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年关。
凤仪二十一年年末。
京都的天气很不错。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不过呼啸的北风，还是让人觉得冷的发抖。
南方不如北方寒冷。
但是湿冷反而更觉得难受。
暖房之外，倒是不觉得什么。
秦布衣的坤宁宫里。
小屁孩儿们团团坐。
接受大儒夫子启蒙的同时。
秦布衣也在教导现代科学常识。
秦布衣教导现代科学常识的时候，这些个老夫子，大儒也在观看。
若是以前。
江南世族出身，亦或是其他礼教守旧的大儒。
会对秦布衣的话嗤之以鼻。
但是见识了火车，见识了电灯。
见识了蒸汽机轰隆的压路，切割水泥路面之后。
所有人对科学这个学科的认知，产生了改变。
儒学，其实并不是后世那般，一定是封建糟粕，一定是思想禁锢的。
儒学也是一个不断吸收学习，容纳百家的过程。
每个时代的风貌，有不同精神面貌的儒生。
汉唐的时候，儒生能够上马打仗，下马治国。
武德爆棚。
然而到了宋之后，儒生仿佛就不行了一般。
这其实更多的是偏见。
因为整体的国家精气神的影响，导致了儒生的思想禁锢，手无缚鸡之力。
上层将科举制改成了八股取士，思想禁锢的奴役士人的制度。
那就别想儒生有什么能耐了。
其实大周的儒生，和汉唐时期的儒生很像。
甚至还有着战国名士之风。
有士为悦己者死的精气神。
他们对科学的追求，也很务实。
毕竟，秦布衣就是靠着科学，将整个南方摧枯拉朽。
甚至兵不血刃一统北方。
当然，兵不血刃有些夸张。
但是让西秦皇帝主动退位让国。
就这一点，秦布衣就收到了无数儒生的吹捧。
圣人治国，礼贤下士。
敌酋主动拜服。
这等功绩，是任何儒生都为之吹捧的。
加之万斤火车如同钢铁怪物一般驰骋在大周疆土之上。
纵横南北，只需数日时间。
很多南方大儒返回北方祭祖。
再也不是生离死别的旅行。
而工科的发展，无论是用的铁器小玩意儿。
还是精美的瓷器，便宜的笔墨纸砚和书籍。
这都让无数儒生吹捧秦布衣。
最重要的是。
虽说很多人诟病北凉王家族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事实上，大家都很清楚。
北凉王一家的忠心。
尤其是秦布衣。
二圣临朝，忠心大周，再造大周。
总总功绩。
有诸多儒生给秦布衣写诗写文赋。
或许是为了讨好秦布衣。
可也有人是真心实意。
因为百姓生活变好，人民生活越来越好，这是事实。
人们观念改变。
再也不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但凡有能力，都能得到重用。
很多寒门子弟，甚至贫民百姓，都打破基层，得到重用。
最让很多儒生感激的。
还是书籍。
以前的书籍，真不是普通人买的起的。
动不动数两，十数两银子。
很多三口之家两三年的收入，才买得起一本书。
然而如今。
书籍的价格，被卷到了十几二十文。
那些草纸一般的潦草书籍，几文钱都能买到。
书籍便宜至此。
如今的大周，文化空前繁荣。
秦布衣拿出的话本，连环画，小说，剧本，甚至当文抄公抄写的那些诗词。
直接引领了风尚。
大量跟风的小说，漫画，剧本出现。
戏剧剧团是越来越多。
写小说的文人也是越来越多。
秦布衣将后世的知名题材，文风都挨着拉出来。
自然有人照着写。
大周的文化发展，以及精神发展，其实是非常丰富的。
哪怕有的人反对秦布衣，和秦布衣敌对。
但心里也会默默佩服秦布衣。
如今秦布衣在给小屁孩儿们讲述星系行星的知识。
最早没人相信地球是圆的，人们活在球上面。
但是秦布衣将天文望远镜搞出来后。
那些个大儒被邀请到皇家天文台看过后。
很多人内心的坚持观念被打破。
行星的概念，直接确认。
望远镜和显微镜。
这是认识世界的两个重要工具。
也是文明的进步象征。
虽说很多教导蒙学的大儒在天文台看过行星和月亮。
可是如今听到秦布衣的讲述。
大家更是惊奇。
月亮和太阳的引力作用，形成潮汐周期。
而公转和自转，形成昼夜，四季交替。
为何冬日北风寒冷。
秦布衣讲的清清楚楚。
这不仅是让萧承乾们这些小屁孩儿大开眼界。
就连这些个大儒，也是惊叹无比。
这些知识，放在古代，就是传家的神秘学了。
其实这些常识，秦布衣印刷的科普书籍就有。
只是，看书和听人讲解，是两回事。
看书有时候会觉得模棱两可。
而书中的一些专有名词，很多时候有点让人看不懂。
因为书籍中的科普，是一个点分一个点。
秦布衣则是将点连成面，更容易让人熟悉。
秦布衣给孩子们讲课。
第一天只是蒙学大儒们在听。
第二天，内阁的六部阁员也跑来听课了。
到第三天。
讲到蒸汽机原理和运用的时候。
很多勋贵都跑来了。
因为是冬日，很多人都无聊。
要么在京都皇家娱乐城玩儿，要么看剧。
如今秦布衣讲解各种科学知识。
自然引起了轰动。
整个坤宁宫，有关系的勋贵，携家带口。
都跑来听课了。
秦布衣倒也乐意教导大家。
古代封建社会，封建帝制的中央集权，玩儿的是愚民政策。
秦布衣不搞那一套。
他坚信人人如龙，才能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他需要下一代们有科学精神。
这样才能去钻研那些更高深的科学知识。
秦布衣这破逼水平。
玩玩蒸汽机，简单的电力运用还行。
想搞信息化时代他还真玩儿不转。
真的靠年轻人，靠喜欢科学的天才。
蒸汽机原理大家都好奇，都喜欢听。
毕竟蒸汽火车在前。
大家都搞不懂，为什么一个钢铁巨兽，吃煤炭就能跑。
为什么蒸汽火车会有那么多白烟。
反正是各种十万个为什么。
秦布衣不仅仅讲蒸汽机原理，还要引申金属冶炼。
当这天讲课完毕之后。
全场寂静。
大家都是意犹未尽的安静了半刻钟，无论男女老幼，都在思索。
秦布衣讲的很清楚，再没有科学常识都能听懂。
然而听懂之后，大家想的东西更多了。
这就是科学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