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荒唐言。这句话突然浮现在温故脑海里。
突然，祁修瑜的手机突然有人打来电话，他看了一眼温故，去旁边接了电话。
温故站在旁边，听到了电话的一些内容。
“是的，没有追踪到，我怀疑东西已经到了烛龙的手里。”
“是的……目前只能逼他说出打击方法……”
“诺兰大人，实在不行，将人处决如何？我害怕烛龙会想尽方法把人带出来。”
“好……”
温故心中有些猜测，他们在说对孟忍冬的处理方案。
她紧紧握拳，才没露出异色。
当担忧、探究显露在脸上，也成为别人捕捉的一条信息。
而在霍华德的经历，让她明白了：
忍耐。
祁修瑜挂断了电话，他语气带着一些可惜，“如果你当初没有把那个U盘还回去就好了……”
“抱歉”，温故立刻回应道。
“我没有责怪你”，他们两个朝酒店方向走去，祁修瑜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我有了一场遗憾，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帮我弥补遗憾，和我做个朋友。”
他说的温情，但温故突然意识到：
他在怀疑。
他在怀疑她的身份。
为什么呢？
明明他们在学校没有多少交集，明明她和以前有外貌上的差异，明明性格已经有了不同。
为什么他会怀疑呢？
在察觉到这一点时，温故却发现自己此刻竟然没有慌张的情绪。
和上次见蔺景荀不同，那时她惶恐不安，甚至连视线都不敢放肆；但面对祁修瑜，她却没有这种感觉。
究竟是因为，她知道他手段的底线在哪里；还是这种循序渐进的试探，已经无法让她畏惧了呢。
她甚至想到了祁修瑜接下来可能的试探。
她笑着摇摇头，“阁下，有些遗憾只能在当事人身上弥补。”
“我终究不是她，这种错位的弥补，是对她的侮辱，也是对您情感的侮辱。”
“您身份尊贵，应该和那些身份尊贵的人结交朋友。而我，无法和您成为平等的朋友。”
“我可能成为您的员工，或者服务您的工作人员……而这些，是不需要加联系方式的。”
祁修瑜笑道，“人总是喜欢向上爬的，你好像不一样。”
温故对“尊卑排序”并不看重，人类生下来，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以及一个注定要体验世间百态的灵魂。
而灵魂是平等的，低层的人可能因为学识经历“愚昧”，但是不一定“黯淡无光”。
她的理想因为他们而来，她也属于他们，她不想背叛他们。
但温故却没有和祁修瑜说这些，她只是回应道：
“我想，今天我答应了您，很快我就会抵制不了诱惑，而越过了那天线。您就不会把我当成朋友看待。那个时候，等待我的是更加难堪的境地。”
成为朋友，是他的借口，是他的欲望。但经过他一说，好像是他好心递给余阿丑的一根橄榄枝。
“您今天大发慈悲，愿意相信我是清白的。也请您，和我成为陌生人。”
温故说的可怜，祁修瑜看着她的眼睛。
究竟是动了恻隐之心，那么，究竟是——
可怜她，还是满足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