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蝴蝶村的窗帘。叶飞在海浪声中醒来，进行了简单的晨练后，神清气爽地驾车前往星空大厦。重返香江的第二天，等待他的是长时间积压的庞杂公务。
“叶少，早。”
“叶少，早上好。”
一路走进大厦，不断有员工恭敬地向他问好。叶飞微微颔首，脚步不停，直接走进了位于二十二层的专属办公室。
李立涛已经等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叠文件：“叶少，今天上午需要您签署的文件都在这里了。另外，星空电影那边送来了下半年计划投资的三个剧本，需要您过目。”
叶飞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接过文件走向办公桌：“先说最重要的。”
“首先是地产公司那边，荃湾地块的开工仪式定在下周三，这是详细流程。”李立涛将一份装订精美的企划书放在最上面，“其次是星空唱片，钟汉超经理请示，是否需要为您筹备香江演唱会？您的新专辑在本地反响很好，很多歌迷都期待能亲眼见到您。”
叶飞翻阅着开工仪式的流程，头也不抬：“演唱会暂时不考虑。通知钟汉超，让他着手筹备黄敏桦的专辑，曲目我会尽快给他。”
“明白。”李立涛快速记录，“还有，美国赖特先生今早发来传真，说您的《careless whisper》已经进入公告牌前十五名，希望您能考虑赴美参加几个重要的电视节目。”
“告诉他，下个月我会安排时间过去。”叶飞在几份文件上签下名字，“另外，让他开始物色美国的动画制作人才，我们需要为未来的合作储备力量。”
处理完最紧急的几个事项，叶飞才稍稍放松下来，靠向椅背：“最近集团整体运营情况如何？”
李立涛翻开手中的报表：“各项业务都在稳步推进。不过......”他略微迟疑，“最近市场上有些关于我们的传言，说星空扩张太快，资金链可能存在问题。”
叶飞冷笑一声：“不必理会这些无稽之谈。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
“明白。”李立涛合上报表，“对了，梁倩怡在荃湾地块的项目上表现出色，很多协调工作都是她完成的。这孩子进步很快。”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李立涛的助理送来咖啡，顺便汇报：“李总，梁倩怡刚才送来地产公司上周的工作简报，我已经放在您办公室了。”
李立涛点点头，对叶飞解释道：“她现在主要负责协助我处理地产公司的日常事务，表现很出色。”
中午，叶飞难得地没有在办公室用餐，而是来到大厦附近的茶餐厅。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阿飞！”周海睸惊喜地小跑过来，身上还穿着校服，书包随意地甩在身后，“他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呢！”
她脸上洋溢着独属少女的青春光彩，与茶餐厅里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形成鲜明对比。
“刚回来两天。”叶飞为她拉开椅子，“这个时间不在学校？”
“今天下午学校放假嘛。”周海睸吐了吐舌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茶餐厅呢，平时都和同学去冰室。”
看着她充满好奇的样子，叶飞不禁莞尔：“想吃什么？”
“我要一份菠萝油和冻柠茶！”周海睸兴奋地点单，随后压低声音，“阿飞，我最近在学校的歌唱比赛得了第一名哦。”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叶飞将菜单递给侍应生：“恭喜你。不过学业不能落下。”
“知道啦！”周海睸嘟着嘴，“你说话越来越像训导主任了。”她悄悄打量他的侧脸，“你这次会在香江待多久？”
“暂时不会走。”叶飞注意到她校服上别的徽章，“这是？”
周海睸骄傲地挺起胸：“学生会文艺部部长！厉害吧？”
看着她稚气未脱却努力装出成熟的样子，叶飞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下午回到办公室，叶飞特意往林依诺的部门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职员说她不在公司。叶飞皱眉，又拨通了她公寓的号码，依然无人接听。
傍晚时分，叶飞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正准备离开，肖志云敲门进来。
“叶少，”肖志云压低声音，“唐子峰那边有动静。他最近暗中收购了几家小型唱片公司的股份，似乎在谋划什么。”
叶飞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继续盯着。注意保护好我们的人。”
“明白。”肖志云点头，“另外，林小姐那边需要特别关注吗？她最近似乎遇到些麻烦。”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林依诺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但妆容依旧精致得体。
“叶少，听说你在找我？”她走进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肖志云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叶飞起身为她倒了杯水：“依诺，你的脸色很不好。”
林依诺在沙发上坐下，接过水杯的手指微微发抖：“家里的事。他们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回去接手部分生意，要么......”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要么怎样？”叶飞在她对面坐下。
“要么就要我嫁给唐子峰。”林依诺终于说出口，声音里带着屈辱和愤怒，“他们觉得这样能挽救家族的生意。”
叶飞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你怎么想？”
“我当然不会同意！”林依诺激动地说，随即又颓然地靠向沙发背，“可是......父亲他以健康为由相逼，我......”
