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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被抛弃的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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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起身准备重新拧一下毛巾时,谢同忽然抓住她的手叫了声她名字:“杨安!”

她的步伐被他打断,停在原地偏头等着他的下文,谢同喉结滚动,眼睛不避不让地看着她问道:“我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杨安不解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只拧着眉好性儿地回答道:“朋友?亲人?我也不知道,但总归是和旁人不一样的。”

谢同听她这样说,心中不由暗爽,只脸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你在我心里也是这样,和别人一点都不一样。”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真挚,又或许是这样的真情流露太过腻人,杨安唯一的想法就是逃避,她闪烁着目光将视线移到别处,转移着话题说道:“你现在没那么烧了,赶紧躺好休息吧,捂出汗来就好了。”

谢同似是从她的话语中嗅出她要离开的意思,于是故技重施,又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我还是难受,头好疼,嗓子也不舒服。”

杨安看他一脸痛苦的样子也不好直接离开,伸出手轻轻放在他太阳穴处揉捏:“是这儿吗?”

谢同感受到她手掌的凉意,只觉得再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舒服,他探着脖子将自己的额头更加贴向她,低声说道:“你知道吗?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嫉妒王天洋,嫉妒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和你说话,嫉妒他可以不用看别人颜色就明目张胆地靠近你……”

“明明我才是那个离你更近的人,可为什么你总是看不见我呢?为什么就是不能像对他们一样,对我热情一点,不客气一点呢?为什么?我一直搞不明白这些,虽然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是很好,可后来我不是改了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的改变吗?”

杨安的心随着他这一声声的责问逐渐下沉,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谢同对她讨厌居多,无视为主,所以她也乐得同他躲得远远得,可即便她不愿意深想,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些过往的排斥只存在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

后来他确实对她很好,好到她都忘记了自己曾经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罢了,可即便如此她却还是没法把谢同当做自己真正的同伴来看待,因为在她看来他们的交集,只是命运阴差阳错的随手调剂罢了。

若她轻信了将自己放到与他同等的位置,那才是真正的可笑,所以她固执地在他们之间划着线,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寄居者的事实。

但此刻看着他那委屈的神情,杨安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不安地低头看向他:“对不起,是我过去太刻意了,我以为你习惯了一个人,不想被我打扰,所以我才会那样远离你,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谢同看着她愧疚的表情,心不知怎么猛地疼了一下,他抓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我不是要你的道歉,我是要你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对待,不要基于我爸和你妈的关系,也不要束缚于什么狗屁兄妹,而是只把我当做一个叫谢同的男生……”

“你可以对我发脾气,可以给我甩脸子,只是不要像看不到我那样无视我、远离我,这对我不公平。”

骄傲如他何曾有过这样卑微的时刻,杨安只能再三向他保证自己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疏远他,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那是一种无可言说的默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谢同放开杨安的手挣扎着坐起身,指着她胳膊上上的疤痕好奇地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长的一道疤。”

杨安的目光随着他的话挪到自己的胳膊上,那是一道几乎有着十厘米长的白色疤痕,因为当初没能及时处理,所以伤口没有长好,增生像是蜈蚣一样歪歪扭扭地爬在她肘旁。

她低下头轻轻摸了摸那道疤,像是重新陷入了过去那段挣扎又痛苦的回忆中:“我爸妈离婚以后,我就被送到了外婆家,妈妈当时因为要工作,所以去了别的城市,只偶尔假期时才能回来看我……”

“那个时候别的小孩都在背地里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就连他们的家长在看到我时,都忍不住流露出那种八卦又同情的眼神,一边打着可怜我的旗号,一边又总在放学时讨论我们家的七长八短……”

“一会儿说我爸没本事,一会儿又说我妈心狠,即便我表面装得多么若无其事,可那些话却像刀子一样一笔笔地插进我心口,偏偏我还不能反驳。”

“可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始终相信妈妈是不会不要我的,她只是因为要忙着给我挣钱才会离开我,等她有了钱就一定会来接我,我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夏天。”

“可有一次我无意间听见妈妈和外婆打电话,外婆嘱咐妈妈赶紧趁着年轻再找一个,也别说自己有孩子,就当从没生养过,我当时心里很难过,可却觉得妈妈一定会拒绝外婆的提议。”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妈妈说她早就计划好了再嫁,只是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至于孩子,她也从来没跟人提起过,离得远了也就不怎么想了,要不然带在身边总是拖累。”

