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有时间来汽车工厂这边一趟呗？”
霍大刚并未在第一人民医院久留，被老爹连同其他人一起轰走之后，他就回到了汽车工厂，打通李墨办公室电话。
“老霍，四个新款车型设计图稿已经定稿，邱继祖他们正在抓紧时间捣鼓样车，这时候你让我过去还有啥事？我忙着呢，没空。”
李墨直接拒绝。军工厂这边还有不少事情，高超音速风洞的研发、超音速巡航导弹的研发，那一款战斗机也得提上日程……
哪有时间去跟霍大刚摆龙门阵？
“我爹来了。”电话里，霍大刚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刀子不是受了重伤吗？”
“段小刀受了重伤？！”李墨眉头皱紧，忍不住打断霍大刚：“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为了你！”霍大刚把事情经过大致的说了说。
霍小花让段小刀去保护李墨，跟逃走的两个间谍在一条胡同里狭路相逢……
听完霍大刚说的经过，李墨这才恍然明白，三天前军区的战士在一条胡同里，发现的两具尸体，是被段小刀给干掉的！
“老霍，就说到这里吧，我得赶紧去医院一趟。”
虽说是霍小花的意思，可毕竟受重伤的是段小刀，而且人家还是为了自己受的伤，于情于理，总得去探望一番：“对了，刀子这会儿在哪家医院？”
“……人没事，转危为安了，就是暂时还没醒过来，你就不用过去了吧？”
“少废话！人家刀子是为了我受的重伤，我要不过去看看，那我成什么人了！”
霍大刚没辙，只好说了个地址。
李墨急匆匆挂断电话，拉开抽屉拿上车钥匙，起身往外走。
办公室门这时候却突然被人拉出去，去年来到军工厂、目前在李清茶小组的冯云走了进来。
“冯云？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事情不紧急，那就改天再说！
“总师，我那个……”
冯云突然红了脸，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其实前些天我已经跟李副厂长说过了，她让我再跟您请示一下。”
“就是……我想去鹰酱家留学这件事……”
“你要去留学？”李墨愣了愣，跟着问道：“小冯，你现在已经参加工作了，这突然要去鹰酱家留学，先不说你的工作性质政策会不会允许；”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去鹰酱家，真的是为了留学吗？”
1978年年初，伴随着东大新政策推出，神州大地刮起改革的春风，一部分知识分子睁眼看世界，到了1980年，出国热开始兴起。
这其中，不少人首选之地，就是鹰酱家。
其实很多人砸锅卖铁跑去鹰酱家，并非为了留学，而是羡慕那边的生活。
毕竟，现在咱们东大的条件，跟鹰酱那边比起来，的确差了不少。
只要去了鹰酱家，随随便便找个工作，收入都比国内强。
“总师，我如果说实话，您可以保证不会生气吗？”
冯云小心翼翼的反问。
李墨点了点头：“我保证不会生气。”
上辈子，李墨见多了通过各种方式润去鹰酱或是其它国家的国人，对于冯云要去鹰酱家‘留学’这事，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貌似是下定了某种巨大决心，冯云咬了咬牙，还是说道：“我去鹰酱家的确不是留学的，我要去那边找个工作，下半辈子就留在那边相夫教子！”
“总师，我哪怕有您十分之一的能力，只要去了鹰酱，想进入某个科研所工作，那简直毫无难度！”
“说你的事情，不要说我！”我的能力再强，跟你的精神祖国鹰酱也没有半分钱关系！李墨脸色冷了下来。
“总师，我恳求您允许我去鹰酱家‘留学’。”
冯云脸色更加红了一些，上前两步，抬眸，大胆的与李墨对视着：“只要您允许并且给我开具证明，我、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说着，这姑娘竟然脱起了衣服……
“停下，赶紧停下，别来这套！”
好家伙，动作还挺快，一会儿就解开仨纽扣儿了，里面文胸露出来，还是带白色蕾丝边的，挺时髦啊！
李墨及时阻止冯云，黑着脸快步走去敞开办公室门，把助理喊过来：“马上通知所有科研人员来我办公室开会！”
冯云预感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一张小脸唰地苍白起来，紧抿着下嘴唇，用力低着头。
十分钟后。
见人都到齐，李墨开门见山：“你们当中，谁想去外国留学，举手让我看一下。”
等了好一阵，始终没人举手。
大家面面相觑还感到费解：好端端的，干嘛要去外国留学？李总师这是突然怎么了？
“我再问一遍——这是最后的机会，谁想去外国留学，赶紧举手。”
又是很长一阵时间的沉默后，依旧没人举手。
李墨悬着的心脏，一下落回肚子里。
语气缓和不少，继续说道：“就在你们到来之前，冯云首先找到我，说要去鹰酱家留学。”
“我问她是否真的去留学的？本意是，如果真是去留学的，将来学成之后，还可以回来工作，用国外的先进技术，武装咱们的祖国……”
“可是冯云却告诉我，她去鹰酱家压根就不是留学的，而是想去找个工作，下半辈子就留在那边相夫教子……”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向冯云。
冯云不敢跟任何人对视，额头上沁出来一层豆粒大的汗珠，只希望李总师赶紧闭嘴不要再说。
“冯云！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李清茶忍不住大步来到冯云面前，用力晃了晃最被她看重的冯云肩膀：“国家培养你这样的人才，投入了多少你知道吗？”
“现在，你不学以致用报效国家，反而要去为鹰酱家效力？你这是背叛！”
“别说李总师，我第一个不答应！”
念大学没收一分钱学费，每个月还发放大学生津贴，毕了业马上给你安排工作，就是想让你学以致用为祖国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添砖加瓦。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去为鹰酱家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