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像是替苏瑶惋惜，脸上却全是看好戏的表情。
啧，真是可惜了那张脸，以后怕是没机会在名利场上招摇了。
“还想跟我抢阿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这次栽了，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拎不清，不按说好的来，还贪心不足。”
她拿起遥控器，把新闻换了个热闹的综艺，里面的罐头笑声让她觉得顺耳多了。
门响了一声，傅沉进来了，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领口也解开了两颗扣子。
他径直走向吧台倒水，顺手替自己也倒了一杯水。
“看新闻呢？心情这么好？”傅沉喝了口水，声音有些哑。
徐之茹立刻坐直了些，睡袍领口顺势滑开一点。
她拍拍身边的位置，声音娇滴滴的：“阿沉，你回来啦，快过来。”
傅沉拿着水杯走过去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块。
徐之茹顺势挨过去，头靠在他肩上，手指在他胸前衬衫上打转：“苏家完蛋了，我能不高兴嘛。苏瑶那个笨蛋，之前还想借我的手去动宁南雪，异想天开。这下好了，自己先栽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她仰头，声音带着点撒娇的得意：“阿沉，我这次算不算帮你除了个小障碍？”
傅沉没马上接话，又喝了口水。
他看着徐之茹那张写满“快夸我”的脸，揽了揽她的肩。
“嗯，”他应了一声，“苏家这事，总算告一段落。绿光那边是麻烦，但苏家倒了，傅氏也能跟着收拾点残局，总比什么都捞不着强。”
他顿了顿，问：“你跟宁南雪彻底联手了？”
徐之茹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哎呀，阿沉，这叫各取所需。宁南雪不也恨苏瑶入骨吗？苏瑶自己不长眼，碍了多少人的事，她倒霉，大家都松口气。我不过是轻轻推了一把，帮宁南雪一个小忙，也替你扫清了个绊脚石，她之前可没少给我们添堵。”
她抬脸，望着傅沉：“阿沉，我是你的人，当然什么都为你着想。谁敢动你，想让你不好过，我第一个不答应。苏瑶只是开头，后面谁再不识相，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的声音软，话却说得硬。
傅沉看着她，徐之茹眼里只有他。
这份毫不遮掩的维护，让他心里因绿光科技的事引起的火气，莫名地降了些。
眼下，她这份‘一切为你’的姿态，倒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弛片刻。
“做得不错，之茹。”傅沉的声调放缓了些，手落在她发顶揉了揉，“苏瑶是挺碍事，没了她，清净。”
得了傅沉一句夸，徐之茹心满意足，双臂环上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
“阿沉，我就晓得你懂我。”她叹息似的说，“那些碍眼的人和事，都解决了才好。以后就没人能烦我们了。”
傅沉没接她这话，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苏家的事情是过去了，可宁南雪和江廷琛这两个名字想起来就让他头疼。
绿光的核心团队被宁氏整个端走，傅氏这口气还没喘匀。
他需要喘息的空间，也需要反击的机会。
徐之茹这份“功劳”，这份向着他的劲儿，在这时候，倒也算雪中送炭了。
“傅氏眼下事情多。”傅沉声音不高，“绿光那边，我得想辙。苏家的摊子，我会让老陈尽快去看看，能收拢多少算多少。”
徐之茹在他怀里嗯了一声：“阿沉，你肯定有办法的。再难，我都陪你。傅氏是你的一切，也是我们的将来。”她仰起脸，凑上去亲了傅沉一下，带着点香槟的甜味。
傅沉没躲，由着她。
徐之茹想要什么，他清楚，现在，他确实需要她这份不问缘由的支持。
夜深，徐之茹靠着傅沉，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
许久之后，徐之茹突然开口。
“阿沉，”她声音里藏着点儿小得意，指尖在他衬衫上轻轻打转，“跟你说个事儿，我哥，阿照，他有信儿了！”
傅沉搂着她的手臂，几不可察地紧了半分。
他应了声：“回来了？”语调平平的，听不出喜怒。
“可不是嘛！”徐之茹仰头，眼睛亮晶晶地瞅着他，那里头除了他，再没旁人，“阿照说，他跟马丁在国外那个新能源项目，成了！马丁十分谨慎，这回总算舍得放出来了。”
她压低了些声音，像是在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阿照说了，马丁打算把合作细节、项目进度，全部公开出去，就是要让绿光，还有宁南雪脸面丢尽！”
傅沉没作声，搭在她肩上的手，力道又重了些。
屋里头静悄悄的，只有空调细微的送风声。
徐之茹能感到他胸口轻微的起伏，那不是心跳，倒像是……在盘算什么。
“阿沉，你说，这算不算咱们的及时雨？”徐之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扬眉吐气的意味，“你想想，宁南雪那女人，把绿光的人挖走的时候多神气？现在马丁带着新东西杀回来，正好给她当头一棒！傅氏也能趁这个机会喘口气，运气好的话，指不定能让她把吞下去的连本带利都给咱们还回来！”
傅沉终于出声，嗓音沉了几分：“马丁挑这时候公开，徐照那边是什么章程？”
“阿照说马丁就是掐准了宁南雪跟江廷琛觉着高枕无忧的时候，再给他们来个狠的！”徐之茹越说越起劲，“而且啊，阿照说马丁特别看重傅氏的根基，还有你的本事。这次合作，对傅氏，对你，可是个千载难逢的翻身仗！阿沉，你不是一直惦记着傅氏集团的事儿吗？马丁这条路子，阿照说他已经铺好了，这下，我看谁还敢再给你脸色瞧！”
她把脸颊在他胸前挨挨蹭蹭，声音又软又黏：“阿沉，我就知道，老天爷还是向着我们的。苏瑶那傻子解决了，宁南雪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以后啊，就再也没人能挡我们的道，碍我们的眼了。”
傅沉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一声：“让徐照尽快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