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旺叹了口气，很不好意思，这么简单的事自己竟然没有想到。
“殷慕兄，如果，我是说如果，下次我们再在副本里见到，我们不要一起组队了。”
殷慕愣了下，不知道王大旺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他看着王大旺的眼睛，那双眼睛干净清澈，没有丝毫虚伪作假，很认真。
“为什么？”，殷慕问道。
王大旺面色涨红，像是小孩子般蹲在地上画着圈圈，“我只会拖你后腿，天天只会到处惹麻烦，连可能被人偷听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
“殷慕兄，你已经帮助我度过好几个副本世界了，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在上上次的副本中了，根本活不到现在。”
“但是，我不想这样。我是有自己骄傲的人，我还有必须达成的目标，这样下去我无法成长，更别说报答你了。”
“我认为，朋友关系是要双方处在一个相对均衡的地位，至少在某些方面，我要能帮得到你，这才能称作朋友。”
“现在我更觉得我像是被你包养的小白脸。”
殷慕连连摆手，“别这么说，我养小白脸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差远了。”
“噗嗤”，芙洛和薛之霁同时捂住嘴，漏出笑意。
王大旺一脸灰白，怎么和他想得不一样？自己说得不够煽情吗？现在这么好的时机，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全都没了！没了啊！
殷慕拍了拍王大旺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王大旺。”
“嗯？”
“不要妄自菲薄，相信我，我不会毫无条件地帮助某个人。”
“啊？”
“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以后你会知道的，所以，我同意你单方面和我称兄道弟，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殷慕沉默片刻，面具下的眸子仿佛要看透王大旺的灵魂，【疯狂的表演】与【梦魇】同时生效！
王大旺突然出现在一个漆黑的空间中，他抬起头，上面伫立着七道气息恐怖至极的身影，他们仿佛是最原初的【规则】，是无法反抗的神明！
“如果我要你，和他们为敌，杀死他们其中的一个，你会怎么选？”
“是投靠他们，还是协助我弑神？”
在【梦魇】与【疯狂的表演】双重技能之下，王大旺根本无法做出违背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事。
漆黑的空间陷入死寂，空中七道伟岸不可抗衡的身影不断散发出灭世的威压。
一道低沉的，弱小的，坚定不移的声音突兀地在漆黑中炸响：“我会弑神！”
“我会帮助你！弑神！！”
王大旺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抬起头，直视空中七尊神明。
“呵……”，殷慕笑了笑，这个答案，他并不意外。
只是亲耳听到，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想到了某个人，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
算了，至少目前，王大旺经受住考验了，未来的事，谁能知晓呢？
殷慕眸光一亮，未来？
他想到这个副本世界中好像有【魔女】存在，好像分别是【时】【灭】【运】，集三人之力，能不能窥探未来？
殷慕愣神间，已经将幻境解除。
王大旺猛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先前无限临近的死亡无比真实，但他不害怕，如果殷慕让他死在弑神路上，他心甘情愿。
毕竟，他也厌恶所谓的神。
薛之霁和芙洛只能察觉到殷慕对王大旺做了什么，这应该是某种试探的手段，王大旺的表现如此真实，让二女怀疑殷慕会不会也对她们做同样的事。
殷慕仿佛知道她们的想法，耸耸肩安慰道：“别怕，我暂时对你们没兴趣。”
？
这话听起来这么怪怪的？是说她们的魅力比不过王大旺对吧？
一定是这个意思吧！
王大旺缓过劲来，感受到背后两道森寒的视线又是一颤。
老天爷，求求你，大慈大悲放过我吧！
安抚好王大旺的情绪，薛之霁一个手刀砍在王大旺后脑勺。
王大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年轻真好，随时随地，想睡就睡。
殷慕在屋里找了张毯子扔在王大旺身上，经受过【梦魇】的人，还是得好好休息一下。
“走吧，我们上楼说。”
三人上了楼，只留王大旺安详地睡在大厅地板上。
来到楼上，一共有四个房间，正好是他们一行人的数量。
吸血鬼领地这么大，能找到间四间房旅店并不难，难的是，恰好离存储战争棋盘的地方这么近。
“聊聊？梳理梳理？”，殷慕看着芙洛和薛之霁说道。
三人随便进了一间屋子，在里面的方桌周围落座。
“你想聊什么？”，薛之霁率先打破沉默。
殷慕指尖敲打着桌面，托着下巴问道：“就是现状，你们觉得，德古拉斯说得至宝我们要不要争取一下？还有，那个伊涅普为什么肤色和正常吸血鬼不一样？察尔崎费尽心机把我们带过来有什么目的？”
殷慕觉得察尔崎根本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憨厚’。
他带领殷慕几人回到吸血鬼领地后，没有第一时间找人去通报，没有介绍最开始的外城和入城街，反而快速带领他们直奔献祭广场，并且吸引殷慕去触摸雕像。
那时殷慕并没有想这么多，现在细细揣摩，察尔崎在听到自己也具备符合条件的血脉以及宝石适配度后，表情明显很不自然，而且竭力劝自己不要再去广场上。
芙洛轻轻点头，“我也觉得察尔崎有问题，在森林中，察尔崎遇到我们时表现得十分惊讶，那份惊讶太过高调，反而刻意。”
“换而言之，他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所以将逃跑的路线放到我们的方位上。”
“吸血鬼血爆时动静那么大，如果察尔崎当时在森林中逃窜的话，不可能听不到声响，更不可能看不到损坏的山脉。”
殷慕笑了笑，是啊，明明这家伙表现得漏洞百出，但是他们竟然都没有去考虑。
整个吸血鬼族都沉于表面之下，和平繁华就像毒药上裹着的糖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薛之霁皱起眉头，也说出自己这段时间的发现：“在我们离开尖塔各自分开后，我又回去了一趟。”
察觉到殷慕挪移的目光，薛之霁有些温怒地道：“别这样看我，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这反倒令殷慕受宠若惊，立刻双臂环胸，“抱歉，本人卖艺不卖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