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王爷回府了，不过奴婢瞧着王爷神色不对，急冲冲进了书房。”
芷荟是两年前褚英提拔的婢女，她为人聪颖，办事周到，仅一个照面就看出了弘历的异常。
“无事，你去备些永璜爱吃的点心。”
这一日褚英早有预料，光环完全失效了。说来这玩意儿能持续四年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秋琴，今日午膳便摆在院里用吧。”
“是，福晋。”秋琴一贯以褚英的命令为先，她福身就往东厨去通知备膳的厨子。
“额娘，阿玛不陪安安和额娘一同用膳吗？”
永璜搬着他的专属小凳子挪到了褚英身边。小脑瓜不懂额娘为什么不开心了，但他知道额娘喜欢他的乳名。
“你阿玛长了腿，他要是来碧梧院，额娘也不会赶他出去。”
褚英好笑地捏了捏永璜的小脸蛋，才长齐乳牙的三岁孩子不知和谁学的这般爱操心。
书房外，王钦眉毛急得快打结了。好端端的王爷外出了几日，回来脑子出了事，居然问起福晋是怎么迷惑了他这等无比荒唐的问题！
当初是谁三番五次半夜不睡在省书阁哭嚎福晋的无情，那哭声他至今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屋内弘历翻箱倒柜找出了足有半人高诉说爱意的手书，当一首首做作的诗映入眼帘时，他莫名就信了记忆里那个抱着福晋喊姐姐的傻子就是他自己。
“姐……啊，呸呸呸，本王瞎喊什么呢！”脱口而出的称呼惹得弘历气急败坏地扔掉了手中的情诗。
不对，他一定是被人下蛊了！弘历瞪着成堆的书册，脑中灵光一闪，他要去宫中找太医诊脉，府里姓白的大夫虽是他寻来的，但很可能早让富察氏收买了。
有了解决思路，弘历又哼哧哼哧把手书装进大木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将碍眼的东西塞了进去。
一顿忙碌，和煦的阳光透过窗纸洒在书案，弘历皱着眉推开了书房门。
“王钦，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日中方至。”
王钦偷偷看了眼弘历，没发现古怪之处，心中微松，想来刚才王爷是故意考验他。
“以后未经本王允许，书房重地任何人不得入内。”
“好才斗胆，这任何人是否包括福晋？”王钦小心询问。
“自然！王钦，你是本王的奴才还是福晋的奴才？”
注意到王钦不解的神情，弘历面上浮现一丝尴尬，他之前似乎说过“在任何地方都要以褚英为重”这话。
“反正你听本王的便是。”
“是，奴才遵命。”
好了，完了，王爷他脑子真坏了！王钦嘴上应是，实则肯定了他的王爷主子在外面伤到了头。
四年啊！整整四年！不是四个月！不是四天！他当牛做马受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煎熬！他王钦绝不允许王爷昏头做蠢事！
“传膳吧。”
“是。”
王钦也不提往常一家三口在碧梧院用膳的事，抬脚就朝外走。他可不想王爷跑去招福晋的晦气。
“等等，去福晋那儿用膳，本王有数日未见永璜了。”
“王爷，这时辰福晋和小主子怕是已在用了。”所以王爷您就自个吃行吗？
“无碍，本王不计较少许小事。”
弘历有些怀疑王钦在嫌弃他，转而又否定了，他是主子，王钦哪有胆子敢以下犯上。
“那奴才派人和福晋知会一声。”
“不必麻烦。”弘历长腿一抬院，目标明确地向着碧梧院走去。身后将将跟上的王钦更摸不着头脑了，王爷倒还认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