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是傅琛。
他五官生得极好，眉目深邃，深刻却并不凌厉，尤其是那双眼睛，注视你时，心不由跟着颤。
“傅先生，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温研从发懵的状态回过神来，抿起一抹笑，朝他点了点头。
“不巧，温研，我在等你。”傅琛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说完话后打开了车门，站在温研面前，垂下的影子将她罩住。
温研愣住了。
傅琛好像看不见一样，尽管已经这样了，还是温和且礼貌的开口：“你去哪？或许我们会顺路。”
温研心想：按照这个情况，不顺路都会变得顺路。
或许是他的气势太迫人，或许是她心跳震动太快，温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呼吸都有些急。
她退后一步，抬头看他，犹豫不决的神色似乎已经下了定音，傅琛似乎也知晓，手指勾出衣兜里的猫型挂坠。
“温小姐，这是你的挂坠么？”
他又开始像模像样的唤她温小姐，好似刚刚认真脱口而出温研两个字样的人彻底消失了一般。
他冷静自持，压抑的欲望就像阴雨天偶尔跃出湖面呼吸的鱼，不换气迟早会憋死在苦闷的湖里。
于是他允许自己偶尔的失态，譬如那句“我在等你”，譬如手里捏着的猫型挂坠，譬如他向她讨要的初次见面那餐饭。
最后，温研还是上了车，两人在一家私房菜门口下车。
店内装修淡雅怡人，是艺术家会喜欢的类型。
两人来到提前订好的包间，傅琛温声问道：“吃过晚饭了么？”
温研点点头。
“那就陪我再吃点吧。”
话说这么说，菜单还是递在了温研手里，点的也全是她爱吃的。
温研看着这菜色香味俱全，歇下去的馋意重新冒泡，于是拿起碗筷和傅琛一起吃。
见她吃得差不多后，傅琛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温研。
温研不明所以，接过后在他的示意下打开，一目十行看完资料内容后整个人沉默了下来。
她声音闷闷的，却还是尽量体面：“谢谢傅先生告诉我这些。”
温研手里拿着萧逸尘和叶浅浅厚到可以出一本小说的资料，她强撑着，似雨打的浮萍，无助地飘零。
她眼里的无措、迷茫交织变幻，傅琛抿紧唇，他该找个和缓的方式。
起码比将真相摆在她面前水灵灵撕开让她更好受。
他的本意是想让她看清渣男，而不是让她委屈心痛。
“温小姐，我……”
“谢谢傅先生，今天这餐饭吃得不尽兴，改天、改天我再请你。”
说完她资料也没拿，提起包颤着身影就要离开。
傅琛慌忙间拉住她胳膊，沉声道：“我送你。”
温研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黑色轿车内，一路上只有风呼啸滑过车窗的声音，温研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傅琛沉默着，一向健谈的他罕见的不知道说什么，他没有资格安慰她，他是她的谁？
一个见过几次面的爷爷的客人？
“傅先生，这是明天剧院演出的票。”温研还记得吃饭时答应他的票，从包里拿出两张，递给傅琛。
再次向他道谢后进了庭院，不一会儿二楼亮起灯光。
傅琛坐回车里，点了根烟，火舌一点点向上攀爬，直至变成灰烬落下。
他隐在黑暗中，眼神明明灭灭倒映出火舌的形状，他等了很久，直到亲眼见着二楼的灯彻底熄灭才驱车离开。
温研则扑在床上，感叹生活不易，又要演戏又要卖艺。
233跳上来安慰她：“现在都是为以后的美好生活做奋斗！”
“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上饼了？”温研轻勾唇，将他乌黑的毛发撸得乱糟糟后闭眼酝酿睡意。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