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的时间，秦羽坐在那里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入夜，秦羽洗过澡，穿好睡衣坐在桌前，点点鼠标，在浏览器里疯狂搜索。
身后传来洛绮云开门的声音，浏览器一秒关闭，秦羽打开游戏，操控角色走来走去。
然后关掉，又打开。
“要是你觉得这样不太好，我们可以等下一次。”洛绮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先关灯。”秦羽关掉显示器起身。
上次亲密交流的时候，火热的主厨动作既激进又细致，显然是早有准备。
这次身份互换，真成了菜鸡互啄。
秦羽浑身僵硬，回应生涩。
而洛绮云明明很了解自己的身体，却在每一步动作上都谨慎得过分。
这样的结果就是，既没有互动，也不存在所谓精神上的交流。
秦羽长出一口气。
这样不对。
主厨就要发挥主厨的作用，秦羽开始掌控主动。
得益于久经锻炼身体的柔韧性，一旦角色互换，局势就大不相同了。
让我们重整这场晚宴，从柔和的前菜开始。
温润细腻的口感从第一口为起点，一直延续到主菜开始。
考虑到食客本人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参加晚宴，主厨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以熟悉配方烹饪的柔和主菜能让全身瞬间温暖起来。
虽然每一次品尝的口感都显得有些过于柔缓，但在主菜的最后一口，绵密的调和酱汁仍能带来极大满足。
坏消息是今天没有餐后甜品，好消息是主菜有两道。
一顿忙碌完，主厨按着额头，累得气息不稳，脑子里噼里啪啦像是触电一样，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而食客本人像是打开了新世界。
一回生二回熟，她相信自己下一次能做得更好。
第二天一早，秦羽站在镜子前，头发乱糟糟的。
“早上好。”洛绮云站过来，秦羽给她让出一半位置。
对着镜子看了眼舌头，洛绮云看着舌尖的伤口挑眉。
昨天最后那一刻舌头被某人咬破了。
这可能是一种报复。
“早上好。”秦羽咬着牙刷，说话含糊不清的。
其实昨晚的事情倒也没有那么糟糕，甚至……还挺新奇？
毕竟也不是谁都有机会自己料理自己的。
而且只要两人不去想那些身份上的怪事，甚至一秒钟就能进入非常契合的状态。
“昨晚……”秦羽想给点评价。
“别，什么都别说了。”洛绮云摇摇头。
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占据主动的，结果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好吧。”秦羽刷完牙，坐在客厅让洛绮云帮他梳理长发。
洛绮云用手指抓顺了长发，甚至都不需要说话，秦羽就会递梳子给她。
等到发辫整理完成，秦羽就将发带递了过来。
今天的服装配色主题的是雏菊，柔和的白色与鹅黄色。
鹅黄色长裙，白色毛绒外套与白色过膝袜，白色短靴。
洛绮云本人则是深绿色衬衫，水波暗纹马甲，黑色长风衣，为了让身高差距更大一点，她甚至穿了双底很厚的马丁靴。
别误会，她不是为了拉大与秦羽现在的身高差距。
简单吃过早饭，洛绮云提起搬家的事情。
住在这里很好，但是房间太小，衣柜早就被塞爆了。
“现在去租房子？”秦羽觉得是不是太急了。
“不是租。”洛绮云说道。
她已经买好了公寓，只需要抽空搬进去就好。
上午十点，两人来到定好的餐厅包间等待。
秦羽低头看手机，洛书发信息来问，哪套西装在订婚宴当天穿比较好。
“你问我？”他回了条消息。
洛书有点黏人了。
“妙意让我问的。”
他老婆更黏人。
秦羽拿起手机，放到洛绮云面前。
“第一套吧。”洛绮云选了那套白色的。
“这套比较好看？”秦羽不觉得。
“感觉洛书穿上会比较傻。”
“……”
两人正在闲聊，一抬头夏冉到了。
“早上好。”她的黑眼圈很明显，昨晚因为不想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甚至都没有回家。
住在了外面。
她坐在对面靠里的位置。
秦羽起身。
“不用，你不用向我……”夏冉按了按眉心。
嗯？
秦羽看着她。
“我只是要去趟洗手间。”
“……”
夏冉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等到秦羽离开之后，夏冉缓了口气，“我是不是显得有点可怜？”
“有点。”洛绮云点点头。
比喜欢的人有女朋友更可怜的是，当她想在洛绮云面前哭的时候，洛绮云可能会笑。
“我喜欢你。”夏冉沉下心，很是认真地说。
“这句话一直没机会说出口，如果我早一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不会。”洛绮云摇头，否认了这种可能。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夏冉不理解，这两人完全来自两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深的交集？
怎么能做到那么亲密无间？
“不比你早。”洛绮云还是摇头。
夏冉越听越糊涂。
什么叫不比她早？
“而且我需要再问一下，你喜欢的是谁？”洛绮云问。
啊？
夏冉愣住了。
她说的难道不够明显吗？
“当然是，你啊。”
“我是谁？”
“秦羽？”
难道不是吗？
“你看，问题就在这里，其实我不是秦羽。”
“……”
夏冉端起水杯。
难道她还没睡醒，还在那个噩梦里？
还是说她失心疯了。
要不然她怎么听不懂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在说什么呢？
秦羽从洗手间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图标。
别扭。
往外走了几步，来到包间外，正好撞到姬丞。
“姬少？”秦羽看向姬丞。
看样子姬丞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微笑着与秦羽打过招呼，然后往前走。
“约了朋友吃饭？”姬丞问。
他知道的，围在秦羽身边那些人常常约他出来。
“嗯。”秦羽点点头，也往前走。
来到包间门前，两人同一时间往里。
秦羽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姬丞。
“你在这儿？”姬丞指了指门。
“嗯。”
“那大概是我走错了。”姬丞转身，拿出手机看信息。
不对啊，他也在这儿。
姬丞突然感觉胸口有点痛，事情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