“我听完她说的话心都碎了,原来她不是不能把我带在身边,而是她也觉得分开更好,所以宁愿给亲戚一部分钱,也不愿意把我接到身边。甚至她根本都不在另一个城市,只是在我隔壁的另一个区而已。”

“我记住了她租的房子地址,在某天因为表妹抢走我的拖鞋,我被舅妈臭骂一顿后,我便决定一个人坐车去找妈妈,我当时想着如果她没时间来找我的话,那我也可以自己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那可真是一段遥远的路,要先走到汽车站,买票坐到隔壁县城的终点站,再倒车坐到一半下车,可那还不算结束,下了车还得继续再走,走到城中区,七拐八绕才算真正到达。”

“那时学校每天都给我们开会,三令五申上学下学家长必须接送,以防孩子被拐卖,所以一路上我都很害怕,看谁都觉得像坏人,坐车时也紧紧贴在售货票员阿姨身边,谁同我说话,我都不吱声,生怕一开口就被迷晕扛在肩上带走。”

“可即便再怎么害怕,我心里还是觉得激动开心,以为只要我过去了,就再也不用受委屈,不用听舅妈的指桑骂槐,也不用被别人嘲笑没人要,我可以和妈妈一直在一起,所以一路上哪怕我走得再累,心里都是甜的。”

“可等我好不容易问对地方,走到妈妈门前时,她却不在家,那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没有地方可去,也没有手机,只能蹲在门口缩着身子等她回来。”

“心里却十分害怕,楼梯间只要上来一个人看我一眼,我就会吓得发抖。但又故作镇定,那种不平静,时刻觉得会被打乱的氛围,就等着鞋子往下掉的那种恐慌,时时刻刻萦绕在我心头。”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连街边的路灯都熄了妈妈还是没回来,楼道又是声控灯,亮不了三秒灯就会灭,我害怕吵到别人,所以只能窝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只心里一直祈祷着妈妈快点回来。”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祈求,妈妈终于上了楼,我隔着过道听着她熟悉的声音从楼底传来,心里所有恐惧瞬间烟消云散,恨不得一个飞奔就扑到她怀里,可还没等我站起身,就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们一来一往地说着话,妈妈的语气是那样的娇俏腻人,不时还夹杂着一些细碎的欢笑嬉闹,我当时很是感到奇怪,原来妈妈也有像小姑娘的一刻啊,那时我突然很想原地遁走,最好谁都没有发现我来过。”

“可是还是有点不甘心,走了那么远的路,一路担惊受怕,却连妈妈的面都见不上,那不是太亏了吗?说不定她也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满心欢喜,所以我还是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收拾了一下被汗黏湿的碎发,一心期待地等着妈妈发现我的存在。”

“然而我想象中的期待并没有到来,反而是那个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声国粹,指着我问这是哪来的野孩子,真奇怪,明明他都没有见过我,居然也知道我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我呆愣愣地站在那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妈妈先反应过来,走上前拉着我问我怎么突然过来了,听到她温柔的关心,我所有的委屈都瞬间涌上心头,可我刚想开口叫她妈妈,她就捂着我的嘴对那个男人解释道:

“‘唉,我姐家的小孩,估计是和家里人闹别扭了,就跑我这儿来了。你说现在的小孩可真是不好管啊,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哪像我们那时候……”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给欺骗了,他们在说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到,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妈妈离开时,我跟着车追了好久好久的画面,当时我一心以为她是不小心把我给落下了,却没想到她原来根本就不想要我,所以明白了也就死心了,以后也不必再使劲追了……”

“那天晚上我被妈妈安置在沙发上过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那个男人走了以后,她才问我为什么突然跑过来,也不提前告诉她一声,她的语气是那么地轻飘飘,细听又好似带了一丝埋怨,好像我不该随意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也不问我是怎么一个人从那么远的地方跑过来,有没有吃过饭,天气那么热有没有中暑,是不是在家里受了委屈,她把这些统统都忽视掉,所以我也没法再向她表露自己的难过。”

“我只能找着借口说自己想她了所以才直接找过来,她点头说这次先算了,但下次不许再这样,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许我再来找她,还是不许突然过来她会担心我,但我想应该不是后者,因为她好像没那么在意我。”

“我低下头吃着平日里吃不到的面包,却只觉得味同嚼蜡,原来人痛苦的时候是会带走味觉的,我的嘴里能尝到的只有苦涩,没有尽头的苦涩。”

