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或许呢
房门“啪哒”一声被推开，程小青走进来，随手将房卡扔在玄关台上。
室内暖黄色的灯光温和柔和，掩住了他眼底那点懒散后的疲惫。
“小青哥哥！”
一声软糯的呼喊从床上传来，程小橙撑起身子，从柔软的床垫上翻坐起来。
她穿着一身干净的居家服，宽松的长t恤搭着灰色运动裤，头发扎成双马尾，发梢轻轻晃着。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快打通关了！”她晃了晃手里的游戏机，眼睛亮亮的。
程小青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走到她床边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支笔，指尖灵巧地转了起来：“你不是说今天要早点休息？”
原子笔在他手指间灵活地滑动，带着极强的节奏感。
“之前是这么说没错……”程小橙心虚地缩了缩肩膀，悄悄把游戏机放到一边，“但后来好无聊，就玩了一下下嘛。”
程小青低头笑了一声，没说话，手中的原子笔转得飞快。
她歪头看了他一眼：“你又在转笔了。”
“嗯。”
“又是在想事。”她一语戳破，抱着抱枕爬过去一些，小声补充，“每次你有事烦的时候都会这样。”
程小青停了下动作，看她一眼，随口应了句：“观察得还挺细。”
“哼，我才不想管你呢。”程小橙小声嘀咕，脑袋埋进了抱枕里，“不过……你每次转笔的时候，都是在烦恼。上一次你也是，在擂铂街。”
程小青没有回答，只是坐到床边，收起了笔，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有时候，小孩子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才不小！”程小橙鼓起腮帮，随后眼神闪了闪，语气却轻了下来，“小青哥哥……今天那个赌场的赌徒，是因为那起走私事件吧？”
空气仿佛被那句话短暂凝住。
“那你……怀疑是他吗？”她抱紧怀里的抱枕，眼神有点不安。
程小青顿了顿，慢悠悠地开口：“或许呢。”
他语气淡淡的，没正面否认，也没承认。
“唔……”程小橙皱起鼻尖，轻轻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要真是他，那也太讨厌了……”
程小青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这几天不要出门，如果真的是他，那这里不知道哪个人是他控制下的。”
“……哥哥真啰嗦。”程小橙嘟囔着，把脸埋进抱枕里，但语气不再焦虑，反而透出一点安心。
片刻沉默后，她闷声开口：“你要小心啊。”
“放心。”他笑了笑，站起身替她把空调调高了一点，“我可不想被你念。”
“哼。”
“晚安，橙橙。”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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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摩根的手指在桌边不安地敲着，掌心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盯着自己手里的三张牌：红心K，方片K，梅花10。
不错的牌，起码比前面几局都强。
他计算着概率，这副牌对面能比他大的，只有豹子或者顺金，几率不高。
可他还是紧张。
对面坐着的那个少年，嘴角噙着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手边的筹码，金属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故意在扰乱他的思路。
少年一身黑衣，坐姿慵懒却毫不松垮，目光落在牌上，却像什么都没在意似的，神色淡然得近乎轻蔑。
杰克吞了口口水，又看了看对方面前堆成小山的筹码。
他已经连输了七局。
再输下去，他带来这里的所有钱都要输光了。
“加注，五千。”杰克艰难地吐出这句话，用力地把筹码推了出去。
少年没有抬头，只是手指轻轻一拨，语气懒散：“跟。”
那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杰克心头一沉。
少年的气势像一面冰冷的墙，把人从内而外地逼得发冷。
气氛瞬间被压得死死的，旁人早已识趣散开，只留下他们两人僵持对峙。
杰克看着自己的牌，心跳如鼓。
“加注，一万。”
他说完这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悬在了半空。
而对面，少年终于抬起头，眉眼轻弯，像是对这结果并不意外。
他缓缓推过所有筹码：“All in。”
那一刻，杰克几乎窒息，他的喉结滚了滚，握着牌的指节发白，却怎么也没勇气摊牌。
“……弃牌。”
那两个字从他口中泄出，像泄了气的皮球。
杰克颓然瘫在椅子里，看着少年把所有筹码悉数收回。
太宰治弹了弹手中一枚筹码，在指尖灵活地旋转，随后“啪”地一声收回掌心，起身朝不远处的吧台走去。
牧野白正坐在高脚椅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眸扫了一眼他靠近的方向。
“……不玩了吗？”
太宰治笑着坐下，把筹码丢在桌上：“稍微有点无聊了。”
因为牧野白看着觉得好玩，他才稍微认真了一点点。
“所以你手上的牌是什么？”牧野白问。
“红心4，梅花7，黑桃2。”
“……这也太小了吧。”牧野白眼尾微挑，有些无语。
太宰治偏头：“他是红心K，方片K，还有梅花10。”
他晃了晃手中的筹码，懒懒地笑：“但我知道他赌不了的。”
监控室内，数块大屏幕上显示着不同区域的实时画面，灯光与影像交织，投射在金属墙壁上，泛着冰冷的反光。
“西格玛先生。”
一名身穿制服的赌场员工低声开口，语气中藏着些许谨慎。
“那两位客人……已经连赢了四十三局了。”他说着，手指停在屏幕右下角的画面中。
画面里，太宰治和牧野白正并肩坐在吧台前。
太宰治手肘随意搭在椅背，神情轻佻，嘴角含笑。
牧野白安静地坐在他身旁，指尖轻敲着杯壁，眉眼澄澈，像是完全不被喧嚣所扰。
所有的赌注和人心，在他们面前像是没有秘密。
“需要我们做点……控制吗？”员工迟疑着问。
西格玛站在屏幕前，指尖缓缓摩挲着袖口，视线沉沉地落在牧野白身上。
“西格玛先生？”
耳边再次响起呼唤。
西格玛一顿，这才回过神来。
他垂下眼帘，遮住了目光深处的一丝怔忡，过了几秒，才低声道：
“……不用管。”
员工愣了一下：“……明白了。”
西格玛转身走到另一块屏幕前，语气平静：“继续监控，但不要惊动他们。”
他背对着屏幕，手指下意识捏紧了袖口下缘的布料，眼神落入微光里，有一瞬的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