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林清婉颤抖着声音，想要辩解，却被杨氏凌厉的眼神打断。
“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你为了讨好林慧雯，竟然和姜青岚那种人搅和在一起！”林清婉听母亲不客气的话傻眼，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浑身冰凉。
杨氏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一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婉儿，娘这是为你好。你大姐如今是未来的秦王妃，你和她交恶，对你有什么好处？”她走到林清婉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听娘的话，不要再和姜青岚来往了，也别再和你大姐作对。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林清婉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娘，您总是偏袒大姐！她有什么好？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杨氏叹了口气，还想再劝，却见林炜彤走了进来。
“娘，二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林炜彤一脸关切地问道。
杨氏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林炜彤走到林清婉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姐，娘也是为了你好。姜青岚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和她来往，迟早要吃亏的。还有大姐，如今她是未来的秦王妃，你和她对着干，对你有什么好处？听我的，以后少和她来往，免得被她利用。”
林清婉心中更加不忿，却也知道弟弟是为自己好，只得勉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语气低沉，“娘，弟弟，我累了，想回房休息了。”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杨氏和林炜彤面面相觑。
杨氏看着女儿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彤儿，你说你二姐她……”
林炜彤摇了摇头，“娘，二姐她……”他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林清婉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林清婉猛地甩开杨氏的手，泪水夺眶而出，“偏袒！您和大姐一样偏袒！凭什么她林慧雯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就要安安稳稳过日子？凭什么她就能嫁给秦王，我就要低三下四地讨好她？！”
杨氏眉头紧锁，“娘何时让你低声下气地去讨好她了？娘只是让你不要再去招惹她，婉儿，娘是过来人，有些事你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什么？我不懂她林慧雯的虚伪做作？还是不懂她攀高枝的野心勃勃？”林清婉哭得梨花带雨，满腹委屈，“娘，您看看我现在过的什么日子？那些夫人小姐们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背地里却说我是庶出的女儿，说我……”
杨氏心疼地将林清婉搂进怀里，轻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婉儿，娘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你和大姐斗，能斗得过吗？如今她已是板上钉钉的秦王妃，你又何苦……”
“可我不甘心！”林清婉哽咽着说道，“凭什么……”
“不甘心又如何？”杨氏打断了她的话，“你看看定远侯府的那位二小姐，之前也和你大姐不对付，结果呢？还不是被你大姐耍得团团转，最后落得个被退婚的下场！”杨氏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林清婉，“还有，姜青岚找你做什么？”
林清婉眼神闪躲，“没…没什么，就是一起喝茶聊天……”
杨氏冷笑一声，“喝茶聊天？你当娘是三岁小孩吗？”她一把抓住林清婉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林清婉忍不住惊呼出声。
“娘，我真的没做什么！您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林清婉挣扎着，试图甩开杨氏的手，却发现母亲的手劲大得出奇。
“姜青岚的确找过我几次，可我们真的只是喝茶聊天，随便说说京城的趣事罢了！”
杨氏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林清婉的伪装。
“趣事？什么趣事值得你和她私下来往？婉儿，娘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做糊涂事！你大姐如今已是秦王妃，你若再和她作对，只会自取灭亡！”
“自取灭亡？呵！”林清婉被逼急了，口不择言道，“娘，您眼里只有大姐，何时在意过我的死活？我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些，有什么错？大姐能嫁给秦王，我为什么就不能……”
“啪！”杨氏扬起手，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林清婉的脸上。
“你还有脸说！你大姐的婚事，那是皇上赐婚！你以为是谁都能嫁给秦王的吗？你再这般执迷不悟，迟早会毁了自己！”
林清婉捂着脸，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她猛地推开杨氏，扑到软枕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为什么你们都偏袒大姐，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杨氏看着女儿哭得如此伤心，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想到林清婉的所作所为，她还是硬下心肠，没有上前安慰。
“你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给我好好说话！”
林清婉哭了一会儿，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杨氏，“娘，姜青岚的确问过我府里的事，可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她，她想知道大姐和秦王之间的事……”
杨氏脸色一沉，“她问你，你就说？”
林清婉连忙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告诉她，大姐和秦王感情很好，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
杨氏深深地看了林清婉一眼，“婉儿，娘再告诉你一次，远离姜青岚，她不是什么好人！你和她来往，只会害了自己！”
林清婉低着头，没有说话。
杨氏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了下来，“婉儿，你好自为之。”
房门轻轻关上，林清婉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眼神闪烁不定……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口……
敲门声响起，林清婉不耐烦地吼道：“谁啊？进来！”
林炜彤推门而入，看着一脸泪痕的林清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二姐，你这是何苦呢？”
“你又来做什么？”林清婉没好气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敌意。
林炜彤走到她身边坐下，“二姐，你老实告诉我，姜青岚都问了你些什么？”
“你这是在审问我吗？”林清婉猛地站起身，怒视着林炜彤，“怎么，你也和大姐一样，不相信我？”
“二姐，你误会了。”林炜彤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被姜青岚利用。你难道不知道，姜青岚的姨娘，当年可是……”
林清婉脸色一变，她当然知道姜青岚的姨娘是谁。
当年，姜青岚的姨娘被指控与人私通，最后被浸猪笼而死。
这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姜青岚接近你，绝非偶然。”林炜彤语气严肃，“她想利用你对付大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帮着大姐说话？”林清婉冷笑一声，“你们一个个都向着她，就我一个人是多余的！”
“二姐，我是在帮你！”林炜彤加重了语气，“你和大姐斗，能斗得过吗？她如今是未来的秦王妃，你又何苦……”
“我当然知道斗不过她！”林清婉打断了他，“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她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就要安安分分地做个庶女？”
“二姐，我不是要你真的和她做姐妹。”林炜彤放缓了语气，“我只是希望你能和她表面和睦，不要再和她对着干了。”
林清婉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林炜彤见她答应，这才松了口气，“二姐，你能想明白就好。我去看看娘。”
林炜彤离开后，林清婉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眼神闪烁不定。
她知道林炜彤说得对，她斗不过林慧雯。
可是，她真的甘心就这样认输吗？
林炜彤回到自己的院子，想起即将有结果的龙舟赛，想起先生意味深长的话，眸色微凝，“时候，到了……”他拿起桌上的信笺，展开，上面赫然写着“一切按计划进行”。
他将信笺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二姐，你最好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