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晚径直去了她自己的书房。
林霄砚跟上来时见门没关，斯文地敲了敲门，喊了声她的名字，“晚晚。”
沈非晚没回应，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进来。
林霄砚往前走了两步，问：“需要关门吗？”
“不用，”沈非晚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又不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们速战速决。”
林霄砚听了这话，无奈勾了下唇，“晚晚，你是不是还在跟我赌气？”
沈非晚一下皱起眉，“讲重点，不然你就走。”
林霄砚轻叹了一声，走到沈非晚面前站定，他微微低头，直视沈非晚的眼睛，问她：“网上的事情，是真的吗？”
沈非晚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语气干脆，“真。”
林霄砚的眉头微微皱起，“你用的其实是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吧？”
“不是，我用的就是我自己的身份。我的确是和另外一个男人闪婚了一段时间。”她说着，挑起一边眉毛，“怎么样，现在你还想娶二婚的我吗？”
林霄砚的表情微微一僵，喉结滚动了一下。
有些话他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他还是问了出来，“那你和那个男人，你们之间……”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沈非晚直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躲闪，语气更是直接，“是的，做了。结婚两个月，做了很多次，毕竟那个时候我和他是合法夫妻。”
林霄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白皙的肌肤上血管清晰可见。
他隐忍着情绪，声音低沉而沙哑，“离了就好。”
沈非晚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离了就好？林霄砚，你用什么身份这么跟我说话，凭什么。”
林霄砚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继续说道：“我今天还有工作，但明天可以休一天假。你好久没回来了，我带你去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
沈非晚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为什么那么自以为是啊，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是从前哥哥妹妹的时候吗？我长大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几分冷意，“你如果真的仔细看了网上的那些，就应该知道我是怎么离婚的。你甚至连我的前夫都不是，就不要和我前夫一样死皮赖脸了吧？最后一定要我把你的尊严也踩在脚下才行吗？”
沈非晚的话很重，像是锋利的刀。
可林霄砚却好似一点也不在乎她怎么说。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甚至还有几分温柔，“晚晚，关于你和那个男人的部分，我没有仔细看，我也不想看。你既然一连送了好几个人进监狱，那我相信，你嫁给他一定是因为这段婚姻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既然现在你回来了，那么那边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是，那边是结束了。但我跟你也早就已经结束了啊。”
林霄砚不愿意听这话，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明天我再来找你。”
“你是不是有病？”沈非晚看着林霄砚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骂他，“以前我追你的时候你爱答不理，现在给我装什么深情。我不会见你的！”
林霄砚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回应，而是直接转身回去，一把将沈非晚的书房门关上了。
门“砰”地一声合上，沈非晚都快被他给气笑了，“你关上门就听不见了吗？林霄砚，你比我以前年少无知的时候还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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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非晚重新回到楼下去吃早餐的时候，林霄砚已经不在了。
饭桌上，顾明曦劝沈非晚，“霄砚脾气好，但你也不能这么任性。林家底蕴深厚，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航天局重大项目总工程师，手上的成就比你大哥还多。林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将来整个林氏重工都是会他的。年少时候的小打小闹，怎么就不可以放下呢？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对你的心意也没有改变，你还想要什么？”
又来了，沈非晚听了这话，干脆放下碗筷。
“我想要选择的自由。我就不明白了，妈，林氏重工是牛逼，军工、能源是都掌握在他们手上，可我们家不需要仰仗他们。你们在国家级研究院地位稳定，我也有我的生财之道，根本就不靠他们吃饭，干嘛非要巴着他们？”
“你还是没有深入思考，”顾明曦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语重心长道，“我和你爸都是老实人，心里没有那些弯弯道道。你两个哥哥也都是直肠子。这一路走来，明里暗里我们得罪了不少人。林家是个好的倚仗！”
顾明曦说完，沈非晚还没开口，沈叙白就皱起了眉，“妈，我虽然也觉得林霄砚为人不错，但如果你促成这门婚事是为了我和老二打算，那么我不同意。我和老二不需要妹妹用婚姻来换什么。”
“那你妹妹她自己呢？”顾明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她是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胆大妄为、随心所欲。上高中不满意学校贫困生制度，就在校庆大会上抢主持人话筒；
“上大学说要替女同胞惩罚哪个哪个渣男，搞到别人被开除，弄的人家家族的医院也被查；现在为了还救命之恩，去跟人假结婚，又羞辱别人换来了离婚。
“她的出发点可能是好的，但是太冲动了，迟早会出乱子的。只有林家可以护住她！”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滞，空气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沈非晚也不高兴了，“妈，我承认你说的桩桩件件都不假。在这些事件中，我也的确是得罪了人。但除了高中那次，之后没有一次是需要林家帮我摆平的。高中我还小，的确是冲动了，但后来我就学聪明了，我懂得了瞻前顾后，懂得了利用舆论、还会给自己留个后手。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我一个人也可以走。”
“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顾明曦听到这话，气得猛地放下了碗筷，“以后说不定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