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谁的鹰
“护驾！”禁军副统领黄岗挤开江晚，挡在皇帝面前。
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黑鹰。
黑鹰从半空落下，双爪提起黄岗的肩膀，将他甩向一侧，而后金黄的喙如同一把利剑啄向皇帝的脑袋。
百官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只能不停喊着救驾救驾。
被挤到一旁的江晚眼睁睁看着黑鹰啄掉皇冠，吓得狗皇帝瘫软在地，在它再次啄向皇帝脖子时，她才动了。
“陛下，微臣救驾来迟！”
少女清亮的声音好似天籁，众人随着声音看去，就见她挺拔的身姿挡在皇帝面前，而她的一只手正捏住了黑鹰的脖颈。
“江晚，这就是你的目的，让这畜生搅了今日的祈福，还要朕感激你救驾有功？”
皇帝狼狈的被人扶起来，将所有的愤怒恨不得发泄在江晚身上。
而他这暴怒的样子也着实吓到了众人，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劝。
“陛下冤枉！微臣不敢！”
“还说你不敢，这畜生脚上的红绳名牌是不是你西北军中特有的？”
什么红绳名牌？
众人随着皇帝手指看去，仔细一瞧，那黑鹰的爪子上果然拴着一根红绳，红绳上还有一块方形的木牌。
“西北军中，每人手腕上都会佩戴这样一根红绳，红绳上的木牌写着他们的姓名和籍贯，那是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也被称为红绳名牌。”
苏丞相的解释让众人恍然大悟，有听过此消息的人纷纷点头，“本官也听闻过。”
“是有这么回事，我兵部也能证明。”谢致远不顾自身的狼狈，出口作证。
“江晚，听闻你养的苍鹰被你封为斥候将军，如今看来你果然将它当成了西北军一员，为它戴了红绳名牌！”
黄岗上前，扯过黑鹰爪子上的红绳木牌，“诸位请看，上面果然写着斥候将军四字。”
“江晚，你还有何话可说！今日祈福是为整个大盛，你破坏庆典，不尊天地，可有将朕放在眼里，可有将大盛的百姓放在眼里！”
“来人，将她打入天牢，等朕回京再行处置！”
“陛下息怒，此事疑点颇多，微臣相信大将军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随着许肆的出声，贺鸿儒和牛御史等官员也站了出来。
“许肆，朕知你与江晚关系匪浅，但这不是你徇私的理由！来人……”
“皇帝，江晚毕竟是你钦封的镇北大将军，又刚刚立下大功，你总得给她一个自我辩解的机会吧！”
太后得知了这边的消息，刚刚赶了过来，她目光不经意间瞥过许肆，最后与皇帝四目相对，像是无声的交锋。
“母后，这里是祈福大典……”
“皇儿的意思是哀家来不得！若没出事哀家当个后宫妇人，不来也就罢了，可如今闹成这样岂能置之不理。”
“你要处置江晚，也总要让世人信服！”
“那便依太后，朕给她一个自辩的机会！”
“江晚，这鹰可是你养的？”
“不是！”
“可证据摆在眼前，你总不会说有人陷害你。”
“为何不能是陷害？”
江晚真诚的反问让皇帝一噎，心中越发恼恨。
“哦，那你说说是谁要陷害你？”
“微臣不知！但微臣知道这鹰是哪来的，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谁？”
江晚平静的声音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皇帝脸皮有些抖动，“欺君可是死罪！”
“所以微臣句句属实，有凭有证！”
“那你便说来听听。”
“这鹰是从北胡草原而来，它的主人正是新继位的辽王耶律靖可！”
“你要如何证明？”
江晚微微一笑，“其实不需要微臣证明，这鹰本就是来挑衅的，它原本也没有隐藏身份。”
少女话落，捏着黑鹰脖子的手往下移，另一只手拨开羽毛，露出它脖子上带着的东西来。
苏青禾等几个大臣忙上前查看，只见黑鹰脖子上竟绑了根黑色的绳子，而绳子上还挂了个婴儿手指大小的白色物件。
“这是什么？”谢致远问道。
“丞相大人见多识广，学富五车，应该认识吧。”江晚没有忽略掉苏青禾眼底一闪而逝的神色。
苏青禾去看皇帝的眼色，却被太后抓了个正着。
“怎么，苏丞相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还是说陛下脸上有答案？”
“是骨笛，胡人用狼骨制成的哨笛，难怪这黑鹰从天而降时，我们听到了一阵呼声，那应该便是这骨笛发出的哨音。”
江晚深深的看了苏青禾一眼，有意思，解释的还挺详细！
“一个骨笛而已，如何证明就是辽王的？”
江晚有时候觉得，谢致远还真是一个合格的捧哏，若不是亲眼看到他在阿肆的腰牌上动了手脚，他可真要怀疑他的立场了。
“谢大人若是在西北呆上一段时间，听多了这苍鹰飞在天上，骨笛发出的声音便可知道，这骨笛里是空的还是有东西的！”
谢致远垂着眸光，他有些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
“你的意思是，这骨笛里藏了东西？”
“是与不是，我们打开来看看便知。要不，劳烦丞相大人来打开，若是我来，免不得又有人要怀疑是我动了手脚呢！”
江晚说完甚至也不掩饰，明晃晃的目光在皇帝和谢致远两人身上扫过，简直胆大妄为！
“大将军武艺高强，要动个小手脚也是易如反掌，本官还的确不放心，那就本官亲自来吧！”
苏青禾把怀疑说出来，也算为皇帝和谢致远解了围。
他上前解开黑鹰脖子上的黑绳，取下上面的骨笛。
研究了一番后，苏青禾朝候在一旁的太医招手，“取一根银针来。”
银针到手，他将针尖戳进骨笛里，一番捣腾后，一卷纸条从中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