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未曾知晓的“底牌”
初听到这个结果时候，杨灵睿感到无比震惊，但随后细想一番，却又实在说不出此举是对是错。
从结果来看，如今苏何两家还能在西北继续延续子嗣传承，就说明当年何家两位老祖的做法，确实保住了两家血脉。
但是...
如果不这么做，那苏家天骄真的证道功成了，或许苏何两家也能合力渡过那场劫难？
“保住了那机缘，也就为两家保住了后路，两方巅峰修士一战后，那大宗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将两家人逐出了中部。”
何胜来继续讲述着：“此战，何家两位真意皆力战身陨，苏家真意一死一残，两家通灵战力也阵亡大半，退回西北之地，便是再无从前那般光景。”
“何家地盘尽失，而因为与慕容氏有故交，才得以在当年未立王朝的逐虎，寻到一片安身之所，后续也再无修士证道真意成功。”
“苏家则是靠着那位重伤残存的真意修士，保住了一份独立的家业，后来家族中又出了个道法通神的苏鼎苍，证道真意功成，将西北那最大的矿脉给夺了回来。”
“经此一事后，双方各执一词，谁说的都有理，谁也辩不过谁。”
“苏家觉得这一切后果，都是因何家的懦弱，是何家老祖临阵背叛导致的，若那天骄功成，苏家何惧一战。”
“但在何家看来，此事从最开始就是苏家一意孤行，完全不顾及何家的感受，还一直不听劝阻，才将两家族人的性命置于险境。”
“灭杀苏家天骄，也是何家两位老祖的无奈之举，最后那一战中，面对大宗数位真意修士，两位老祖也选择了死战不退，只为保全两族血脉，何来背叛一说。”
“矛盾无法调和，仇恨日益增长，两家便也从原本的世交亲族，变成了现如今的生死仇敌。”
“木石之约，木石之争，一字之差，便是将两家数百年恩怨纠葛皆融于其中了。”
杨灵睿听完苏何两家的这段过往，也是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语。
无论如何复盘推演，他都是无法对两家之事做出评判。
以一个后来人的旁观者视角，都是这般难以决断，可想而知，当时那两位何家老祖，在做出灭杀苏家天骄的决断时，心头是承受了何等沉重的压力。
“是非功过，实是难以评说。”
良久之后，杨灵睿张口道：“我从头听来，胸中思绪极多，但到最后，也只剩满腔无奈。”
“都是些陈年烂账了，现在翻出来再想评说也无甚意义。”
何胜来从躺椅上起身：“慕容氏与苏家已经达成了协定，苏何两家之争，就只在我与苏凌云之间。”
“无论结果如何，此次相争过后，木石两道皆会再归为一脉，到那时，兴许能够...再现当年苏何风采吧。”
诉说完了这段曲折心酸的往事，二人便进入正题，说起了黄昏古道一事。
何家因为延续数百年，对于古道的记载十分完备。
杨灵睿到这里才知道了关于古道三界中的特殊道则，以及那份名为真意空相的顶级机缘。
此行西北势力尽出，也都是奔着这个足以为修士打通中三境道途的至宝而来。
“原来古道也是福地啊，还有特殊道则，那大概率，其中也会有神道生灵存在了。”
陈阳的分身一直静悄悄的躲在杨灵睿袖中，偷听着二人的谈话。
黄昏古道历史久远，且无论是体量还是至宝级别，都是超过了符因所在的天符秘境，以及武化所在的武道福地。
能够与这种等级福地进行融合，这位神道生灵的道行应是不会浅的。
上一次分身来到边境之时，陈阳已经将一半的神力和恶力分了出来。
得知古道一事后，最近这些日子他也在不断通过破碎神宫朝着分身转移两种力量。
等到了古道开启的时候，这些储备用来对付那其中神道生灵，应该是够用了。
修为方面，他此前消化了那苏家献上的环云玉，加之杨灵睿炼化龙头虚像后破境的反哺，如今陈阳的境界，已经无限接近凝元后期。
他其实也有考虑过，是否要让杨元鸿带着本体也来古道上走一遭。
但在仔细推演权衡一番过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杨元鸿目前在修炼上不存在任何困难和瓶颈。
武化传出的那份古武修功法中，本就包含着一份“求真感悟”，所以杨元鸿对真意空相并没有太大需求，有没有都无所谓。
并且，此次去的势力和修士实在太多，鱼龙混杂，以自己目前的战力，他还是担心如果出现意外，无法将杨元鸿救下。
一个可有可无的机缘，和杨元鸿的性命比起来，那肯定还是后者更重要了。
现在杨家的发展形势下，杨元鸿还是得在暗中好好成长一段时间才好，不宜过早暴露。
“此次还是把心思多放在灵睿身上才是，西北各方势力中，与杨家有过节和仇怨的，可不止苏家一方。”
陈阳心间这般想着，便开始细数起来。
除去苏家，首先就是揽月宗。
杨灵虎的血仇，再加上薛青鸾入了杨家的事情，两家早已是相看两厌，那月舒望见了杨灵睿，定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的。
接着还有西北剩下的三个大宗，火燎观、悬铃山，还有西朔宗。
这三家弟子都是东进战场上，或直接、或间接的死在了杨灵睿手中。
此次古道之行若是遇到，少不得也得有一番争执的。
这样一算，杨灵睿就已经有了四个仇家。
“这边的话，何家、承天书院、万化门、诛邪司...”
以杨家和杨灵睿的个人交情，陈阳目前可以肯定，如果在古道中出现争斗，至少这四方势力是会站在杨灵睿这边的。
至于其他的道元山、武院、风家，还有仙巡司、刑狱，加上慕容氏等王朝势力，就不能保证了。
“嗯，这样看下来，能够站在杨家这边的帮手也不弱。”
“沈岳一人就能对付那月舒望，何胜来能够牵制苏凌云，杨灵睿、子禾、萧易泽，三人合力，再加上一个藏在暗处的分身，应付其他四家当是不成问题的。”
陈阳这般想着，心中也是有了些底。
不过现在的他还不知道的是，其实根本不用这样麻烦的辨别敌友、评估战力。
因为此时此刻，有一位隐藏最深、战力极强的杨家“底牌”，已经在从中部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