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完澡的时苒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玩手机。
司墨珩没有边界感地推门而入。
时苒抬头瞥了他一眼，“说。”
“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
“理由。”
“我明天早上要去机场，后天早上就得看到温以宁。”
“所以？”
司墨珩靠在墙上叹了口气，“你懂那种不想见到讨厌的人但是又不得不见到她的感觉吗？”
时苒思索了一下，“所以这跟你想和我一起睡觉有什么关系？”
“我想让你陪陪我。”
时苒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司墨珩泄了气，“行吧，当我没说。我去睡觉了。”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时苒却突然开口了，“洗完澡带着自己的被子过来。”
司墨珩喜出望外。
她居然答应了。
还以为她不会搭理他的。
没过多久，洗完澡的他就抱着被子赶了过来。
见时苒认真地盯着手机在看，他好奇地凑了过去，“看什么呢？”
“综艺。过几天我得上这档节目，所以需要提前了解一下流程。”
说话的时候，一股好闻的味道萦绕在时苒的周围。
她凑近司墨珩，认真地嗅了嗅。
她靠近他的那一刻，司墨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回过神一看，她那秀气的小鼻子离他的脖子只有几公分远。
近在咫尺的距离没来由地让他开始心跳加速。
司墨珩的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
时苒回到原位，疑惑地开口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我买过这种味道的沐浴露。”
“因为这是我让陈杉去买的。”
“难怪呢，我说我怎么对这个味道那么陌生。”
“怎么样？你喜欢吗？”
“挺不错的，很适合你。”
“那就好。”
说完，他的脑袋紧挨着时苒靠在她的枕头上。
时苒顺手摸了一把他的脑袋，“你这次出差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好说。”看着时苒的侧颜，他试探性地问道，“如果长时间看不到我，你会想我吗？”
“不会。”
司墨珩的心顿时变得凉飕飕的。
时苒继续补刀，“我忙着呢，哪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
司墨珩赌气地嘟囔道，“那你问什么，反正你也不在意。”
“哟，你这脾气可真不小，顺口问了一下而已，连这样都要跟我生气。”
司墨珩赶紧跟她服软，“我没有跟你生气，我就是觉得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时苒耸耸肩，用渣男的语气对他说道，“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
时苒的态度摆明了就是对他的态度持一个无所谓的态度。
可是那能怎么办呢。
他就是喜欢她。
所以哪怕她完全不在意他，他也得舔着脸继续赖在她的身边。
司墨珩只能安慰自己，至少现在他还可以赖在她的床上难过，而不是待在自己那个遥远且凄凉的家里难过。
三两下哄好自己，司墨珩继续往她身边靠，“那你什么时候去录综艺啊？我陪你去。”
“你不是要出差吗，怎么陪？”
“忙完我就回来了呀，又不是住那了。”
“行吧，要是你回来得早那就你陪我去。”
司墨珩在心里暗喜，他试探性地询问，“就我们两个去吗？”
“怎么可能。上综艺肯定得带着我自己的团队一起去。”
“……”
时苒无情地说道，“我是去工作，又不是过去玩的。你认清现实好吗。”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一起出去玩？”
“没空。”说完，时苒疑惑地问他，“你很闲吗？我一直以为你比我还忙。”
“我不忙。对你，我永远有空。”
说话间，司墨珩的眉眼看起来格外深情。
“行，那你去帮我把衣服洗了。正好懒得洗。”
司墨珩：“……”
司墨珩：“哦。”
任劳任怨地洗完衣服回来，还不忘给她带杯温水。
时苒从他的手里接过杯子，忽然对他说道，“我今天抱他了。”
不好的预感瞬间爬上司墨珩的心头，“谁？”
“你觉得呢？”
司墨珩不需要过多思考就猜出了那个人是谁。
他皱着眉，不太高兴地说道，“是我又惹你了吗？为什么今晚你非要跟我过不去呢。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知道这件事。那我们两个人就可以相安无事了，这样不好吗？”
时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居然也学会了什么叫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明以前的他眼里根本容不得沙子，可是现在，只要她不说，他居然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笑！”司墨珩靠在墙上独自生闷气。
“我就是觉得，我应该跟你说一声。要不然，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背着你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司墨珩险些破防，“你都抱他了！这还不算是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时苒气定神闲，“你是我男朋友吗？”
“……不是。”
“那你是我老公吗？”
“……也不是。”
“那你凭什么质问我？”
“……”
“道歉。”
“对不起。”
训了一顿之后，果然老实了不少。
“你知道我为什么抱他吗？”
司墨珩虽然很不想知道，但还是听话地问道，“为什么？”
“我跟他坦白了。”
“？”
“我说我跟他已经没有可能了。他说，只要我能幸福，哪怕不选择他，他也会祝福我。”
时苒用平静的叙述反衬出司墨珩眼里的慌乱。
他当然知道温瑾言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但他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温瑾言那宽阔的胸襟是他一辈子都学不会的东西。
因为除了钱之外，他几乎没有拥有过什么东西。
甚至连能够攥在自己手里的钱，也都是他争抢来的。
如果他不争不抢，他就会沦为司家的摆设，成为空有虚名的司家少爷。
爱情作为他的稀缺品，更是让他怎么都舍不得放手。
温瑾言不缺人爱，可是他缺。
只是时苒本来就喜欢温瑾言，听到他这么说，她只会更喜欢他。
但——
她又为什么要说她跟温瑾言已经没可能了。
在司墨珩那充满了不解的目光的注视下，时苒继续说道，“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司墨珩忐忑不安，“那你是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