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足够的实力,也是时候该解决一下母亲曦月的事情了。
我倒要看看外祖父家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这时。
药老和玄骨二人来到他面前。
“小子……你现在的修为,老夫是越发看不懂了。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
面对药老和玄骨上人的询问,星河能感受到他们眼中的关切与那份因力量层次悬殊而产生的巨大困惑。
他收敛起周身无意识弥漫的、足以让一方世界战栗的帝威,神情温和,如同当年那个初炼斗气的少年。
“师父,玄骨前辈。”
星河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
“仙帝嘛……
其生命形态、存在层次和法则操控要高出主宰境和大罗境好多个层次。
仙帝能干预因果,甚至从根源上改写现实。
并且仙帝的意志可以‘映照’诸天界。
只要世间还有人念诵其真名,感知其存在,仙帝便能有所感应,甚至凝聚法相,几乎不可能被真正磨灭。”
药老和玄骨上人听得心神俱震。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震撼逐渐化为一种了然的明悟,他抚须长叹:
“为师明白了……这已非斗气或灵力多寡所能形容。
昔日我等追求的境界,好比是在一方池塘中争做最大的鱼虾。
而你如今……
已然跃出池塘,成为了执掌垂钓之人,视角与手段,自然非我等池中之物可以揣度。
难怪为师完全看不透你了。”
星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哦……对了,师父和玄骨前辈。
小子有件事想跟你们说一下,是关于我的母亲——曦月女神的。
小姨跟我说过,我的母亲正在被囚禁着,我想是时候该营救她了。”
这时。
星河身旁打开一道空间裂缝。
拉珂西丝踩着高跟鞋从里面踏出,她第一眼便将星河搂进怀中。
“哎呀哎呀。
小星河现在都已经这么强了?”
星河见状急忙拉开距离。
“小姨,别闹……”
“姐姐被囚禁在提瓦特之外的‘星寂海’”。
拉珂西丝展开一幅以神念绘制的星图。
“那里是宇宙中的一片遗忘之地,被古老的‘虚无乱流’环绕,常规手段根本无法抵达,也无法通过普通星图定位。
只有我们这一族特有的‘星辰血引’之术,才能在那片混沌中感应到封印地的具体坐标。”
星河闻言开始静下心来,试着引导体内的血脉之力向宇宙中快速扩展。
伴随着意识穿透了一片又一片的星云,突然定格在某个星系上。
“我好像找到母亲所在的大致方向了。”
得到坐标后,星河带着药老、玄骨与拉珂西丝,来到提瓦特世界的边界。
面对笼罩世界的“虚假之天”,星河仙帝伟力浩荡而出,徒手在虚空一划,强行开辟出了空间虫洞。
不知在虚无中穿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点微光。
靠近后,众人看到一片奇异的景象:无数破碎的星辰残骸静静悬浮,形成一片广阔的死亡星域。
在这片星域中央,一座由暗色金属构筑的堡垒如同沉默的巨兽蛰伏。
堡垒表面符文流转,散发出隔绝一切的屏障力场——这正是“星陨幽牢”。
“可恶,竟然把我母亲关押在这里,这群人真该死!”
星河立于虚空,目视幽牢。
他并未使用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是伸出一指,轻轻点向幽牢外的屏障。
指尖触及之处,屏障如同水面般泛起涟漪,紧接着,隔绝内外的屏障从根源开始寸寸断裂、消散。
整个大阵无声无息地崩溃,甚至没有引起太大的能量冲击,显露出仙帝对力量精妙绝伦的控制力。
随着隔绝被破除,幽牢内部警讯大作,数道强悍气息爆发,并有能量光束射向星河等人。
药老与玄骨上人立刻出手,各展神通,将来袭的攻击尽数拦下,为星河扫清障碍。
紧接着三道身影出现在众人不远处。
其中的一名老者对拉珂西丝问道:
“二小姐……请问你莫是非要劫狱吗?”
星河看着对方,随即微微挑眉。
“这种力量体系…不是斗气,也并非灵力和神力。
看上去实力像金仙境……”
星河向前迈出一步,将拉珂西丝护在身后。
他周身仙帝气韵内敛,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拱手一礼,语气平静但坚定:
“前辈误会了。
曦月是我的生母,身为人子,今日前来,只为接回被不公囚禁的母亲,并非劫狱。
还请三位行个方便,在…在下感激不尽。”
那三位镇守者闻言,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为首的灰袍老者脸上皱纹堆叠,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
“你这小子是喝多了吧,曦月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是你的生母?”
此时,另一位身形消瘦、眼神阴鸷的守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仔细感应着星河身上那迥异于此界主流修炼体系、却又深不可测的气息。
再结合其容貌与曦月的相似之处,一个被家族高层刻意隐瞒的猜测浮上心头。他尖声打断道:
“大哥,何必与他多言!
你看他这气息……
莫非就是曦月当年与那个‘域外流民’生下的……贱种?!”
最后两个字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入星河的耳中。
第三名满脸横肉的守卫立刻跟着哄笑起来,言语更加不堪入耳:
“没错!
就是那个玷污了我族高贵血脉的孽障!
一个父族来历不明的野种,也敢回到这里!?”
