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
亲耳听到穆云舟说出的这番话时，苏欣染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就连眼泪也在不停地打转。
好似下一秒，泪水便会止不住地落下来。
“云舟，你真就打算这么狠心绝情吗？”
苏欣染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再次看向穆云舟的时候，满脸都是可怜兮兮的神色。
“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就……”
是啊，这么多年的感情，是苏欣染说放就放。
对于苏欣染提出的各种说辞，穆云舟没在意。
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情绪几近崩溃的苏欣染，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
“我之前留给你的离婚协议书，找时间签了吧。”
说完话，穆云舟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你好好休息，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去先去找张涛办理离职手续了。”
留下这番话，穆云舟径直抬起脚步，打算往外走。
恰在这时，苏欣染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她直接扑进穆云舟的怀里，泪水哗啦啦地流。
“云舟，我不想离婚。”
正因为穆云舟想要给苏欣染留下最后的体面，他从来都没有打算将苏欣染和李慕白勾搭在一起的事情，肆无忌惮地宣扬出去。
也正因为穆云舟顾及从前的感情，他选择退步。
到头来，受了委屈的人是穆云舟。
可后悔的人却是苏欣染。
他不可能再装作没事人，一次又一次地体谅苏欣染的娇纵任性，一次又一次地给她机会。
“苏欣染，如果你现在不签离婚协议书，后续的事情，我的律师会联系你的。”
穆云舟保持着最初的冷漠。
他轻轻地抬起手，将手搭在苏欣染肩膀上的同时，直接将她狠心推开。
“咱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
苏欣染只觉得心中悲凉，她不停地摇摇头，还妄图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不离婚好不好？云舟，只要你答应我这一次，从今往后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什么听话不听话，这都不重要了。
穆云舟面露微笑的同时，直接说道。
“到此为止吧，苏欣染。”
留下这番话，穆云舟扭头就往外走了。
至于苏欣染，她一个人留在原地，不停地低低啜泣着。
直至穆云舟走远了，李慕白方才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近，他瞧见哭得伤心欲绝的苏欣染，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为了维持一贯的体贴入微，李慕白满是关心地望着她。
“欣染，是不是穆总刚刚跟你闹脾气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又说个不停。
“欣染，都是我不好，穆总一直是特别讨厌我的，我就不应该冒冒失失地出现在他面前，还害得你被连累了。”
现在的苏欣染，心中悲痛怆然。
她根本就没有多想的机会。
至于李慕白的宽慰和解释，苏欣染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另外一边。
穆云舟仍然去见了张涛。
在张涛面前的时候，穆云舟坦率又从容地开口。
“张经理，我这一次亲自来，就是为了办理离职手续，您这边应该没问题吧？”
果真，该来的还得来。
张涛虽是不了解穆云舟想要离职的原因，但是趁着穆云舟在签署各种手续的时候，他按耐不住地问道。
“穆总，您怎么突然就打算离职了？是不是您家里出了什么事啊？”
这是张涛的故意试探。
身为职场工作了这么多年的人精，张涛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按理来说，穆云舟和苏欣染互为夫妻。
穆云舟既然打算离职，身为妻子的苏欣染怎么可能会毫不知情？她也绝对不可能会被蒙在鼓里。
瞥见了张涛眼底的试探，穆云舟只是随口回了一句。
“没什么。”
将各种手续都签好之后，穆云舟缓缓地站起身来。
“张经理，你忙着，我就先走了。”
望着面前满脸轻松又自在的穆云舟，张涛的心情的确是有点复杂的感觉。
他尴尬地笑了一声，只好目送着穆云舟离开。
不料这时候，苏欣染在地下停车场等着。
穆云舟打算去开车回家的时候，正好又撞上了恭候多时的苏欣染。
“云舟，咱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兴许是因为苏欣染哭了太久，她说话时的声音有点哑。
说实在的，苏欣染根本就不甘心。
曾经在大学期间，苏欣染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穆云舟，他不仅仅是有才华，长得也很帅。
又因为品学兼优的缘故，几乎算得上是学校里所有女生偷偷爱慕的风云人物。
可偏偏穆云舟身为高岭之花，根本就没有哪个女生有胆量贸然去追求他。
但苏欣染是最特殊的存在。
她自幼时起，便被娇纵着长大。
一眼看上穆云舟的时候，苏欣染又是暗中下定决心。
不论如何，她定要嫁给穆云舟。
就算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苏欣染终究没有白白浪费心血和多年的精力。
苏欣染如愿以偿地和穆云舟在一起了。
正因为这份感情的特殊性，苏欣染决定，从今往后一定会好好地珍视穆云舟，不会再去和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们四处闹乐子。
随着苏欣染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直至只剩下穆云舟一个人的时候，她愈加不安。
每天面对着穆云舟的时候，苏欣染莫名有点慌乱无措。
她也生怕这段感情会在平淡无味的生活中，逐渐消失。
再后来，苏欣染重新和安娇兰等人联系上，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和安娇兰那些人一起去逗闷子。
之后，苏欣染在酒吧里遇到了大学在外勤工俭学，很是努力做兼职的李慕白。
看到李慕白的第一瞬间，苏欣染不知怎的，便想起了从前在校期间遇到穆云舟的时候。
因为家庭情况复杂，后来又因父母离异，滋生变故的种种情况，自从大学起，穆云舟就一直在自给自足。
也就是这一次，让苏欣染愈加沉迷这种偷情的乐趣。
一次又一次。
苏欣染发现自己戒不掉这种感受。
可同样的，苏欣染依旧舍不得穆云舟。
自始自终，穆云舟从来都是无条件的信任她，这也导致苏欣染愈加猖獗，和李慕白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最终，苏欣染还是露馅了。
做朋友？
穆云舟不紧不慢地抬起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盯着苏欣染看的时候，满是冷意。
“还是不了，咱们以后别再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