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清无语撇嘴，和杨文凯一起出去送人。
等到花与程驱车辆离开，杨文凯才拍了拍杨文清的肩膀，“哥，你没事吧？”
杨文清瞅了杨文凯一眼，转身回去了。
杨文凯在后边跟着，嘴里一直絮叨个不停，杨文清还挺想把他毒哑的。
花与程的副驾驶坐着齐远，程林染已经在后座倒下了，齐远本来是想和程林染一起坐在后排的，但是花与程不可能答应，他现在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人在前排眼珠子就差长在后边了。
“要不你倒着坐呢？”
“要不你停车我去后边坐？”
花与程冷笑：“我停车你就只能走回去了。”
“她怎么了？下午还好好的。”
花与程在红灯前点了刹车，回头看了程林染一眼，也不知道她睡没睡着，但还是说，“你爷爷又跟我们家老爷子提了订婚的事。”
“所以她才？”
“倒也不是，漫漫已经拒绝了。”花与程对齐远这个人没意见，所以还是给前边那句话做了解释说明，“其实不管和谁订婚漫漫都是无所谓的，但是我们家里不想让她这样，我劝她好好想想，所以她才拒绝，我们家也不是针对你。”
齐远沉默。
绿灯亮了，花与程继续行驶，又过了一个路口，齐远才叹气说：“当初我们不在那种情况下分手的话，她现在或许会不一样吧。”
“假设性的问题，谁说得准呢？”
齐远有些埋怨自己：“怪我！”
“怎么会怪得上你呢？漫漫在十几年前就这样了。”花与程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跟齐远说起了从前，“我们家漫漫啊，谁来了都得承认她是天才。从小到大，不管是她想做的、喜欢做的，还是应该做的，就没有做不好的。她小的时候凡是跟她认识的人，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可以毫不谦虚的说，小时候的漫漫就是最完美的小朋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们两个小时候是认识的，那时候的漫漫和现在的漫漫就不一样了。”
齐远记得，当初齐老爷子过寿，程家所有人都到了。
“漫漫小的时候我们家都很担心，能不能留住这么完美的小孩，世界上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人，所以漫漫越优秀我们就越担心她会被上天带走，直到她稍微又长大一点，对一些人和事变得冷漠了我们才逐渐放心。”程林染的成长过程中丢失了主动爱人的能力，她从一个完美的小孩变成了一个有些许缺陷的成年人，“我知道你喜欢漫漫，也知道你在她心里是不同的，或许放眼整个北城你都是最适合和她在一起的人。但是我们想让她幸福，她现在…不适合定下来。”
齐远又一次沉默。
“我爷爷会正式回绝齐爷爷，希望你也劝一下齐爷爷。你作为齐爷爷唯一的孙子，齐仲昀又一直在湖城不愿意回来，你们家肯定是要尽快定下来你的婚事以保证你会安稳留在北城，但我们家不合适。”
齐远把车窗降下来一条缝，吹进来的风并没有减轻他的窒息感，良久他终于开口，“我会劝我爷爷不再提订婚的事，但我不会放弃她的。”
“这是你的自由，我只希望不管结果如何，你们家不会有人伤害我妹妹。”花与程说这么的目的，都是为了程林染，“我跟你说这么多也是有私心的，我也希望你能让漫漫好起来，我知道凭她的能力哪怕是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会过得很好，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有人和她一起走完这一生，不管她高兴还是难过身边能一直有人陪着她。在我们这样的人的生活里，一个人终归是有些辛苦的！”
“我会的。”
“谢谢。”
在之后的路途上，车里恢复了安静，齐远也把车窗升了上去，把风声隔绝在了外边。
花与程先把齐远送到了他自己楼下才带着程林染回家，当他把车停在车位上，程林染也从后座坐了起来。
花与程通过后视镜看着程林染，问：“睡醒了？”
程林染应声：“嗯。”
花与程也不去探究她是不是真的睡着过，说：“那我们上去。”花与程下车帮程林染开车门，“小心头，有哪里不舒服吗？”
程林染扶住花与程的胳膊下车：“没有。”
花与程把程林染送上楼，给她弄了解酒茶看着她喝完他才下楼回自己家。
程林染则是在客厅里坐到了后半夜，第二天理所应当地睁眼的时候就接近十一点了。
一睁眼手机上有好多条消息，她先回了其他人的消息，最后才点开齐远的聊天框。
【元：早】
【元：昨天晚上喝酒了，你有不舒服吗？】
【元：我定了餐厅，一起吃午饭吗？】
【元：还没睡醒吗？是不是生病？】
程林染稍微想了想，还是回复了，【cm：刚睡醒，没生病，昨天睡得有点晚】
齐远几乎是秒回，【元：没事就好，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
【cm：好，我收拾一下】
【元：嗯，不着急慢慢来】
程林染看着手机屏幕，没有再回消息，直到她洗漱完换了衣服直接给齐远打过去了电话，那边接得很快，‘收拾完了？’
“嗯。”
‘我在你楼下，下来吧。’齐远自从收到程林染的回信之后他就开车到她楼下了。
“嗯。”程林染挂了电话，不由得好笑，明明是她主动打的电话，结果只说了两个字。
程林染被电梯送到一楼，电梯门一打开她就看见了电梯外的齐远。
齐远是特意过来等她的，见她有些呆愣，主动说，“我怕你不记得我的车，过来等你。”
“谢谢。”
“不用客气。”齐远贴心地帮她挡住电梯门，电梯里就她一个人。
齐远的车就停在这栋楼正前方，一点儿也不难找，但是齐远就是担心她会找不到。
“跟那辆一样？”眼前这辆车跟齐远在湖城的那辆一样，程林染当然不会以为这就是湖城那辆。
齐远和程林染一起绕到副驾驶，帮她开车门，“是的，新买的。”
上次他开车带程林染回市区的那辆车是家里的，不是他的。
等到齐远也上了车，程林染才说：“车牌号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