星河当时就被气笑了。
“贱种”、“孽障”、“野种”
……这些极度侮辱性的字眼,如同点燃了引信,瞬间引爆了星河压抑的怒火。
他原本平和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锐利,周身原本内敛的仙帝威压如同沉寂的火山般轰然爆发。
“好好好,本座给过你们机会了。”
星河的声音不再含有任何温度,仿佛来自九幽深渊。
玄天斩灵剑——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剑身微颤,发出清越的鸣响。
一道灰蒙蒙的剑气悄无声息地斩出。
这道剑气初看并不起眼,却仿佛无视了空间与时间的阻隔,其所过之处,虚空被平滑地切开,露出深层的黑暗,连光线和声音都被吞噬殆尽。
剑气中蕴含的乃是最本源的斩灭之力,直指生命核心与大道根基。
三名守卫脸上的讥笑和嘲讽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们感受到一股根本无法抗拒、无法理解的力量锁定了自己。
所有的防御法术、护身法宝在这道灰色剑气面前都如同纸糊一般,连片刻都无法阻挡,便纷纷破碎湮灭。
灰袍老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剑气已从他们三人身上一掠而过。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随后,在三名守卫惊恐的目光中。
他们的身体、神魂、乃至与这个世界的所有因果联系,都如同风化的沙雕般,开始从微观层面寸寸瓦解,化为最基础的粒子,消散于无形。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只有彻底的、无声无息的湮灭。
玄天斩灵剑,一剑之下,形神俱灭,真灵不存。
“妈的,好话你们不听,非得让我出手是吧?”
骂完,星河话锋一转看向身后:
“小姨,我们快走吧,得赶紧救出我母亲……”
星河手中的玄天斩灵剑化作一道凛冽的寒光,守护在侧。
他带着众人径直走向幽牢最深处,沿途所有残余的阵法禁制在仙帝的威压面前皆无声瓦解。
随着血脉的感应越发强烈,星河终于确定了母亲就在前方。
囚室的阴冷与微光最终被抛在身后,一间被柔和却坚韧的月光屏障笼罩的囚室出现在眼前。
屏障内,一位身影单薄、面容憔悴却依旧难掩绝代风华的金发女子,正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她的目光穿过屏障,先是难以置信地落在拉珂西丝身上,瞳孔猛地一颤。
“姐姐……!”
拉珂西丝瞬间哽咽,扑到屏障前。
“小妹……?”
曦月的声音带着长年孤寂后的沙哑与颤抖,她挣扎着想站起身。
就在这时,星河深吸一口气,并指如剑,凌空一点。
那坚固的月光屏障如同冰晶般悄然碎裂、消散,化作点点萤光。
禁锢了曦月不知多少岁月的牢笼,就此荡然无存。
姐妹相拥的痛哭拉珂西丝第一个冲进去,紧紧抱住了对方。
姐妹俩相拥而泣,积压了数百年的担忧、思念与委屈在这一刻全然释放。
曦月轻拍着妹妹的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她的肩头,落在静静立于门口、眼眶微红的星河身上。
那股血脉深处最原始的共鸣,让她心中涌起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猜想。
她松开拉珂西丝,随后半信半疑的开口轻声问道:
“儿……儿子?”
“姐姐……是他,星河,是你的孩子!
是他带我们来救你的!”
拉珂西丝察觉到姐姐的目光,连忙擦着眼泪解释道。
曦月闻言,身体微微一晃。
她轻轻推开妹妹,一步步走向星河。
她的目光贪婪地流连在星河的脸庞上,仿佛要将他的一切刻入灵魂深处。
终于,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上星河的脸颊,指尖冰凉,却带着无尽的眷恋 。
“孩子……我的孩子……真的是你吗?”
话音未落,泪水已如断线的珠子般从曦月眼中滚落 。
“妈……是我。”
星河再也抑制不住,屈膝便跪倒在曦月面前,声音坚定而带着哽咽。
“我来接您回家了!”
这一声“妈”。
彻底击碎了曦月心中最后的防线。
她俯下身,将星河紧紧搂入怀中,失声痛哭。
那哭声里,有数百年囚禁的委屈,有错过孩子成长的愧疚,更有历尽劫波后重逢的巨大喜悦。
她的泪水浸湿了星河的肩头,这是她身为母亲,迟到了太久太久的泪水。
星河早已在心里预想过无数感人的重逢场景,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亲眼看到自己母亲还存活于世后,眼睛依旧忍不住湿润了起来。
良久,在拉珂西丝、药老的轻声劝慰下,曦月的情绪才渐渐平复。
她拉着星河的手,在妹妹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出这座困了她太久的幽牢。
众人停留在堡垒外,玄骨收起神识不再扫视四周,他看向星河说道:
“小子,我们接下来回提瓦特吗。”
“囚禁我妈这么久……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还有一笔账要和他们算一下。”
他话锋一转看向众人。
“妈、小姨、师父、前辈,你们先回提瓦特吧。”
曦月担心的看着星河,再次给了他一个拥抱后这才踏入空间虫洞内。
目送她们离开,星河露出阴毒的目光。
“敢这么对我母亲……不特么杀光你们,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仙帝了。”
这时。
大量的人影出现在附近,他们如潮水般快速分开将星河团团包围,一位身着华贵锦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
他面容与曦月有几分相似,但眉宇间尽是久居上位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他目光扫过被破坏的囚牢,最终落在星河身上,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质问:
“何方狂徒,竟敢擅闯我族禁地,毁我幽牢,劫走重犯!”
星河感受到对方身上那与自己母亲同源的血脉气息,心中已猜出来人身份,冷笑道:
“重犯?
我救走的,是我的母亲,曦月。
这有问题吗?”
那中年男子——曦月的兄长——闻言,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随即脸上浮现的并非亲人相认的喜悦,而是彻底的鄙夷与嫌恶。
他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嗤笑道:
“哦?我当是谁。
原来就是曦月那个不知廉耻,与域外流民苟合生下的贱种?”
他上下打量着星河,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件污秽的物品,继续用极尽侮辱的言辞说道:
“一个血脉不纯、父族不明的野种,也配叫我舅舅?
你母亲当年败坏门风,与低贱之徒私通,生下你这孽障,本就是我族之耻!
如今你竟敢回来,搅乱家族秩序,真是跟你那母亲一样,天生的下贱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