“饭吃完后,她又把我领到洗浴间给我洗澡,见我穿的衣服漏了一个洞,她生气地埋怨舅妈把钱都自己匿了,我心里升起一股同仇敌忾的抚慰,以为她是懂我的痛苦,可下一秒她又戳了戳我额头,让我听话不要惹人嫌,要不然到时候舅舅家也容不下我。”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好似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错误,去到哪,哪的人人就想把我赶走,连妈妈也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甚至会因为我叫她妈妈而感到困扰,我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我是她的负担,沉重又烦人的负担。”

“那天妈妈带着我去商场买了很多衣服,时兴的破洞牛仔裤,带着花边的小裙子,甚至连头箍都不重复地买了三个,可不知为什么我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因为这些美好的东西往往都带着离别的预兆,接受它就要做好自己再被抛弃的准备。”

“果不其然下午妈妈就把我送到了汽车站,尽管我一直都在害怕地等着这一刻的到来,以为只要我知道它的存在,它就不会让我惊慌失措,可是不是这样,它仍旧在某一个平凡的时刻猝不及防的到来。”

“而外婆还在电话的另一边向妈妈告状我的脾气大,说一两句就要离家出走,这样的小孩她要不起,妈妈只能顺着外婆的话骂我:‘我说过她了,她以后再也不敢了,您以后该教训就直接教训她。”

“到最后皮球又被踢到外婆身边,我也灰溜溜地重新回到那个让我厌倦的地方,可回去后还是免不了被骂,舅妈冷着脸说我故意害她,就是为了让别人戳她脊梁骨,说我有骨气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说到激动处,见我一脸冷漠的模样,她又气得不行,直接甩了我一巴掌。”

“我不小心摔到盆架上,而盆架又是那种老式的铁三角架,四周全是没有磨平的铁丝,我撞在上面胳膊立马就被划了一道口子,虽然很疼但我却并不难过,甚至因为这场意外可以免于被他们唠叨而感到快慰。”

“那时谁也没把这当回事,小孩嘛,磕了碰了都是常事,不给个教训怎么记得住,所以也没人提醒我伤口需要搽碘伏才能好的快,我就那样疼了一个礼拜,等它慢慢结好痂后也就没再管了。”

“只是因为当时处理的太过粗糙,住的环境也不讲究,细菌感染后伤口痒得不行,痂还没长好就被我手欠的给扣掉了,要是我当时能再忍耐一点,说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看了。”

她的语气太过轻松,没有丝毫对于过去痛苦的抱怨,甚至到最后也只是埋怨自己没能再多忍耐一点,谢同听着听着心就痛到不行,像是有人在拿钻机刻意将他的心戳了一个洞。

只是作为当事人的她却浑然不知,还傻傻地担心他会不会再烧起来,隔一段时间便抬手测一下他体温,谢同心疼地看向她,疑惑地问道:“你不恨他们吗?”

杨安放下手不解地回看他:“恨谁?”

说完她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轻笑一声后又摇摇头坐在他身边,抬头看着天花板,语气怅然地说道:“其实我以前性格没有那么好,小气、敏感还睚眦必报,谁对我不好,我都能记好久,可后来我就不会这样了。”

“因为我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没错也是错,借口是大人们才可以用的,小孩只能接受单方面的批评。所以恨不恨地其实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事实确实像我舅妈说的那样,是外婆舅舅收留了我,如果没有他们,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而且恨是一件需要耗费很大心力的事情,我没有力气再去恨谁了,光是好好长大这一件事我就已经心力交瘁了,所以你不用替我感到难过,我现在已经过得很幸福很知足了,也没法再去想象更幸福的生活是什么样。”

即便她说的再怎么释然,可脸上的失落却还是被他给轻易捕捉到,相处了这么久,杨安身上最令他着迷,偶尔又最让他痛恨的就是她的宽容与通透,这宽容像水一样,包容着他一切冷漠与幼稚,让他所有的痛苦都有了出口。

可有时这宽容又太过残忍。它意味着不在乎、不重视,因为她从来不会对他有什么要求,她有着自己的精神世界,偶尔他也想挤进去,同她享受片刻的安宁,但每次他撞得头破血流却还是走不进她心门。

谢同不喜欢这样的杨安,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被她接纳的外人,他想看她大笑、想看她失控地大哭,想看她发脾气,想让她把一切情绪都发出来,他想要一个真实又破碎的她,这样他才有机会将她捡拾起来重新拼凑完整。

