第 201 章：臭豆腐引出旧恩怨，老陈醋泡出真凶来
王富贵捂着鼻子冲进王府时，楚逸正蹲在葡萄架下看蚂蚁搬家。这家伙手里拎着个黑陶碗，老远就飘来股怪味，熏得楚逸差点把刚吃的芙蓉糕吐出来。“王爷！您快闻闻！” 王富贵把碗往石桌上一墩，“西街新开的臭豆腐摊，味儿冲得能把鬼熏跑！关键是 —— 摊主后腰别着个蛇形令牌，跟暗影阁的一模一样！”
“臭豆腐？” 叶清婉端着药箱从屋里出来，皱着眉后退半步，“这味儿…… 比上次漕运船上打翻的醋坛子还上头。” 秦逸捏着鼻子凑过去：“摊主长啥样？是不是左脸有疤？” 王富贵摇头：“是个瘸子，说话漏风，听着像江南口音 —— 对了，他的臭豆腐卤汁里泡着个木牌，上面刻着‘三’字！”
楚逸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张纸，上面是三皇子在天牢里画的供词，其中提到 “江南旧部，以腐乳为号”。“腐乳、臭豆腐，都是发酵的玩意儿，” 楚逸拍了下大腿，“这是三皇子的老部下在联络人！王富贵，去把那木牌弄来，小心别被熏晕了！”
“得嘞！” 王富贵揣着块生姜就往外跑，“小的听说生姜能去味，揣着保险！” 秦逸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就他这鼻子，估计臭豆腐味儿都能闻出香来。” 楚逸却盯着葡萄架：“你们说，三皇子都被关天牢了，他的人还折腾啥？总不能是为了卖臭豆腐发财吧？”
傍晚时分，王富贵果然捧着个木牌回来，身上的味儿能熏倒一片蚊子。木牌黑糊糊的，刻着 “三” 字的地方缠着根红绳，绳结打得跟漕运船上麻袋的结一模一样。“摊主说，这是‘镇摊之宝’，给十两银子都不卖，” 王富贵用生姜擦着手，“小的假装要买十斤臭豆腐，趁他装坛的时候摸来的 —— 对了，他坛子里的卤汁泛着绿光，像掺了铜锈！”
叶清婉用银针挑了点卤汁，银针立刻变黑：“是砒霜！这不是卖臭豆腐，是想毒死人！” 楚逸捏着木牌翻来覆去看：“这红绳是江南特产的苏木染的，遇醋会变色 —— 秦逸，去拿坛老陈醋来，咱给这木牌‘洗个澡’。”
陈醋倒进碗里，木牌扔进去 “咕嘟” 冒了个泡，红绳果然变成紫黑色，显露出底下刻的小字：“初七夜，码头老地方，取‘发面’”。“发面？” 王富贵挠头，“是要做馒头？还是想跟咱玩‘面里藏刀’的把戏？” 楚逸冷笑：“是要劫狱！三皇子在供词里提过，他的旧部在码头藏了艘快船，‘发面’就是暗号，说船已经准备好了。”
正说着，刑部的人来报，说西街的臭豆腐摊突然不见了，摊主带着坛卤汁往码头跑了。“追！” 楚逸拎起剑就往外冲，王富贵却突然喊：“等等！小的买了五斤臭豆腐，要不带上？万一追上了，能用味儿熏晕他们！”
码头的风带着腥味，秦逸老远就看见艘乌篷船停在岸边，船头挂着串臭豆腐干，在风里晃来晃去。“够狠的，” 秦逸压低声音，“用这玩意儿当幌子，谁靠近谁倒霉。” 楚逸指着船尾：“那堆麻袋，跟点心铺里装沙子的一模一样 —— 里面肯定不是粮食！”
王富贵突然打了个喷嚏，惊得船上传来动静。一个瘸子探出头，正是卖臭豆腐的摊主，手里举着个醋坛子：“谁在那儿？再过来老子泼你一身卤汁！” 王富贵捂着鼻子喊：“老板！你那臭豆腐少放了花椒！不香！” 瘸子愣了下，显然没料到会是这反应。
趁这功夫，秦逸已经像只猫似的窜上船，剑光一闪就挑飞了醋坛子。卤汁泼在甲板上，露出底下藏着的短刀，刀身上刻着个 “三” 字。“抓起来！” 楚逸大喊，却见瘸子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要往麻袋上扔 —— 麻袋里装的竟是火药！
