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时代”的旋转门刚停下，阿木的脚步就顿了顿。
他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嘴角。
他鼻尖动了动——除了夜场惯有的香水味、酒精味，还混着一丝极淡的、类似机油的冷硬气味，那绝不是客人或普通保安会带的味道。
危险的预感瞬间攥紧了他的后颈。
他又倒退了几步，看向夜总会外面。
门口那几个保安和昨晚前天晚上一样，斜倚着墙，吹着口哨撩路过的、走进夜总会的姑娘。
不过这几个人脸生，不像是前两晚的人。
阿木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保安，又抽出一根烟递过去。
“嘿，兄弟借个火。”
那保安双手接过烟，恭敬地说“谢谢老板”，跟着摸出火机帮阿木点着。
“兄弟，本地人啊？”
那保安给自己也点着火，吐了个烟圈：“害，那可不是，这金陵，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本地人？我是父辈从别的地方过来讨生活的。”
阿木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这倒也是，我说兄弟口音不像是本地的。”
“阿木，磨磨蹭蹭干什么？”扎西回头用藏语催他，语气里带着不耐烦，“赶紧跟上。”
达娃也跟着附和：“咱们赶紧进去，找准机会就动手！”
阿木甩了甩头，把那点不安压下去——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
他跟着扎西、达娃走进夜场，刚进门就分散开，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分别往三个预先盯好的卡座走去。
不过三人的注意力，都不约而同放到了名义上是二楼、实际只是一层半的最大卡座上。
此时的最大卡座里正闹哄哄的。
柒薇和阚青子一左一右挤在余顺身边，柒薇的手肘不经意蹭着余顺的胳膊，阚青子则把头发捋到耳后，露出雪白的脖颈，凑近余顺说：“学长，你尝尝这个果盘，芒果超甜的。”
金那娜撇了撇嘴，拉着董旋坐在隔壁小沙发上，小声嘀咕：“下手真快，慢了一步就没位置了。”
董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急什么？今夜还长着呢，咱们总会有机会的。”
佟丽丫站在卡座边缘，手里攥着手包，眼神有些发飘。
她刚才没想着抢座位，只觉得在门口时，余顺好像多看了自己两眼；
这会儿脑子里更乱，全是余顺昨晚在她后背点的那两下——董旋的话还在耳边转：“他对你好可能只是随口一句”，可余顺刚才看她的眼神，总觉得像是带着点期待……
“丫丫，发什么呆呢？坐这啊！”董旋朝她招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佟丽丫犹豫着走过去坐下，视线却忍不住往余顺那边瞟——他正被柒薇和阚青子围着说笑，嘴角带笑，看起来很开心。
《战狼》剧组的人大多散到舞池或其他卡座，只有吴金赖在这，正给众人倒酒。
见阿南和郑舍恩还站在余顺身后，他笑着摆手：“两位兄弟，别杵着啊！来夜场就是要开心，快去玩！这里有我呢，别说余少身手好，我吴京也能打十个！”
阿南和郑舍恩对视一眼，没动——按计划，他们确实不会留在余顺身边，但不是现在就走。
可余顺听到吴金的话，立刻给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借这个“意外”借机离开。
“就是啊，去玩嘛！”余顺转头，故意皱了皱眉，“你们站在这，我都放不开。快去，找两个漂亮姑娘喝杯酒，跳支舞。”
吴金见余顺发话，立刻起哄：“对！快去！夜场里的美女多着呢，别浪费机会！”
他边说边摆出太极拳起手式，模仿《太极宗师》里的姿势，“谁不知道我是杨昱乾？真有事儿，我一个打一百个！”
卡座里的人都笑了，柒薇笑着说：“金哥，你可别吹了！我前阵听圈子里的人都在说，你在《西风烈》剧组有次拍打戏，还被群演绊了一跤呢！”
吴金顿时急了，拍着桌子辩解：“那没有！是那个武行失误了，真要和我打，我打他两个！”
众人哈哈大笑，气氛一下热了起来。
阿南和郑舍恩趁机“松口”，阿南说：“那我们去转一圈，有事您喊我们。”
郑舍恩点头，两人转身往楼下走。
路过吧台时，阿南朝独自喝酒的孙姐走去——孙姐是余顺保镖团队里的女成员，今晚化了浓妆，穿条红色吊带裙，看起来像来玩的客人。
阿南拿起吧台的酒杯，假装问调酒师要酒，举着酒杯向孙姐示意：“美女，一个人啊？咱们来喝一杯。”
跟着指尖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衣领，对着藏在里面的微型通讯器低声说：“喂喂，老板，能听到吗？”
卡座里的余顺耳朵里的耳麦传来轻微的电流声，他微微点头，没说话——柒薇正凑在他耳边说趣事，他得“演”得专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