所以他不要听她原谅别人,不要听她一味地替他们找着借口,他坐起身拽开她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握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道:“不是这样的,你有权利去讨厌他们、怨恨他们,因为这是他们亏欠你的。”

杨安捡起被他甩在地上的毛巾,看了他一眼后又轻笑出声:“可是不行呀,我做不到的,哪怕有时候也会感到委屈,羡慕别人家妈妈总在自己小孩破防时给予安慰,可对于我而言,哭泣得到的不是安慰和开导,反而会被大人们借此调侃。”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相信自己是被妈妈爱着的时候,也会不自量力地觉得她会一直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和表妹吵架,妈妈最先骂的就是我。”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找她,可她却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感到开心,反而责怪我为什么那么犟,又为什么不能给舅妈服个软,妈妈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护着我,这被我视为第一次抛弃。”

“可后来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太多太多次,多到我都没法计算自己的失落与难过,所以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在意了。”

说到这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摸着自己的头发笑着对谢同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一直是假小子头,还是那种特别讨厌的,短到几乎接近寸头的小子头……”

“但凡稍微长长点就会变成一个海胆、去到哪都有人问,这是男孩啊还是女孩?所有的合照上别的女生都穿着粉的、红的、彩色衣服,有的还穿着裙子,只有我去到哪都是那身短到露小腿的校服。”

“又因为要顾忌学校形象,所以我总会被塞到后面踩着凳子和男生站在一排,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永远要比别人低一头,自尊心总在这些小事上不停地折损来折损去,直到我变成舅妈嘴里那个不知廉耻听不懂好赖话的白眼狼,事情才算完。”

“也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大人都是这样,故意在人前揭你的短,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将你做过的一点点小事一遍又一遍拿出来反复鞭尸,说着是想让我“长记性”,可那一瞬间的崩溃却能记一辈子,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可这其实不是让我最痛苦的,甚至现在我都完全不在意了,真正让我难过得是躲在屋外面,听着房间里最亲的人说着自己的坏话,因为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外婆是爱我的,妈妈也是在意我的,虽然这点爱和在意同旁人比起来并不算什么,可那也是我唯一得到过的重视。”

“所以当我第一次听到她们讨论我的去处,觉得最好还是把我送回奶奶家时,我的心都碎了,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学会了不去期待,不去抱怨,压抑自己的需求成了我成长中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

“我不再和表妹吵架,任由她抢走所有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再对舅妈心生怨怼,哪怕她用多么恶毒的话来咒骂我,我都能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被抛弃带来的后遗症就是妥协,各个方面的妥协,所以你今天看到的我已经变成这样,改不掉了。”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代表自己就真的分不清好赖,只是一直以来得到的都是些纠结又痛苦的爱,所以导致最后自己也没办法做到完全地坦诚。”

“而家人更多时候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片湿润的沼泽,爱则像雾气,蒙住了所有日常琐碎的痛苦,我当然知道妈妈爱我,要不然她大可以像爸爸那样一走了之,可她没有,无论她有多厌倦、多排斥,我还是在她的遮蔽下好好长大了。”

“只是每当她的嗓门大一分,冷眼多一丝,我似乎就变得坏一点,他们总说‘你妈活这么辛苦全都是被你拖给累了。’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觉得更痛苦,这份爱给的太过恰到好处,让我在讨厌他们之前就先讨厌自己了。”

她的语气是那么地惆怅,流露出谢同从未见过的脆弱:“你说要是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死就好了,那我真希望自己可以回到18年前,掐死那个刚出生睁眼看世界的我,这样一切的不幸就都可以提前避免了,对我来说,哪怕以后妈妈再有了别的小孩都没关系,只要不是我就好了,这些沉重的担子不要让我背负就好了。”

“但怎么可能呢?上天才不会让这样的好事发生在我身上,以前看《汤姆索亚历险记》,每次读到小孩假死所有人为他们惋惜扼腕时,我自己便也会想象倘若我死掉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然后在这种假设中寻求一种快感……”

“甚至还会提前想象自己的遗书该怎么写,想着想着就把自己给感动哭了,想着如果我死掉,所有人都会后悔生前没有好好对待我,妈妈也一定会为我难受,遗憾自己没把我带在身边,可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我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说不定我消失了才算皆大欢喜,妈妈不用再为我的存在而感到负担,外婆也不用夹在我和舅妈之间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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