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我去拿酒。”李年麻溜地起身，大步迈向里屋。
不多时，便捧出一瓶红酒来，“就喝这个，度数不高，有滋味儿，还不容易上头，我小酌几杯，图个开心就成，千万别贪杯。”
“晓得晓得。”景甜心领神会，莲步轻移，走到茶几旁，取来四个高脚杯，摆放整齐。
这夫妻二人的默契，看在眼里，让冉秋叶和娄晓娥不禁心生感慨，这般琴瑟和鸣的模样，才是真正恩爱的夫妻呐，举手投足间尽是温情。
有了酒润喉，气氛愈发火热，三个女人凑在一块儿，家长里短、趣事见闻一股脑儿地往外倒，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李年偶尔插上几句话，多数时候则带着小雷欣默默吃饭。
小雷欣这孩子，乖巧得让人心疼，才七八岁的年纪，本应是天真烂漫、四处撒欢的光景，可她早前遭了不少罪，受了太多苦，精神和性格上便有些怯弱孤僻。
好在这段时日，在李年的悉心照料与呵护下，小雷欣慢慢恢复了往昔的活泼，如今家里来了客人，她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哭不闹，懂事得让人心酸。
这顿饭，众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夜幕悄然降临，眼看着都六点多了，几人才意犹未尽地搁下碗筷。
李年看着时机差不多了，目光转向冉秋叶，神色透着几分认真：“冉老师，恕我冒昧问一句，您平日里工作忙不忙呐？”
“？”冉秋叶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景甜，犹豫片刻后开口道，“我这儿还算清闲，平日里课程安排不多，晚上也没什么要紧事，怎么啦？”
“是这么回事。”李年微微前倾身子，双手交叠，缓缓说道，“我一直琢磨着教小雷欣医术，可这孩子之前经历坎坷，底子薄，到现在一点儿根基都没有。
我自个儿呢，成天忙得脚不沾地，先前都是小甜帮着辅导，虽说小甜识字断文没问题，可论起教学，到底不是专业的。
冉老师您是教书育人的行家，我就想着，能不能请您来给孩子当当家教，时间上也不硬性要求，早中晚，您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您看成不？”
“这……”冉秋叶面露难色，刚想推脱，景甜在一旁急得直拍手：“秋叶，这主意好哇！你可得帮我这个忙，我什么水平你还不清楚？让我教教简单的还行，真要系统授课，我可就抓瞎了。
所以，只能拜托你啦！”
冉秋叶垂眸思索一番，轻轻点了点头：“那……我试试吧。
不过李主任，不瞒您说，我工作没几年，教学经验不算丰富，怕教不好，误了孩子。”
“哎呀，您可别这么想！”景甜忙不迭地开口，“再怎么着，您也比我强太多啦！”
“是，冉老师。”李年跟着附和，神色诚恳，“您能站在讲台上授课，专业素养肯定过硬，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您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就教教小学的内容，主要是语文和数学，两科就行，不难为您。”
听李年这么一说，冉秋叶松了口气，神色舒缓了些：“那行，这活儿我应下了。”
“那敢情好！”李年面露喜色，“冉老师，报酬方面，我每月给您三十块，到饭点了您就在家里吃，您看行不？”
“不不不！”冉秋叶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急声说道，“李主任，这可使不得，我和小甜是朋友，帮这点忙算什么，哪能要您钱呐！”
“冉老师，您的心意我懂。”李年坐直身子，神色一正，“可我现在说的是正儿八经的工作，一码归一码，友情归友情，工作归工作，不能混为一谈。
再者说了，往后我不定还收多少徒弟，到时候少不得还得劳烦您。
您要是不收钱，往后我怎么好意思再开口请您帮忙呢？”
冉秋叶咬了咬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
她心里清楚，自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手头拮据，能多一笔收入，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只是……
“李主任，钱我可以收，可您给得太多了。”冉秋叶小声嘀咕道。
“多吗？一点儿都不多。”李年摆了摆手，耐心解释，“冉老师，您可能不太了解，这私人家教和学校教书，差别大了去了。
私教那都是一对一教学，耗费精力多，收费通常比学校老师的工资高不少，有的甚至翻倍。
您学校里每月工资27块吧？我给您三十，真不算多，何况往后说不定学生还多，这么一算，您还吃亏了呢。”
“这……”冉秋叶面露迷茫，下意识地望向景甜。
景甜见状，忙笑着开口：“你别看我呀，我对这些事一窍不通，向来都是听我老公的。
秋叶，既然我老公都这么说了，你就别推脱了，他做事最是讲规矩。”
“那……好吧。”冉秋叶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李主任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把雷欣教好。”
李年笑容满面，扭头看向小雷欣：“欣欣，快，叫老师。”
小雷欣一直竖着耳朵听大人说话，见事成了，心里欢喜，忙站起身来，脆生生地喊道：“老师好！”
“哎！欣欣乖！”冉秋叶脸上笑开了花，她打心眼里喜欢这懂事的孩子，看着就招人疼。
娄晓娥在一旁看了半天，见事谈妥了，这才开腔：“李年，你还要不要别的老师？你看我行不？我不要工钱，管顿饭就行。”
李年哭笑不得，翻了个白眼：“娄老师，您会什么呀？”
娄晓娥一噎，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试探道：“我……我会听歌……这成不？”
一时间，屋里众人表情各异，李年和景甜满脸惊愕，冉秋叶瞪大了眼睛，小雷欣则一脸懵懂，不明所以。
酒足饭饱，夜色已深，李年和景甜一道，将冉秋叶和娄晓娥送出四合院。
说来也巧，李年和娄晓娥家在同一方向，省了不少折腾。
“李年！”正行间，娄晓娥清脆的声音乍起，她蹬着新买的自行车，轻快地靠了过来。
以娄晓娥的家境，弄辆自行车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如今这大院里，自行车也不再稀罕，阎埠贵、刘海中，就连那许大茂，都蹬上了自己的“两轮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