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便就与你说了,这些人都狡猾的很,不可信不可信,你偏偏要为了所谓的那点虚无缥缈的东西背叛我。”
白泽西眼中全是讽刺,“结果是什么?”
“如今你也瞧见了,地位地位是别人的,功劳功劳也是别人的,所谓的父子亲情又与你有几分关系?便就连这出风头的机会,你有吗?”
“什么都没有。”
七皇子泛着微微红光的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一丝羞愤。
显然他想起来自己方才的表现,实在是可圈可点。
英勇全无,狼狈不堪。
可谓是颜面尽失。
“那又如何,如今你为阶下囚...”七皇子反驳道。
“可我还是我,”白泽西黑沉的眸子紧盯着七皇子的双眸,道:“你还会是你吗?”
触到白泽西的眼神,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一下便就卡住了。
原本想要反驳的话再也张不开嘴,吐不出来。
光是明面上已知的与先太子遗孤合谋,后又设计改换皇子排序。
便就够他喝一壶的。
原先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他还能暗自窃喜不已。
现在他该想的是如何保住自己,保住他在皇帝那原本便就岌岌可危的信任。
这次回去,还不知道皇帝要如何处置。
随后白泽西站起身,被驱赶着朝一旁简易的囚车走去。
片刻后,白泽西停下脚步,背对着薛恒,说道:“薛少卿。”
“今夜我虽然输了,但我没有败。”
“做为赢家,我将有一个惊喜奉上,”白泽西微昂着头,眼中是这黑的望不见边的天空,“很快,很快。”
“届时,希望薛少卿能满意。”
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抛向薛恒,白泽西微笑着进了囚车。
他又想做什么?
包灯看着白泽西的背影心中暗道。
“薛少卿是个难得的对手,私以为还是让薛少卿活的久一点,这世间才更有意思。”
“别担心,这是给你们的解药,薛少卿还是尽快用了为好。”白泽西背对着两人说道。
薛恒与包灯对视一眼,便就要将手里的瓷瓶递出去,毕竟在场还有这么多人也中招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这药只能解你们俩的。”白泽西靠在门缝上,笑的恶劣极了。
只能他俩用?
是分量只够两人,还是?
恰好负责的人回来,隐晦的看了白泽西一眼,随后朝着薛恒一个拱手便就道:“少卿,没有找到解药。”
薛恒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小瓷瓶,好似下一秒便就要捏碎了它。
“解药。”
“解药?”白泽西闭着眼淡淡道:“不是已经在薛少卿您手中了,怎么还来问我。”
“其他人的解药。”薛恒道。
“哦,其他人的,”白泽西睁开眼,笑意褪去,声音渐冷,“其他人的,与我何干?”
“你掂量掂量自己,如今就是不过一介阶下囚,还不赶紧将解药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顺着声看去,是站在法雅边上的一名护卫。
这人面容张扬,眼角眉峰都带着一股锐利,好似一把随时要见血的宝剑。
还未曾经历过风霜的侵蚀浸染,还带着铸剑师做的保养油,亮的耀眼。
方才却是未曾有人注意到他。
未开口时不显分毫,现在倒是锐眼的很。
与法雅站在一块,倒是分外分明的很。
他是先皇后娘家的后辈子侄。
与当今太子算的上是表亲。
带着皇帝的护卫,身边陪着的也是皇帝身边派来的大监,这做为保护的近卫身份是太子母家的人。
还有这张肖似先皇后的脸。
白泽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白泽西低低笑着,眼中尽是了然。
“难怪你着急了,这也怪不了你,便就是这张脸在那摆着,你便就是有再多的证人,怕是乾康帝也很难信你的。”
七皇子听见白泽西的话,抬头看了一眼,眼角也是被红色浸染,其中尽是落寞。
“喂!我和你说话呢!你...\"
靠近白泽西一侧的囚车木栏突然被敲的砰砰响。
原来是那人不满白泽西无视,上前拿着手里的剑柄泄愤一般的砸着。
最后也只是得到一个面无表情的白泽西。
白泽西虽然没有说话,但无形中带着上位者的威压,而这股压力此时却是朝着他扑面而去。
压迫且窒息。
竟吓得对方余下的话也忘了说出口,一时间有些呆愣愚蠢。
“你,你这人,我在与你说话,为何不理我?”
白泽西呛声反问,“为何要理你?你又是谁?我凭何要配合你?”
“你问了,我便就要回答?”
“你说了,我就一定要搭腔?”
“毛都还没长齐,就把威风刷到我面前,你不如回去问问你家中长辈,他们敢在我面前耍威风吗?”
白泽西一连不带停止的反问,将这人问得脚下畏惧后退,却还是强装自己。
毕竟少年人总是比较要面子的。
好似为了让自己相信白泽西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即便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个落魄王孙,还是一个无权无势,失了父族母族护佑的,逃脱在外的皇室子弟。
梗着脖子刻意强调着说道:“你,你不过就是一个阶下囚,对!就是一个犯人罢了,回去还不知道如何处置,怎敢如此,如此...”
“真是离开久了,现在竟然连一个无名小卒都敢欺到我头上了。”
“不说如今你们手中是否有所谓的证据,便就是有,又如何?”白泽西看向众人的眼中不掩傲气。
他的名字可还在皇室宗族族谱上写着,只要他想,那么面前这些人都是要向他行礼的,无一例外。
“我阿爷是先太子,祖父是太上皇,如今人还在长安城外皇家别院修养,便就是如今的陛下,那也是我的亲叔叔!”
“我的身后站着的是皇室宗亲族老,便就是犯了错,也有他们责罚定罪!”
“哪里轮得到你来我跟前颐指气使,说三道四。”
“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
白泽西冷笑连连,“你家大人又是哪位?难不成你家也有人做皇帝?”
这话可不兴说,谁敢说自己家有人做皇帝,岂不是和说自家在造反一样。
谁敢说。
再看那人,面色苍白一片,手足无措。
显然没有见过这般的场景,自然也不曾见过不过言语间,轻飘飘的,不过几句话便就给自家戴上了这般大的帽子。
一顶谋逆的帽子何其重,即便他的家族是先皇后的母族,也担不起这样的一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