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诧异地看向表妹，试着喝了下去。
霎时间，原本沉重的身体轻松很多。
几乎是在同时，叶希看见顺着那红线涌向虚空的功德气运减少了。
霎时间，红线所在的虚空位置，一颗拳头大小的眼珠子露了出来，疑惑地四处张望。
“怎么回事？”系统不解的声音传来。
叶希忙收回视线。
这道声音，与系统的声音很像，又不像。
难道不止一个系统？
她心情瞬间沉重。
许是“系统”看见了叶希，它惊讶出声：“这是……大小姐？！”
叶希假装看不见听不见。
余光却瞥见，系统四五个眼珠子接二连三地露出来，在司马允周身查看，不知不觉间露出部分身子。
它体积很大，就像一只浑身长满眼睛的章鱼，每一个眼珠子神态都不一样，眼白是金色的，又丑又恶心。
只不过浑身泛着红光，其内部隐约是由金光组成的，是什么东西不难猜。
都是功德气运。
她数了数眼珠子，加上后面露出来的，足足有九颗。
这东西，真的是高科技系统吗？
而不是什么怪物？
叶希心中严重怀疑。
她手搭在手环上方，随时做好等它身体全部从虚空中出来，就打开防护罩困住它。
司马允已经在为自己探脉了，发现自己的身体情况大幅度好转，起码还能再撑十年。
她有些激动：“表妹，我……”
她到底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捂住嘴巴呜咽出声。
她看见了“生”的希望。
虽然已经接受了短命赴死的准备。
但如果能活着，没有人愿意去死。
“系统”没发觉异常，“触须”纳闷地挠挠头顶，不小心戳到一只眼珠子。
那眼珠子突然脱离身体，猛地往那根“触须”撞去，和身体之间有一根红色丝线连接着。
那红色丝线分化出一条“触须二号”，朝被撞的“触须一号”抽去。
不同于之前的声音响起：“没长眼睛啊！”
被抽的“触须一号”顿在半空中，似乎很是纳闷。
它连接着的眼珠子绕过来，窜到耀武扬武的“触须二号”眼珠子面前，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没看见。”
那“触须二号”眼珠子这才做罢。
看完全程的叶希心情复杂。
所以，那些眼珠子，每一颗都有不同的思想，他们的既独立存在，又存于一体。
很快，就有不少眼珠子离开主体，进入虚空中。
叶希根本不知道还有多少眼珠子在虚空中。
是她失算了。
没想到这“垃圾系统”竟然有这么多眼珠子。
等司马允情绪稳定了，她才伸出手，默默道：“表姐，把手给我，我再瞧瞧。”
这时，一颗眼珠子突然脱离主体，蹦到叶希手心里，占满了她整只手。
不过并没有挨到她。
虽然没有触感，但却能很清晰地看见金色的眼白部分有丝丝红线，很像布满了红血丝。
救命！
还是好恶心。
想到当初在滑雪馆时，跟着江旭的拿眼珠子拿“触须”试探自己，最后反而消散了。
叶希忍住反胃的冲动，借着给司马允探脉的机会，突然主动触碰它。
“啊——”眼珠子惨叫之后，瞬间化为了丝丝功德能量，进入了她的身体中。
霎时间，所有眼珠子狠狠发抖，连同身体都缩回了虚空中。
叶希发现了，是她体内的纯粹的功德能量，将包裹着功德气运的红光驱散，那眼珠子也跟着消散了。
原来，那“玩意”既需要功德气运，也害怕功德气运。
功德气运是把双刃剑，能成就它，也能瞬间毁灭它。
叶希疑惑，为什么消散的功德气运全进了她的身体，司马允没有得到一丝一毫。
难道是因为“血契”在她身上？
这一次没能将“垃圾系统”全引出来，看来得另想办法，或许“血契”就是问题的关键。
确定司马允的生机恢复了不少，叶希松口气。
估摸了下份量，直接徒手将生机丹掰成四份，将其中一份递给司马允。
“表姐，服下这药。”
司马允犹豫：“希儿，这药一定很珍贵吧？”
这种服下就立即见效的药，她闻所未闻。
“道长当初赠予，想必是算到了今日它有用武之地，若是一直放着不用，这药再珍贵也是无用的。”
叶希笑着将药放进司马允手中，“你是我表姐，不用如此见外。”
司马允泪眼婆娑，小心翼翼生生咽了药，入口即化。
她脸色瞬间红润有气色起来，流逝的生机也完全恢复了，甚至还有富余，让她皮肤都年轻了几岁。
她不敢自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希儿，我好了。”
她扑过来抱住叶希，喜极而泣。
“嗯，有用就好。”叶希佯装漫不经心地观察着司马允头顶的丝线，气运似乎停止了输送。
难道气运和身体的生机是“此消彼消”？
功德气运消失，导致生机也跟着消失。
司马允生机流逝，溢出来的功德气运就输送给“垃圾系统”。
如此恶性循环。
而如今，她的生机回来了，功德气运就相对少了，也就不输送了？
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功德气运不涨，她的生机就不会再流失？
目前，叶希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
她轻轻挣脱司马允的怀抱，握住她的肩膀问：“表姐，我想知道，您今日比昨天虚弱得厉害，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马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意僵在脸上，咬了咬下唇，小声道：“我出手救治了好几个疗养院的病人。”
叶希心里有了底，看来事实和她的猜想大差不差。
司马允救了人，得到了功德，却被“系统”抽走，顺便将她的生机也抽走了。
因此她得到的功德气运越多，命就越短。
司马允眼神很是受伤的看向叶希：“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不懂，为何我们司马家族用医术救人，消耗却是我们的生命。”
关于这点族人早就发现了，他们越是做了对他人有益的事，生命就越短。
所以她才担心表妹。
叶希诧异：“你早知道……那你还……”
“当时没想太多，三十多年了，才有一丝姑姑的消息，我不想错过。”
“爷爷奶奶很想姑姑。”
她当时想的是，若是能得到表妹的消息，她损耗几年寿命而已，无所谓，反正都是要早死的。
（明天之后就要换地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