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边推他边笑，“别在这儿晃，杵这儿我们手忙脚乱。”
“好嘞！”江木乖乖坐回沙发，顺手抓了颗橘子剥开。
客厅里，江灵还扒着慧婷的胳膊，一脸崇拜：“嫂子……你这肚子，以后得是三宝同框，直接赢人生啊！”
慧婷低头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嘴角弯成月牙。
窗外阳光正暖，饭香从厨房飘出来，一家人，围坐在了这平凡却滚烫的幸福里。
奶奶爷爷一进厨房，江爱怡立马凑过来，眨巴着俩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奶音揪着江木的裤腿问：
“粑粑粑粑，你们刚才嘀嘀咕咕说啥呢？”
她才三岁出头，听是听了，可一个字都没嚼明白，就等着大人们散场，赶紧抓机会问个明白。
“在说你马上要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咯！”
江木一听，立马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她软乎乎的小脑瓜，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
“弟……弟？”
江爱怡眼睛一下子瞪得比碗还大，小脑袋唰地转过去，死死盯住慧婷的肚子，像在看什么神秘宝物。
“对咯！就跟小萍萍那样，从妈妈肚子里蹦出来的！”江木顺手一指不远处蹲在地上堆积木的萍萍，顺嘴举例子。
江爱怡看了看萍萍，又回头看看自己粑粑，小嘴一瘪，小手立马拽住江木的手指头疯狂摇晃：
“粑粑！粑粑！怡怡要弟弟！要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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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这脸一板，是不是又出啥大事儿了？”江木瞅着老妈一本正经的脸，忍不住打趣。
“能不大事吗？我这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憋出这句话！”
江母白他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明晃晃写着：你这傻儿子，咋就听不懂人话？
“好好好，您说您说，我竖着耳朵听呢！”江木立刻收了笑，正经八百地站直。
“小林睡了没？”
江母抬头往楼上瞥了一眼，声音压得跟蚊子嗡嗡似的。
“睡了，刚哄完，我这才有空溜下来。”
江木点头。
“那你猜，我为啥专门挑这会儿跟你谈？”
“……跟慧婷有关？”
江木试探着问。
“对！”江母一拍大腿，“你还不知道你媳妇那公司有多能烧钱？一百多人天天等着她发工资！”
“哎哟，我还能不知道？她公司开张那会儿，还请我们全家去吃大餐呢，我都快吃胖了！”江木苦笑，“怎么，你突然问这干啥？”
“你说她管这么大的摊子，容易吗？每天熬夜、开会、应酬、压着火跟人吵架——你能睡安稳吗？”
江母一连串问下来，江木张了张嘴，半天没蹦出话来。
他自家那两家店都快整成战场了，宗世江天天半夜打电话喊他去救火，他比谁都懂，管人是真费命。
“妈，你绕这么大弯子，到底想说啥啊？”他终于憋不住了。
“好，我直说！”江母深吸一口气，“她现在怀孕了，还是三胞胎！你当那是买三瓶饮料啊？那是三条命！两条命加一条命！”
“她现在白天跑公司，晚上回来还要哄你、喂饭、洗碗、哄你爸，你不嫌她累得慌？她肚子里的孩子经得起她这么折腾？万一出点岔子，你后悔都来不及！”
江木一愣，突然像被雷劈中：“你是说……让她先别上班了，安心在家养胎？”
“对头！我跟你爸刚才在厨房洗碗，商量了快半小时！”江母眼神郑重，“可这事儿吧，我们俩当老人的，不好直接张嘴，怕她嫌我们管太多。”
“你是她男人，她听你的！你去说，她才肯听！”
“我……试试？”江木语气还有点飘。
“什么试试？必须说成功！”江母瞪眼，“现在不是讲情面的时候！她和三个娃，比公司重要一万倍！出了事儿，钱再多也买不回来！”
江木刚想说“她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扔了？”——话还没出口，一个眼神过来，他立马蔫了，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
“行行行，我办，我劝！”
“这就对了！”江母这才满意点头，又补一句：“你那店现在火得冒烟，少她一两个项目，天不会塌！”
“嗯，明白。”江木点头。
刚转身想溜，屁股还没抬起来，江母一把扯住他衣角：
“嘿！你这小兔崽子，我话还没说完就想跑？”
江木一愣，讪笑着转回来：“妈，您还有事儿啊？我还想去后院帮爸拔草呢！”
“拔什么草！”江母白眼一翻，“她现在怀的是三胞胎！营养得跟得上！”
“啥营养？”
“两天一整鸡，别买超市那种饲料鸡！要老家土鸡，散养的！”
“还有鸡蛋！必须土鸡蛋！每天三个，不许缺！”
“就这？”江木松了口气，乐了，“我还以为多大事儿，您早说啊！”
“就这还不够？你以为你是去菜市场买青菜啊？这是养国宝！”
江母一脸认真，语气不容反驳。
“行，我记下了。”江木拍胸脯，“三天一只鸡，一筐土鸡蛋，我亲自去村头老张头家拎！”
“这还差不多。”
江母终于点头，手一松，江木立马撒腿就跑，生怕她再蹦出个新任务。
可没跑两步，身后又响起一声：“对了——”
江木脚下一滑，差点栽地上。
“……妈，真没了？”
“真没了！滚吧你！”
“得令！”江木一溜烟钻出屋门，嘴角还憋着笑。
这日子啊，吵是吵了点，可这锅暖乎乎的饭，才是真滋味。
“记住了啊，非得买农村散养的老母鸡不可！别贪便宜整那些饲料鸡回来，那玩意儿炖汤跟白开水没两样，一点油水都没有！”
江母一边摆手一边念叨：
“还有鸡蛋！也得是土鸡蛋！别拿那种蓝皮蛋糊弄我！”
“哈哈哈，妈，你放一百个心！”江木咧嘴一笑，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给你挑最肥最壮的老母鸡，土鸡蛋一筐一筐往回搬！”
说实在的，有随身空间在，他家后院那几只芦花鸡天天蹦跶着吃虫子，下的蛋黄都快流油了，这事儿对他来说跟顺手捞个苹果一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