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刑部大牢
“只有证明他是萧佑，南阳伯府才有活路，就算你不为我们考虑，也要为你的丈夫儿子考虑！”
“再这般下去，他们会死的，你就忍心看着他们被折磨而死。”
谢灵蕴的目光转向隔壁的牢房，那里的血腥味刺鼻，偶有传来鞭子甩在人肉上的声音。
她眼睛酸涩的厉害，却因久未进食流不出眼泪来。
“父亲不觉得可笑吗？阿肆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是皇家的血脉。你们是在侮辱我，是在侮辱许薪！”
“倒是我要问问你，为何要传出阿肆是皇室血脉的流言来？你就这么恨他，恨我们，以至于赌上整个伯府的性命！”
“不是我，我怎会如此不知轻重。”
隔壁再次响起一阵鞭声，停了一段时间的惨叫又响了起来。
南阳伯语带焦急，“你真要眼睁睁看着许薪父子死在这里吗？”
“父亲何时开始关心起他们来了，他们死了不正合你意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我们何时有过选择！”
隔壁的牢房里，许诺整个背上已看不到一丝好肉。
“有种你就打死小爷，你们这群王八蛋！”
“许诺你闭嘴，各位官爷，他还是个孩子，你们别与他计较，你们要打就打我……”
许薪忍着身体的疼痛朝着许诺一步步爬过去。
“桀桀桀……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的骨头有多硬！”
赤着胳膊的男子怪笑着，将鞭子浸入盐水，再狠狠甩在许诺身上。
看着那血淋淋的身子在鞭子下不自主的颤动，他全身的血液都兴奋了起来。
“周大人，求求你，放过许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阿肆是我的儿子，他只是我的儿子啊……”
许薪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整张脸，朝着暗处的周森不断磕头求饶。
周森看也不看他，只一脸兴味的欣赏着鞭子落在皮肉上，带起血肉横飞的画面。
许薪先是咬着一团衣物，不要惨叫声出口，后面是实在没了力气，有气进无气出的状态。
“许诺，不要，你不要放弃，你不能死啊……”
许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赤红着眼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承受着那一鞭又一鞭的虐打。
“父亲……你压痛我了，快让开……”
“不，我不！你休想骗我让开。儿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下辈子投胎你可要擦亮了眼睛，不要再找我这样的窝囊废了……”
“可我也是窝囊废啊……”
“不，你不是……”
“爹，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我们都死了，二哥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你再坚持坚持……”
坚持吗？坚持什么呢？可他好痛好累哦……
许诺半睁着眼，黑暗中好似有道光亮了起来。
听说人死前会有光指引，他果真要死了吗？
“不好了，走水了，大人，走水了……”
走水了？许诺努力睁开眼，哈，是火光啊，烧吧烧吧，大火来得猛烈些吧，要死一起死啊！
周森脸色阴沉的可掐出水来，起身往外走，却发现监狱门口火光冲天，根本无法出去。
“还不快救火！”
烟雾弥漫，狱中众人不由咳嗽起来。
“放我们出去，刑部要烧死人了，快放我们出去……”
监狱里瞬间乱了起来，救火的，逃生的，骂人的，哭喊的……
“大人，卑职先护着你出去！”
“不行，周大人你不能走，你不能丢下我们自己逃命！”
许昌从围栏里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周森仅剩的那条胳膊。
“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放了我们。陛下要关着我们，可没说过要我们死。我们若死了你也无法交代！”
“还有你们，周森如今已不是刑部尚书，出了事陛下也罚不到他身上，到时候背锅的可是你们！”
刑部众官吏也深知这个道理，可他们都是周森一手提拔起来的，早就与他割裂不开了。
“怎么，怕了？”
“周大人说笑了，你即便不是刑部尚书，也依旧在为陛下效力。”
是的，周森算是由明转暗，虽无一官半职，但却是皇帝心腹，专干见不得光的事。
为了表明态度，刑部侍郎一刀砍向许昌的手臂。
许昌吓得赶忙松了手，怒吼道，“你疯了吗？”
轰轰轰……
房屋倒塌，火光照亮了四周，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全副武装，手提水桶的禁军冲了进来。
“刑部重地，无关人等全都出去！”刑部侍郎站出来，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后面的周森。
“李侍郎这话可奇怪了，刑部大牢着火，我等身为禁军，救火乃是份内之事，怎么在你眼里，反倒成了强闯进来的宵小？”
“救命啊，周森残害无辜，虐杀泄愤，知法犯法……”
“我儿就要被他打死了，你们快来看看啊！”
“闭嘴，此乃关押的重犯，陈统领无需在意。”
“我是许薪，是许大人的父亲，刑部滥用私刑，你们快来救命啊……”
陈着绕开刑部侍郎，大步走到牢房深处。
此刻的刑部大牢已被烧得四处透风，而火势也被控制下来，零星的火光恰好能照亮牢里的情况。
许薪父子躺在地上，手骨扭曲，鼻青脸肿，后背更是鲜血淋淋。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怕是都以为这是两具尸体呢。
两人的惨状惊呆了来救火的众人。
“这究竟是犯了什么大罪，要遭受这等酷刑？”
“此乃要犯，事关朝廷机密，刑部无需向各位解释。”
“你撒谎，我儿和丈夫都是无辜的，你们根本是在滥用私刑，以权谋私！”
谢灵蕴站在只剩半堵墙的牢房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
“各位大人，各位乡亲，我是南阳伯府的夫人谢灵蕴，他们一个是我丈夫许薪，一个是我儿子许诺。”
“自进了这刑部大牢，他们便一直遭受虐打，敢问大人，他们究竟犯了何事？”
“放肆，南阳伯府入狱，乃是陛下口谕！”
“那陛下可有下旨，要你虐杀我们，要我们死在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