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保利拍卖行在魔都也算响当当的牌子，可上亿级别的委托，别说经手了，连听都听不多——这种大单子，一年能遇上一回就烧高香了。
“诶对了老孙，那位客户呢？”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满心翻腾的兴奋，转头问洪以林：
“安排人去看货了吗？”
“还没呢老板！”洪以林有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人还在后头停车场等着呢！”
“我一瞧这分量，怕耽误事，立马就冲进来报信了！”
他赶紧补充：“还有啊……老板，您能不能多派两个老师傅过去？我真不懂沉香木，怕看走眼。”
“对对对！”中年男人一拍大腿，“你这话说得实在！”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抓起桌上的座机，噼里啪啦拨了号码，嘴里还念叨着：“老赵！老钱！马上过来！有大事！”
一分钟不到，电话打完，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转身对洪以林说：
“成了！老赵和老钱已经在路上，十分钟后到。”
“走，带我去见见这位神秘大佬！”
“好嘞老板！”洪以林立马笑嘻嘻地跟上，俩人一前一后，直奔后院停车场。
两分钟后，车子停在五菱荣光前，江木正抱着胳膊靠在车门边，一脸淡定。
“老板！人在这儿！就是他！”洪以林一指江木，嗓门都抬高了八度。
“嗯。”中年男人点点头，迈开步子就走。
俩人一靠近，洪以林立刻赔笑：“江兄弟，实在对不住，让你久等了！”
“没事儿，不急。”江木摆摆手，笑得特随和。
他目光落在中年男人身上，有点疑惑：“这位是？”
不等洪以林开口，那中年男人已经抢先一步，伸出手，笑容标准得像广告海报：
“江先生，久仰了！我姓周，单名一个元字，保利拍卖行经理。”
“哦，周经理，您好！”江木握手，态度不卑不亢。
“那个……你们的鉴定师傅？”江木顺口一问。
“刚打完电话，人马上到！”周元笑得眼睛都眯了，“这等好货，可不敢耽误。”
说完，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问：“江先生，能……开箱看看吗？”
“当然。”江木点头，二话不说转身走到货箱前，一把掀开盖着的黑篷布。
“来，瞧瞧。”
周元和洪以林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冲上前。
“嘶——！”
“我的天爷！”
一看到货箱里码得整整齐齐的黑木块，两人瞬间傻眼。
每一块，少说三四十厘米长，大的甚至快半米，通体幽黑，纹理如云雾缠绕。
刚凑近，一股清冽幽香直冲鼻腔，像春山晨露，像佛前檀烟，钻进肺里，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周元鼻子猛吸两口，整个人像泡了温泉，肩膀都不自觉地松了下来。
“……真……真全是沉香？”他声音都有点发飘。
旁边洪以林猛地一抖，一脸不可思议地转头：“老板！你有没有感觉……刚才那口气一吸，整个人像被通了电？骨头缝里都轻了！”
周元一愣，闭眼细品——
对啊！
脑袋清明了，腰不酸了，腿不沉了，连眼角的细纹都好像淡了点！
他瞪大眼，压低声音：“这……这怕不是……顶级沉香？传说那种能提神养气、延年益寿的？”
江木站在一边，嘴角微扬，没吭声。
他知道，这些是随身空间里灵气浇灌出来的货，哪是普通沉香能比的？
“周经理！我们到了！”
两个穿着唐装、头发花白的中年汉子一前一后跑来，气还没喘匀，鼻子已经先嗅到了味儿。
他们俩像被施了定身法，猛地一停，眼睛死死盯住货箱。
“卧槽……”
“这他妈……是沉香？”
一人颤抖着手，捏起一块，刚凑近闻了口，整个人就哆嗦了一下。
“这香气……太正了！是天然沉香里的‘天珠纹’，三百年以上才有！”
另一人翻来覆去地摸着木料，连声音都变了调：“这纹路，这油脂感，这灵韵……我干了四十年鉴定，从没碰见过这种料！”
周元咽了口唾沫，声音紧张得像在求神：“唐师傅，秦师傅，你们说……这品质，够不够顶级？”
唐师傅把木块轻轻放回箱子里，抬头，眼神灼灼：
“周经理，顶级？那都是抬举它了！”
“这是……沉香里的神物！”
“不是顶级，是——绝品。”
秦师傅也在旁点头，眼里泛着光：“我要是能把它送进拍卖场，我做梦都能笑醒。”
周元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他终于懂了——
今天，保利拍卖行，要火了。
站在一边的瘦高个儿中年男人，姓秦，一听这话，立刻跟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我的天，这沉香木，简直是老天爷亲自剁下来的宝贝！”
“哈哈，那太好了！”
周元听完俩师傅的话，脸上的绷劲儿“啪”一下松了，笑得嘴都合不拢。
江木瞅着这架势，嘴角一扬，顺手一指：
“周经理，师傅们都到了，咱这就开干吧？”
他顿了顿，补了句：
“我待会儿还有事儿，赶时间。”
“对对对！差点忘了！”周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声应和，“赶紧的，咱们现在就开始！”
他转身对着唐师傅和秦师傅，嗓门亮堂：
“两位老师傅，辛苦你们，几百斤货，全靠你们了！”
可不是嘛，那堆木头堆得跟小山似的，光是搬都得累趴下三个人。
鉴定一开，时间就像开了倍速。
三个多钟头一晃，眼看就到十一点多，几百斤沉香木，一块不落，全被翻了个底朝天。
当然，江木带的哪可能有假货？每一块都油润透亮，香气一闻就能把人魂儿勾走——全是顶配中的顶配。
鉴定完，合同立马签。
江木坐沙发上，笔杆子一捏，唰唰唰几下签字画押，手一撂，冲周元咧嘴一笑：
“周经理，这批货，就拜托你们保利了！”
“哎哟，您太客气啦！”周元连连摆手，笑得一脸真诚，“咱这行不就干这个的嘛，分内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