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大玉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脑子里还在想着送什么礼物，压根没打算夺过李貌手机跟赵梅聊天。
李貌暗暗松了口气。
过生日这事，还是保持点神秘感为好，要不然就没惊喜了。
他没急着回赵梅，怕大玉突然凑过来。
待下午忙完，晚上回到宿舍，李貌才点开老妈的聊天框。
【对，没几天了。】
【你打算怎么帮她过？】
对面秒回，也是，这个时间点赵梅已经下班了。
【正头疼着呢！】
【还没想好？这都几号了？！头一次给你女朋友过生日就这么不上心？！】
【……】
【我早就开始想了，只是一直没什么好主意。】
【有这么难想？我和你爸打算把红玉这十几年的生日礼物全补上，从一岁到十九岁。】
李貌眼前一亮，好主意啊，这套路他前世在网上也看到过。
他帮大玉过的第一个生日，完全可以把前面十九年缺的礼物全补齐。
嗯，十九年。
他和大玉今年过完生日都是十九岁，比大一同学普遍大一岁。
大玉是上学晚的原因。
至于李貌他自己，听赵梅说是一年级留过级……
李貌一直也没搞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留级，爸妈也不记得了。
按这个岁数算，大玉明年就到了法定结婚年龄。
可李貌还不行，他得过完19年的生日才可以，这个时间点卡的真要命。
这些关于和大玉未来的事，李貌其实早就暗戳戳在脑海里想过不知多少遍。
【妈，你们这个主意好，我采用了。】
【你采用没问题，但礼物别买跟我们一样的就行。对了，交给你一个任务，从红玉那儿打听打听她小时候都最想要些什么东西。】
【没问题！你们那天过来？】
【肯定过去啊！】
【你们年假都用完了吧？还能请假？】
【到时候下班赶过去呗，坐高铁，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
李貌默然，父母这是真把大玉当自家闺女死命疼啊。
真好！
大玉到时候估计得感动的稀里哗啦。
【夏奶奶也过来？】
【也去，我们都商量好了。】
【好，知道了。】
【你到时候提前定个好点的地方，然后再让人装饰一下，对了，那天不是周末，你们几个朋友索性别回宿舍了，还有蛋糕……】
……
翌日，无早八。
李貌照例先锻炼，完了又跟大玉来到了科大幼儿园门口。
“来了啊！”门口的虎牙小姐姐已经跟他们很熟悉了。
“早上好！吃了没？”李貌提了提手上的塑料袋，示意她要不要也来个包子。
“不用，谢谢，我吃过了。”
她笑着摆摆手，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早上好，宝贝！”
“宝贝，你书包没背好，来，老师帮你。”
“宝贝，你书包拉链没拉哦！”
李貌见她满脸笑容，声音温柔的跟每个小朋友打招呼，忽然就想着以后能不能把自己的孩子也送到这儿来上幼儿园。
网上不时就能刷到幼儿园幼师打小孩事件，万一以后自家孩子遇到这种糟心事，他真能气疯。
而科大幼儿园这边，因为在校园里，教职工们显然都很放心，小朋友基本上都是自己来学校，大多没有家长接送。
而且，里面都是教职工子女，教育和老师什么的自然没得说。
李貌这还没孩子呢，就已经能体会到那些家长为什么都拼了命的想给自家孩子送去好的学校，环境真的不一样。
这时，一旁的大玉忽戳了戳他。
李貌疑惑扭头，大玉朝前面努努嘴。
远处，一个穿着牛仔背带裤，圆脸大眼睛，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可爱小女生一脸没睡醒的朝这边走来，手上还捏着一个包子在小口小口的啃。
这小朋友是李貌搁这儿观察多日最喜欢的一个小姑娘，简直就是按照他梦想中女儿长的。
他立时换上笑脸，热情道：“早上好啊，小朋友。”
以前这小姑娘都只点点头就高冷的走了，这次却难得开口说话，声音清脆稚嫩，口齿还算清晰：“哥哥，你是我们老师吗？”
李貌那个兴奋啊，声音不自觉都夹了起来：
“不是哦，哥哥是在这上学。”
女孩点点头。
李貌好不容易逮着说话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她，指了指她粉色书包上的奥特曼挂件，问：“你喜欢奥特曼呀？”
“嗯。”
“那喜欢哪个奥特曼呢？”
“迪迦。”
“为什么呢？”
“哥哥，你问题好多哦，我要上学了，拜拜。”小女孩啃着包子，鼓着腮帮子走了。
旁边的虎牙小姐姐和大玉纷纷扑哧笑出了声。
李貌尴尬笑笑，趁机丝滑转移话题问：“姐，你小时候都喜欢什么？”
“嗯……”大玉歪着脑袋想了想，“奥特曼。”
“嗯？也喜欢奥特曼？”
“对呀！”
好吧，小女孩喜欢奥特曼好像没什么稀奇，就像有的小男孩还喜欢芭比娃娃和巴啦啦小魔仙呢。
“芭比娃娃不喜欢？”
“也喜欢。”
后面不需要李貌问，大玉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候在老家，喜欢的东西无非就那么些。好看的笔记本，好看的铅笔盒，一只好看的笔，或一盒水彩笔，小卖部的指甲油，可以吹泡泡的泡泡胶，以及可以手工编织的玻璃丝。”
“对了！”大玉忽兴奋起来，“小貌，你还记得那个圣诞树么？就是两张纸片叉在一起，然后浇上水，隔一夜就开花的那个。”
“当然记得！”
李貌笑道，心里却堵的难受。
这些东西，他虽然有印象，但让他说，一时半会绝对想不起来。因为这些东西，他小时候全拥有过。
而大玉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从未拥有过。
少年终将为其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李貌都能想象到那情景。
班上同学因为买了什么新鲜玩意而嘻嘻哈哈玩闹时，小小的大玉安静的坐在角落，不时瞥向同学们的余光里是浓浓的羡慕。
要是能回到那时候就好了，要是那时候自己在她身边就好了！
李貌的这种意愿从未如此强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