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厂长泡了茶，往茶宠上淋了一遍茶水。
他仔仔细细的观察，越看，越是喜欢。
“晚晚，你喝茶。”
他递了一杯茶给虞晚晚。
虞晚晚接过茶，不紧不慢的喝着。
“晚晚，我听说阿荣在电视机厂做的挺好。差不多到年底，电视机厂第一批电视就能出厂上市，到时候，他也是有功之臣。”
鞠厂长不愧是老人了，须臾间，就明白了虞晚晚的来意。
当然，他也清楚，这茶宠不单单是为了虞荣送的。
也是晚晚这小辈对自己的孝顺。
这也是鞠厂长为什么独独只要虞晚晚礼物的原因。
“还是当初鞠爷爷您提醒的好。”
电视机厂是国营厂。
生产线，原材料，这些都不需要虞荣他们担心。
自然有相关部门，会送来最好的。
即便是耗费几百万，上千万，也有人兜底。
“你们也是聪明。我听说，阿荣之前去搞个体户了，应该也赚了些钱。肯从中抽身，这孩子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将来肯定有作为。”
虞晚晚笑了笑，“谢谢鞠爷爷夸奖。”
“说吧，还有什么是想问我的？”
虞晚晚：“也是我大哥的事情。”
“你说他的感情事？”鞠厂长一开口，就说中了虞晚晚的心思。
虞晚晚：“我是听说我大哥和一个叫齐悦的女同志走的很近，但我又不知道他们俩具体的事情。”
“所以你就绕个大圈来找我这老头子？”鞠厂长哭笑不得。
“也不算绕大圈，反正我大哥的事，总要在您这儿过明路，让您管着的。您可是看着我们长大的长辈，不能撂挑子不干啊。”虞晚晚最后一句话，虽然听着有些不讲理，非要让鞠厂长负责。
但这事儿得分谁说。
虞晚晚说，鞠厂长不但不会生气，反而高兴。
“你这丫头，我都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了！这样吧，我帮你问问，是谁把这姑娘招进来的，这姑娘家里的情况。”
虞晚晚：“家里情况我知道一二。”
“哦？”
“下乡知青，回城不久。”
“现在回城？”鞠厂长也有些惊讶。
“嗯！应该是最后一批了，在乡下结了婚，有孩子。说是之前被前夫骗了，离婚也废了不少力气，前夫家只把她赶出来了，不让她带走孩子。”
这些都是齐悦自己说的，虞晚晚没有添油加醋。
而且鞠厂长是老人精，应该能猜到点什么。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鞠厂长问。
“她自己啊，和我二姐说的。”
“星星去找她了？”
“嗯！”
鞠厂长：“找了就找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虞晚晚乖巧点头。
“你大哥的事儿说完了，你不得说说你自己的？”鞠厂长笑着说。
“我？我结婚了，有孩子了，这些鞠爷爷您都知道。事业的话，我现在开公司，什么做冰箱，做空调，什么服装，蚕丝被，蚕丝睡衣，我都做。对了，还养猪。”
虞晚晚一样样细数。
鞠厂长惊讶之余，又想起，现在不是国营厂的天下了。
前几年个体户崭露头角，小作坊竟然将无线电厂给按了下去。
将来，怕是这种情况，会愈发的普遍。
看来，这社会发展，又该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样子了。
“你那儿有没有什么困难？”鞠厂长问。
“没！都挺好的，慢慢熬呗！”
“那养猪场呢？”鞠厂长问。
“目前都还挺好。”
“需要帮着销售吗？”鞠厂长问。
电视机厂员工多，年底厂里可以买些猪肉做年终福利。
虞晚晚：“我得问问。”
毕竟销售这块儿，虞晚晚都不管了。
就靠周言琛。
“那你问问，要是需要，那厂里年底怎么也得买些猪犒劳职工才是。”
虞晚晚：“好，等我问清楚了，再给您答复。”
从鞠厂长家出来，虞晚晚浑身轻松。
想着来都来了，她打算去大哥家看看。
这个点，肯定是没人的。
虞晚晚倒不想做那田螺姑娘，就给大哥和豆豆买点吃的。
虞晚晚刚要钥匙开门，就吓了一大跳。
因为大哥家有人。
“你是虞晚晚吧，虞荣同志的妹妹。”齐悦自来熟的冲虞晚晚笑了笑。
“你是齐悦同志。”虞晚晚开口。
“嗯，我上午没事，来给你大哥收拾屋子。但你放心，我收了报酬的，不白干。”齐悦说的无比理直气壮。
虞晚晚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大哥能让她来家里。
怕是收费这一项，就让大哥放了心。
她的傻大哥啊，到底是真傻，还是也对齐悦动了心？
“中午留在家里吃饭吗？”齐悦一边搓洗着盆里的衣服，一边问。
虞晚晚：“你做饭？”
“嗯！洗衣做饭，收拾，打扫卫生，这些要全做完的。”
齐悦笑着说。
“不过我今天买的菜不太够，中午的话，可能要委屈小虞同志你了，或者你现在下去帮忙买点菜，我给你钱。”
虞晚晚：“不用了！齐悦同志，你知道，给一个单身男人打扫卫生，意味着什么吗？”
齐悦故作天真，“没什么啊，我劳动得报酬，虞荣同志付出得到一个干净的家。”
虞晚晚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淡定的。
最大的原因，在她看来，是大哥的纵容。
两个人怕是玩暧昧，玩上瘾了。
虞晚晚：“齐悦同志，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些好听的，你的目的我明白！”
如果今天不和齐悦遇上，虞晚晚可能还要等一等才表明态度。
但这位，已经登堂入室了。
再晚，两人怕是都要谈婚论嫁了。
还是大哥上赶着的那种。
齐悦不主动，但示好。
最后什么都是大哥所求，处处都要落下风。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是见不得自己同志家里脏乱差，想帮帮他而已。”
齐悦又一次露出自己的招牌微笑。
虞晚晚：“电视机厂家里脏乱差的多了去了，也没见齐悦同志发发同情心？还是说，其他人不肯给齐悦同志酬劳？应该不能吧，我听说改制后，电视机厂职工的工资不低。不至于这么小气才对！”
虞晚晚这番话是在告诉齐悦，她不是大哥和二姐，她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