王富贵眼疾手快，把手里的臭豆腐全砸过去，正好糊了瘸子一脸。“呸呸呸！” 瘸子被臭得睁不开眼，火折子掉在地上，被秦逸一脚踩灭。“说！三皇子让你们干啥？” 楚逸用剑指着他，瘸子却突然笑了，漏风的嘴说出句惊人的话：“我们要找的不是三皇子，是战家欠我们的债！”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瘸子抹掉脸上的臭豆腐，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艘沉船，船身上写着 “战” 字。“二十年前，战重楼将军把我们的货船撞沉了，里面全是江南的丝绸茶叶，” 瘸子的眼泪混着臭豆腐汁往下流，“我们找了二十年，终于知道船沉在太液池底 —— 三皇子说帮我们捞船，条件是帮他劫狱！”
“太液池？” 楚逸突然想起战将军地图上的标记，太液池西北角确实画着艘沉船，“你们的货船里，是不是还藏着别的东西？比如…… 蛇形令牌？” 瘸子脸色大变：“你咋知道？那是我们当年帮暗影阁运的货，后来被战将军截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警笛声，是刑部的人来了。王富贵突然指着麻袋：“王爷！这火药里掺了芝麻！跟上次桃酥里的沙子一样，是漠北的！” 楚逸这才明白，这帮人不只是为了找沉船，还想炸了太液池，让里面的秘密永远沉底。
回到王府，楚逸把瘸子的供词和战将军的地图拼在一起，沉船的位置正好在太液池的水道口，也就是上次暗影阁想偷东西的地窖上方。“原来如此，” 叶清婉恍然大悟，“战将军当年截了他们的船，把暗影阁的宝物藏在了池底，这帮人是想趁劫狱把宝物捞出来！”
王富贵捧着碗新炸的臭豆腐进来，这次加了不少辣椒：“王爷，这事儿跟三皇子没关系？那他画供词时咋不说明白？” 楚逸敲了敲他的脑袋：“笨！他是想借刀杀人，让这帮人替他搅乱京城，自己好趁机逃跑 —— 可惜啊，算错了一步，没料到你这吃货能闻着味儿找到他们。”
秦逸擦着剑突然笑了：“说真的，以后办案不用带别的，带着王捕头就行，啥阴谋诡计都躲不过他的鼻子。” 王富贵得意地挺挺胸，结果打了个臭嗝，把自己熏得直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小的得去御膳房找点醋漱漱口，这味儿三天都散不去！”
楚逸看着他跑远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日子过得真有意思。从酸黄瓜到臭豆腐，从酱肘子到苦荞糕，那些藏在食物里的阴谋，总能被身边这群活宝用最接地气的方式拆穿。他望着太液池的方向，月光在水面上撒了层碎银，像撒了把白糖。
“明天，” 楚逸拿起块臭豆腐，犹豫了半天还是放下了，“去太液池捞沉船，记得让王富贵多带点醋 —— 不光能去味，说不定还能泡出更多秘密来。” 叶清婉笑着点头，秦逸已经开始磨剑，剑身上映出三个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晃啊晃，像在跳一支热热闹闹的舞。
至于那碗臭豆腐？最后被王富贵拌了醋当宵夜吃了，边吃边嘟囔：“还是加了醋的香，比暗影阁的阴谋还上头！” 楚逸听着这话，突然觉得，所谓的逍遥，或许就是这样 —— 管他什么沉船宝物，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就算偶尔被臭豆腐熏着，也能笑着加点醋，把日子调成自己喜欢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