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顾凛也总不好觍着脸上前去插入其他人的对话。
他正在思考是不是先去卸妆还是拍两张自拍发微博的时候，季燃从他后面过来了。
“你在做什么？”
季燃走过来，他身上披披挂挂的一堆布条随风而动，加上他本身具有的轻盈步伐，真好似在什么高定秀场似的。
“我……准备自拍？”
顾凛不甚确定地回答了一句。
季燃和他的关系还行，主要是对方之前一直在国外发展，业务并无重叠，这次的角色也不会撞型，所以产生不了什么冲突。
加上大家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继而走上顶峰的经历，所以他俩一直比较有共同语言。
“好啊，趁着还没卸妆，我也来一张。不过这能发吗？”
季燃也掏出手机说道。
他身高比顾凛高上几公分，于是就自然而然地觉得自己应该负责拍照。
但是吧……季燃这人之前拍的照都是那种真实风格的，讲究清透滤镜，最好是不加，能显出脸上的毛孔以表达真实感的……而且他自己头身比例优秀，所以压根也不在意什么拍照姿势。
也就是说他是一个随便乱拍的出片都跟大片似的人类。
顾凛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可不敢原相机直出啊。
虽然作为顶流，他平时的日常护理不会太差，皮肤状态也一直都挺好，但是只要是人都会有毛孔……
加上还要搭配调过色的滤镜来营造清冷感……
昨天的合照也就罢了，反正人都挤在一起，不发高清大图也不会怎么样，粉丝就算要放大也只会得到一个模糊的小脸，但是双人自拍这事儿就……
“你后退啥？原相机是不会吃人的。”
季燃诧异道。
他知道对方要维持人设和准备转型的事情，但是在他看来拍个一两张照片也不会怎么样，而且这不是反而能给转型做铺垫吗。
每张照片都p得跟假人似的，还要打上“建模脸”之类的标签，在季燃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那样反而磨灭了顾凛本身的优点。
他也知道营销的侧重点不同，但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的话，顾凛所谓的转型也很难跨出那一步吧。
顾凛犹豫了一下，又往前一步走了回来。
季燃想到的，他当然也想到了。
而且季燃发出去那就不算他发的，经纪人肯定也没法找他麻烦吧。
他有点儿自暴自弃地想。
季燃快速拍了几张，又确认了一遍剧组关于这方面的通知之后，才编辑好微博发出去。
昨天剧组就有通知了，可以自拍发微博，这也是预热的一种手段，只不过因为南宫旺忽然来了，所以大家发的都是吃饭的图和卸妆之后的合照。
自拍的内容就是不泄露完整造型即可。
所以顾凛真的担心太多了，季燃只是拍了一些局部，还包括他俩的道具放在一起的画面。
这会儿柳陌谦也出来了，她看到他们在拍道具，于是走过去把自己的鼎放在了他们边上，还说要等陈遂过来拍四位尊者一起的道具合照。
人多倒是不显得他俩在麦麸炒作了呢……顾凛如此想道，接受了这个建议。
于是最后照片变得十分热闹！
发了上去以后，果然立刻就产生了新的超话。
最热闹的就是“燃冬凛雪”和“凛燃正气”了。
具体来讲的话前者还要更多一点，因为后者属实是有点磕不动……顾凛一般的形象还是偏右位比较多的。
“哇，好多人啊。”
众人拍完照，卸了妆，才继续关注微博的数据。
季燃低估了顶流的影响力，他发出去的微博顾凛等其他人只是转发，这样就足以造成点赞评论转发数都在噌噌上涨了。
“……你最好还是别看，我……”
这微博的反响比顾凛预计的还要大。
他忽略了，他上次有作品已经快半年前了，这半年以来一直都是一些日常商务而已，所以这次进组大家都很期待，虽然昨天是发了日常照，但定妆照流出这种物料还是比较不一样的。
“什么呀，居然说我不红，拉着你蹭流量。”
顾凛还没说完呢，季燃忽然盯着评论笑道。
“……”
陈遂在他们旁边，但他不敢出声。
想也知道，连季燃都要被喷，他这样的更加讨不着好了。
显然，大家都看到了关于他的评论，不出意外的是怀疑，几乎可以说是恶评了。
不过也不能直接质疑剧组选角有问题，所以粉丝们也只是阴阳怪气了几句，类似什么“法制咖想一飞冲天也要看看脚下”之类。
反正在他们眼里，顾凛就是天下第一红，任何人在他边上都是想蹭流量罢了。
也就是柳陌谦性别不同，而且专业身份摆在那儿，所以她收到的评价还比较客气，但是也有质疑她走向商业化，不再坚持艺术精神的。
顾凛深吸一口气，忽然站起来给大家鞠了个躬。
“抱歉，我这边已经在尽力管制粉丝言论了，但是我没办法控制每一个人……几位老师感觉到受冒犯的话，我向你们道歉。”
柳陌谦对此只是一笑置之。她要是在乎舆论，早就做不到随心所欲地接戏了。
季燃则是很好奇，因为这个舆论环境和国外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把照片发微博的同时自然也发到外网去了，他的全球粉丝后援会非常友好地转发了，还很期待他和顾凛碰撞出新的火花呢。
“你不用在意。”他很随意地说，粉丝的言论控制不了，这话如果别人说，可能是推卸责任，但顾凛的粉丝体量如此之大，他也相信这是难以管理的。
而且，要是心态脆弱，他也根本不可能从那么多小模特中厮杀出一条路了。
陈遂则是诚惶诚恐。
什么时候轮到他接受顾凛的鞠躬道歉了……
于是他连连摆手道，“顾老师不用在意我，我……我没关系的，他们说再难听的我都听过了……这些实在不算什么，我还要道歉才是，给你们带来困扰了……”
“你，挺起胸膛来。”
柳陌谦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