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阶大妖想要退去。
不是他打不过宁一，而是他手里那把剑太过古怪。
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却锋利的有点过分。
“小子，你也就只能凭借那把剑而已，要是没有那把剑……”
话没说完。
嗖！
一把飞刀冷不丁飞来，吓了他一激灵，狼狈的侧身躲过。
等他回过神来，手底下的小妖已经死伤殆尽。
飞刀回归手中。
大妖望着满地的狼藉，心中的恐惧如同野草般疯长，可那与生俱来的高傲，又让它在这绝境中嘴硬。
“哼，别以为杀了几个小喽啰，就能把我怎样。”
“小子，今天也算你运气好，恰逢我身体不舒服！要不然你这种实力的我一拳就能干掉。”
他一边叫嚷恐吓，一边打量四周环境，翅膀已断，只能瞅准时机夺路而逃。
“运气？”
他似笑非笑，声音戏谑，却又带着无形的压力，让大妖的心跳陡然加快。
不紧不慢地将断剑收起，双手握拳，指节咯吱作响。
宁一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虽然不明白宁一为何收剑，可大妖感觉机会来了，他眼前一亮。
猛然爆冲而来。
“哈哈哈，小子，你大意了！你也就这把剑厉害，没有剑，你算什么东西！”
“我这一拳，数十年的修行，你挡得住？”
他桀骜狂笑，仿佛胜券在握。
宁一毫不理会，他其实也想试试自己如今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
于是一步重重踏出，单手收拳在腰间，他眼里闪过一丝郑重。
随后念力、气血和体质自体内涓涓流出，一时间三股力量交相辉映，最后合归一处。
一缕混混沌沌，充满狂暴与毁灭的气息自体内衍生。
宁一猛然抬头。
“你听说过三合一吗？”
他忽然问道，声音平静的让大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合一？
那是什么？没时间思索，他的拳头猛然递出。
这一刻拳与拳相互碰撞。
昂！
只是刹那间大妖神色骇然，他听到了什么？
冲天龙吟自拳间响起，指骨节节寸断，咔嚓咔嚓，骨头发出脆响，碎屑刺破皮肤，顿时鲜血四溅。
随后手臂处传来一股巨力，在这股力量下，他一瞬间倒飞出去。
嗖！
砰！
最终狠狠砸在一棵大树下，“哇！”一口鲜血喷出，大妖瞬间失去战斗能力。
他瞳孔散开，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我败了？怎么会败呢？怎么能败呢？
“你真的是三阶初段？弱的叫人失望！”
宁一收拳，刚才出拳的刹那，力量如同洪流倾泻而出，短短刹那便把体内力量抽空。
不过好在呼吸之间又补足了。
很好！
很强大！
宁一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大妖眼神慢慢聚焦，回过神来，可听到宁一这句话，他又忍不住，差点昏死过去。
“你……”
大妖满心屈辱，却又无力反驳，毕竟事实胜于雄辩，所以他只能怒目圆睁，死死瞪着他。
只是此时的他，气息萎靡，一条手臂软绵绵垂着。
废了！
内脏也因刚才的撞击而破碎，此时有气进没气出。
踢踏踢踏！
宁一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像踏在大妖的心脏上，那股压迫感，格外逼人。
大妖挣扎着挪动身体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只能眼睁睁看着宁一走到跟前。
“怎么又要对我说那套妖族祸乱一方，其罪当诛的言论？”
他嘲弄的看着宁一，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有时候真是搞不懂，凭什么你们人类吃妖的时候，没见你们这些人类站出来呢？”
“到了我们妖族吃人，便成了十恶不赦之徒，你说……这不可笑吗？”
“哈哈哈，要我说，你们人类就是虚伪，假仁假义，口中整天说什么圣人道理，满嘴的仁义道德，其实都是狗屁！”
……
大妖呶呶不休，宁一静静立于一旁，他轻笑。
“呵呵，放心，我不喜欢和别人说教，毕竟我又不是你们爹，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多大道理要讲。”
“在我看来，妖吃人养灵，而我……”
他平静的看了一眼献祭池，一脚踩在大妖身上，轻声低语，如同恶鬼呢喃。
“……吃万物养气！”
不知为何，大妖闻言瞳孔一缩，一股恐惧爬满后背，身体发凉，这是身体本能预警。
“嗬嗬！”
鲜血汩汩冒出，他指着宁一，忽然哈哈大笑。
恐惧、震惊、绝望等等负面情绪击溃了理智。
“妖……妖啊……哈哈哈……你才是妖……你才是妖啊！”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才更像人类，而宁一更像妖魔。
“人间有你，是人间的……灾难。”
宁一重重一脚，将他最后一口气踩断。
“灾难？不，人间将因我而光明！”
他抬头，看着缓缓落下的夕阳，神色平静。
片刻后阿福不知何已经从暗处走出来，看着四周断臂和满地的血腥。
他忍不住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阿福吐了好一会儿，才脸色苍白地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嘴，眼神中满是敬佩地看向宁一。
“大人，您……您实在太厉害了！”
阿福有些兴奋道，这么多妖族之人，这个人仅凭一己之力就全部扫灭。
一个活口都没留！
强！
好强！
“大人，您……您可以教我修行吗？”
他觉得自己的要求会不会太过分了，大人救了自己，自己却还舔着脸求别人教自己修行。
这样会不会太贪婪了？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打量宁一，此刻宁一正专注的寻找妖丹。
兽有兽核，妖应该有妖丹才对！
摸索片刻，终于从眉心摸索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圆溜溜的珠子，不过宁一总觉得兽核与妖丹有点相似。
听到阿福的话，宁一将妖丹收起。
“你想要修行？”
“修行可是很辛苦的，我老师说修行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百分之一的汗水……”
宁一将修行难处一一指出，片刻之后他又问道。
“修行很难，所以你还想修行吗？”
阿福听闻宁一详述修行的艰难，心中泛起一丝惧意。
但想起刚刚宁一以一己之力力敌众妖的飒爽英姿，又想起自己此前在妖族面前的懦弱与无助，于是他的眼神重新坚定起来。
“大人，人不该既要还要。”
既想修行，又不想吃苦，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所以……
“我想修行！”
阿福咬着牙，一字一顿坚定说道。
“我知道修行之路必定艰难万分，可若不踏上这条路，我永远只能任人宰割。”
宁一见阿福态度坚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待会我便教你。”
将妖丹通通收起，宁一又打扫了一遍战场。
此刻献祭池里堆得满满当当。
“呵呵，妖族，果然没让人失望！”宁一笑了，像个收获颇丰的老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