叶飞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想不想彻底摆脱这种局面？”
林依诺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你有办法？”
“星空投资正在扩大规模，我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负责人。”叶飞平静地看着她，“如果你愿意，这个位置就是你的。有了实权和独立的经济能力，你家里应该不会再强迫你，实在不行，星空投资可以对玩具工厂发起收购。”
林依诺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叶飞会提出这样的解决方案。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用现在答复我。”叶飞站起身，“你好好考虑。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星空集团都会支持你。”
送走林依诺后，叶飞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香江的夜晚总是这样璀璨夺目，但在这光鲜的表象下，不知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暗流。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接起来，是赖特从美国打来的越洋电话。
“叶！有个好消息！”赖特的声音兴奋不已，“《careless whisper》这周冲到了公告牌第十二名！这首歌可能又要创造历史了，朋友！”
“恭喜你，赖特。”叶飞淡淡地说。
“不，是恭喜我们！”赖特大声说道，“另外，迈克尔的新专辑已经进入后期制作阶段，他坚持要你过来参与最后的混音工作。他说你的耳朵是他最信任的。”
挂断电话后，叶飞沉思片刻，拨通了日本的长途。接电话的是山下芳雄。
“会长大人！”山下惊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真子小姐的专辑销量已经突破二十万张了！富士电视台的会面也很顺利，他们对我们提出的《龙珠》动画化企划很感兴趣！”
听着山下兴奋的汇报，叶飞的嘴角微微上扬。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日本的业务依然在稳步推进，这让他感到欣慰。
“做得很好。”叶飞称赞道，“继续跟进富士台那边的进展。另外，注意真子的状态，不要让她太过劳累。”
“嗨！明白！”
放下电话，叶飞整理好办公桌，准备离开。就在这时，call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个日本的电话号码。
回到蝴蝶村的宅子，叶飞先给院子里的植物浇了水，然后才回拨了那个号码。
“摩西摩西......”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怯生生的试探。
叶飞愣了一下：“明菜酱？”
“叶酱！”明菜的声音立刻明亮起来，“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我......我是从松本先生那里问到你的call机号的。”
叶飞在沙发上坐下：“没关系。有什么事吗？”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事。”明菜的声音轻了下来，“就是......就是想告诉你，《dESIRE》的录制全部完成了。松本先生说，下个月就可以发行。”
“恭喜你。”
“那个......”明菜犹豫了一下，“叶酱在香江......一切都好吗？”
“我这边很好。”叶飞望向窗外，“你呢？”
“我也很好！”明菜立刻回答，声音里带着努力装出来的元气，“训练很充实，我每天都在进步哦！就是......就是有点......”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没有说完那句话。电话两端陷入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细微的电流声。
“叶酱，”明菜突然轻声问，“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记得。”叶飞看着窗外的月色，“我会看着的。”
电话那头传来如释重负的呼吸声：“那就好。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叶酱。”
“晚安。”
放下话筒，叶飞在沙发上静坐了片刻。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映出一道银色的光带。窗外的海浪声轻轻拍打着海岸，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未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