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在冯致远还没完全装修好面馆小院里。
不时回荡着张桐悠银铃般爽朗笑声。
听得卢秀玲都不好意思进小院去打扰两个人。
然后在母亲的心里，忍不住开始发愁。
“儿子这怎么回来了之后，好像泛起桃花了？跟潇潇那丫头已经是越走越近，怎么又冒出来这个女法官？
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法官，都是很好的女孩子，还真有点难选。
儿子你可一定要把握住自己，不能犯错啊，可不能脚踏两只船啊你。”
在母亲心里，已经三十多的冯致远，确实也该成家。
所以冯致远跟女孩子亲近，作为母亲卢秀玲肯定是开心。
但是这样一下子和两个女孩都那么亲近，着实是让卢秀玲觉得儿子这样很不好。
张桐悠下午跟冯致远聊了不少，后来更是穿上围裙，跟冯致远一起边干活边聊。
冯致远用烹饪做比喻，深入浅出给张桐悠讲解了不少社会经验。
比如他跟张桐悠用煮汤作比喻。
“煮汤的时候，什么老鸡、棒骨、火腿那些料都需要，但如果只放那些料，煮出来一大锅的汤味道会很难闻。
这就像是如果放任各行各业里那些有钱人，自由的去发展不加以约束，他们为了牟利一定会用各种不好手段。
也就会滋生出曾经的我，现在林彦东，我们这些做见不得光事的人。”
冯致远接着说回到煮汤。
“就像是煮汤放了各种主料，然后你就那样去炖，出来的汤会很浑浊也不美味。
可如果你先把老鸡、棒骨之类焯水，煮汤的时候加入葱姜料酒，再放一点点香料，一开始煮的时候，再把漂浮上来浮沫清理掉。
那么最终出来的就会是一锅相当美味的好汤。”
听冯致远这样比喻，张桐悠一双美目惊讶盯着他。
“你的意思是，社会发展各行各业都需要，但也需要约束各行各业的有钱人？”
冯致远点头：“不错，实际上你们司法机关和警察的存在，就像是加入汤锅里的葱姜黄酒，也像是市里对各行各业的协调管制。
一开始允许野蛮发展，就像是煮汤的各种料先焯水，把那些污浊先焯水出来清洗掉。
但不可能一下子彻底的清洗干净，所以后续煮汤过程中，还需要把汤面上浮沫再清理一下。”
张桐悠自然是听明白了：“没有一劳永逸，罪恶永远都会不断滋生，所以需要我们时时刻刻盯着，只要有浮沫就要清理掉。”
冯致远立刻否定张桐悠的这个理解。
“你这样理解不对，煮汤的时候如果你一直盯着，可能就看不到浮沫出现，因为经过焯水后，浮沫就不那么容易出现。
所以就必须要耐心等待，用大火把汤烧开，让汤在锅里滚一段时间。
然后你会发现浮沫才会慢慢又出现，要等浮沫聚集多了再去清理，否则你一搅动，可能浮沫又不见了。”
张桐悠有些惊讶，感到冯致远说的还真挺有道理。
接着冯致远又用扫汤继续作比喻。
“扫汤你知道吧？就是把煮出来浑浊的汤，用肉泥把浑浊汤里杂物吸附，最后变成一锅清如茶水般的清汤。”
张桐悠点点头表示这个她听说过。
冯致远继续比喻：“扫汤的时候，是不能用大火的，绝对不能让汤沸腾，要在那种小火半开的状态下，才能让肉泥吸附汤里杂物，并且慢慢结成块浮在汤表面。
所以扫汤的时候一定要耐心，不能轻举妄动，静静等待着吸附杂物的肉泥结块浮起。”
“我明白，我明白了。”张桐悠有些激动。
“对待像林彦东那样狡猾的黑恶势力，我们也是不能着急，要慢慢用小火让他自己暴露，要收集到足以对他一招致命的证据，我们才能对他出手。”
冯致远听后笑起来：“不错嘛，不愧是当年的校花学霸，长得漂亮也聪明，一点就懂。”
被这样夸奖，张桐悠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得意神情。
不过在得意后，张桐悠盯着冯致远问：“我发现你也很聪明，可为什么你以前要去跟人打架？你如果好好学习，你应该也能考上很好大学吧？”
冯致远听后顿时忍不住笑起来。
看到冯致远大笑，张桐悠忍不住伸手轻轻一拍他。
“你笑什么啊？我说的不对吗？”
冯致远边笑边回答：“对对，你说的对。”
紧接着他补充：“我承认，我确实在智商上比你们都要强一点，所以我才要选择另一条路去试试。
否则我和你们选择一条路，你们智商不行的不是没路可走了？”
张桐悠一开始听了没反应过来，只是感到有些奇怪。
但稍微一琢磨，张桐悠顿时明白过来。
“你这个坏蛋，你是说我智商低是吧？哼，你果然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一刻张桐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说话的口气，像极了女孩子在跟自己男朋友娇嗔。
冯致远听到张桐悠的话，看到她气鼓鼓撅起嘴的样子。
一时之间还真有那么点小小的迷离。
当然冯致远很快镇定下来。
“是你说的啊，你说我很聪明，我如果好好学习高考，也能考上一个好大学，我要是去考大学，就注定会有一个被我挤下去一名。
到时候我这种祸害进了大学，那恐怕再想抓我就更难了。”
张桐悠听了立刻说：“你不能不要去做违法事情吗？”
冯致远笑呵呵：“放在我入狱前，我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乖乖当个好人，所以我这种祸害进去受点教育，不算坏事。”
看着冯致远毫不避讳，拿自己入狱的经历开玩笑。
他展现出的洒脱，让张桐悠不知不觉间有些被吸引。
不过没有给张桐悠继续加深的机会。
冯致远把所有已经清理好的东西分别给炖煮上。
接着便打断了张桐悠的自我攻略。
“好啦，谢谢校花法官陪我干了一下午的活，要不要在我这吃了晚饭再回去？顺便给张爷爷带碗面回去。”
被打断了对冯致远的欣赏，张桐悠稍稍愣了一下重新露出笑容。
“好啊，我也尝尝不用排队的感觉，吃了饭我再回家。”
冯致远点头答应：“那你进屋坐一会。”
张桐悠坐回屋里，盯着冯致远在小院里开始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