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程竹接过上官鹤倒的茶，看向对面的人：“七殿下，有话就直接说吧。”
南珩放下茶杯，眼神锐利：“程姑娘刚刚跟宋小姐的对话，是故意让我们听到的吧，你也早知孤的身份。”
黄程竹勾唇默认，两人见她这样，心里对她的秘密更好奇了。
“你都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孤身上发生很多无法解释的的事，你能否解惑？”
南珩说完，嫌弃的瞥了眼旁边，喝着茶还不忘时不时看着对面女子的上官鹤。
他又抛出自己的条件：“你把孤想知道的告诉孤，孤可以把上官鹤给你，你把他带走干什么都行。”
反正她都知道夜游神的势力是自己的，上官鹤知道的也都不是秘密。
“咳，咳咳咳，你来真的？”上官鹤喝着茶，被他的话呛到了。
原本以为他开玩笑的，虽然他自己好像也有期待。
黄程竹眼里闪过一抹意外，接着就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眼两人。
上官鹤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总感觉自己现在像个待嫁的姑娘，不对，是估价被卖。
南珩把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如何？程姑娘做这笔交易吗？”
谈话过后，黄程竹往外走，留下两个神情有些恍惚，独自消化的人。
至于南珩说要把上官鹤给她的事，她当作开玩笑。
人是她不打算带走的，不然就会乱了秩序，她猜回去后，应该还会见到的。
*
离开前夕，今夜外面下着雨，坐在窗边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凉意。
黄程竹和宋一梦都还没睡，两人坐着聊天，都等着天一亮她们就回去。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宋一梦笑着站起身：“找你的，我去开门给你们腾地方。”
黄程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待会记得回来啊。”不然打开回去的通道后，她还得找宋一梦在哪。
“知道，放心吧。”
宋一梦打开门，一点也不意外站在外面的人是上官鹤。
她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小老黄居然这么快，就把人家的心勾走了。
想到这是南珩的人，她感觉好像是自己挖了反派男主的墙角一样，这就感觉有点爽。
所以，她对着上官鹤态度友好：“快进去吧，好好告一下别。”
上官鹤颔首，今日他难得脸上没有什么笑意。
自己今晚也是睡不着，有些失落那天黄程竹对他的不在意，但还是忍不住过来找人。
不然，明日过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黄程竹看着窗外，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人要走到自己身后时，她回过头去。
上官鹤见她转过头来有些遗憾，要不然自己还能再靠近一点。
他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黄程竹低头喝茶，等他开口。
上官鹤是想着即将分别，他情绪不怎么高，还在想要说点什么。
“那天你为什么拒绝？我有才有貌还能干，你又不亏。”
没错，在他看来那天的谈话，她后面没提起自己，就是在拒绝他。
七殿下还用这事嘲笑他，说他在她心里没点份量。
黄程竹看他一副，觉得她没眼光的表情，轻笑出声。
“你还挺期待被卖给我的？”
“谁说的，我只是觉得你看不上我，肯定是你眼光不好。”上官鹤有些傲娇的说道。
听了他的话，黄程竹笑而不语。
见她沉默，以为是在默认，他的眼神有点黯然。
上官鹤站起身，不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情绪：“算了，你明日就要离开，我就送到这里了。”
说完，他等了一下没听到动静，有些艰难踏出脚步。
上官鹤眼尾有些发红，在心里骂这个女人狠心，跟他多说一句话都不肯。
黄程竹在他要出门前，才缓缓开口：“不是看不上你，只是觉得，你不是随意拿来交易的东西。”
闻言，正往外走的人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时，已经调整好表情。
“所以，你看上我了？”上官鹤立马回去坐下，一脸自己就知道的表情。
他很从心，多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心里的想法不尊重。
这人是什么理解能力，她说不是看不上他，也不代表就看上了吧，还有不讨厌的意思。
黄程竹看他一眼：“你不是要回去了吗？”
“哪有，我还要送你最后一程，今晚你喝了不少茶，应该睡不着了吧。”
上官鹤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给两人把茶续上，一副要秉烛夜谈的架势。
“宋一梦还在外面等着。”
“没事，我刚刚看到殿下去找她。”
南珩？黄程竹的视线穿过屋舍，扫了眼正在交谈的两人就收回视线。
“你要聊什么？”
“聊聊……”上官鹤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自己最想问的：“你们回去了，那还能回来吗？”
黄程竹没正面回答他，而是说了一句：“我们有缘会再见的。”
如果没有有缘两个字，上官鹤还挺高兴的，但加上有缘听着就很悬。
反正最后，他也没得到个确切答案。
离开前，上官鹤盯着黄程竹看了好一会，仿佛要把她的样子深深的记在心里。
人刚走不久，宋一梦很快回来，她一坐下就开始说话。
“刚刚我跟那个南珩聊了几句，结合你给我说的那些，发现他这人也不是完全坏的。”
黄程竹点头：“纸片人是被剧情赋予意义的，但如果自我觉醒，也同样会有自己独立的意识。”
“你说的对，不过这些都跟我无关了。”宋一梦说完，突然神情变得揶揄：“倒是你，刚刚那个上官鹤，舍得吗？”
黄程竹的神情看不出变化：“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小老黄，够果断。”宋一梦朝她竖起大拇指。
*
天渐渐亮时，黄程竹睁开眼，看了眼趴在榻上睡的正香的宋一梦。
她伸了个懒腰，身后的空气也随着她的动作开始扭曲，逐渐开启一个如漩涡般的通道。
微风拂过，片刻间房间里只剩下一道身影，天地间似乎也产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