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本来还想接着骂，话到嘴边突然卡住。
门后站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精壮的胸膛上豁着道血淋淋的口子，血顺着腰侧往下淌，滴在瓷砖上。
男人手里攥着件沾血的外套，指缝里还挂着血丝，眼神冷得像冰，直勾勾盯着他们。
女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往男的身后躲，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男的也僵住了，看着地上的血迹、洗手池里的碎渣，还有影子胸口狰狞的伤口，喉咙动了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两人看着眼前像从血里爬出来的影子，彻底懵了。
男的连忙道歉：“大哥！不好...意思，我刚才声音大了点！”
影子扫了眼男的发颤的手，又瞥了眼女的惨白的脸，嘴角的冷笑更浓：“舍不得开房钱？在洗手间凑活？什么钱都省，别在这碍眼。”
男的连忙点头如捣蒜，拉着女的往后退：“是是是！我们这就走，这就去开房！不耽误大哥您的事！”
女的也跟着附和，声音发飘：“对对对，我们马上走，马上！”
“滚。” 影子吐出一个字，眼神里的冷意让两人打了个寒颤。
他们不敢再多说，转身就往酒吧大厅跑，连撞到旁边的酒桌都没敢回头。
影子刚要关上门，酒吧里的重低音突然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尖锐的尖叫。
“安全局！不许动！” 浑厚的喊声穿透嘈杂，接着是桌椅倒地的声响。
他脸色一变，立刻放弃关门，转身往洗手间最里面的通风口跑。
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扯动时疼得他皱眉，却没放慢脚步。
大厅里，十几个探员举着枪冲进来，枪口对准四处逃窜的客人：“都站在原地！不许跑！我们在抓逃犯！”
客人吓得尖叫着抱头蹲下，有的想往后门钻。
刚才那一队男女跑了出来被探员拦住。
两人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一个探员对着对讲机喊：“目标在洗手间方向！刚才有人看见一个胸口带伤的男人进去，快围过去！”
几个人探员立刻往洗手间冲。
探员搜洗手间，意外发现追踪器 探员们冲进洗手间，举着枪扫视。
空无一人，只有通风口的百叶窗被掰得变形，地上的血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通风口下。
“人呢？” 带头的探员皱眉，脚尖踢了踢地上的血渍，突然注意到瓷砖缝里闪着一点红光。
他蹲下身，指尖捏起个指甲盖大的黑色小东西，凑近一看，声音陡然变沉：“是追踪器！还在工作！”
旁边的探员凑过来，见追踪器外壳沾着血，红光有节奏地闪：“这是目标留下的？难道他发现被跟踪，故意扔在这的？”
带头的探员立刻按住对讲机，声音急促：“总部！三组在酒吧洗手间发现追踪器，目标不见踪影，通风口有被破坏痕迹，推测从这里逃窜！请求外围同事留意周边动向！”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回复：“收到！外围二组请注意！酒吧后门方向发现可疑人员，穿黑色连帽衫，低头捂胸口，动作慌张，疑似目标同伙！”
“二组收到！已盯住目标，他正往西边小巷移动！” 外围探员的声音紧跟着传来，还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
带头的探员一挥手：“走！去后门！跟二组汇合，别让他跑了！”
探员们收起枪，快步往洗手间外冲，手里的对讲机还在传来实时位置：“可疑人员进了窄巷！巷子里没路灯，注意隐蔽！”
探员们刚跑出酒吧后门，就看到西边小巷口站着两个穿便衣的人。
是外围二组的同事，正指着巷子深处，压低声音喊：“在里面！刚进去不到十秒，跑不快！”
带头的探员点头，示意大家分散包抄：“一组从左侧绕，二组跟我正面追！注意别开枪，先控制住！”
几人迅速分工，脚步声压得极低，往巷子里摸去。
巷子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路灯透进来一点光，隐约能看到前面有个黑色身影在快步移动，连帽衫的帽子压得很低，时不时抬手捂一下胸口。
跟二组描述的特征完全吻合。
“站住！安全局！” 带头的探员突然喊了一声，声音在巷子里回荡。
前面的身影猛地一顿，接着跑得更快，还撞倒了巷边堆着的纸箱，发出哗啦一声响。
“别跑！再跑就开枪了！” 探员们加快脚步，手电筒的光束照在黑色身影上，能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像是受伤了。
左侧包抄的探员突然从巷子岔口冲出来，伸手想抓对方胳膊：“抓住你了！”
可对方反应极快，侧身躲开，还抬手推了探员一把。
探员踉跄了一下，对方趁机往巷子更深处跑。
“追！他跑不远！” 带头的探员喊着，几人紧随其后，手电筒的光在巷子里晃来晃去，脚步声、喊叫声、纸箱倒地的声音混在一起。
前面的黑色身影突然拐进一个更窄的胡同，探员们追过去时，只看到胡同尽头有个翻倒的垃圾桶，地上还掉着一只沾血的黑色手套。
人已经没了踪影。
“通知周边巡逻队，封锁这片区域！他肯定还在附近！”
带头的探员对着对讲机喊，蹲下身捡起那只手套，指尖蹭到上面的血：“这血跟洗手间的血应该是同一人，他受伤了，跑不远！”
王氏集团顶楼，落地窗前的王承宇捏着高脚杯，红酒在杯里晃出冷光，却一口没碰。
身后两个手下垂着头，声音发颤：“王总，四虎那边…… 只解决了三虎，头虎、二虎、四虎全被安全局抓了，影子也从码头跑了，安全局正在搜他。”
王承宇没回头，手指敲着玻璃，笃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废物。这么多人，连三个带伤的都留不下。”
“是安全局的人突然冒出来，还帮着四虎挡了我们的火力……” 手下更慌，头埋得更低。
“李枫？” 王承宇终于转身，眼底的冷意像冰，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放，杯底撞得桌面轻响。
“他倒越来越敢跟我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