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璟渊说完，终于松开了环住她的手，率先坐起身。
玄色的寝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灵韵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脸颊微热，也跟着坐了起来。
云璟渊很自然地拿起一旁的外袍，先仔细地帮她披上，系好衣带，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然后才拿起自己的玄色外袍，慢条斯理地穿上。
两人梳洗完毕，走出内室。
清晨的春熙殿更加宁静美好，灵泉叮咚，花草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到了院中的灵圃，灵韵蹲下身，仔细查看着那些灵植的状态。
云璟渊就站在她身旁，没有插手，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和那双在灵植间穿梭的手。
阳光透过古树的枝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偶尔会抬起头，指着某株植物跟他说两句话，比如它的习性，或者需要注意的地方。
云璟渊便认真地听着，偶尔点头，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一种平淡却温馨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淌。
检查完灵植，灵韵走到那棵月桂古树下，仰头看着那些淡蓝色的小花。
一阵微风拂过，几片花瓣悠悠飘落。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一片花瓣恰好落在她的掌心。
云璟渊走到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有这么好看吗？”
“有啊，”灵韵看着掌心的花瓣，轻轻嗅了嗅，“很香。”
云璟渊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和那截白皙的脖颈，眼神微暗。
他伸出手，却不是去接她掌心的花瓣，而是轻轻握住了她那只手。
灵韵微微一怔，抬头看他。
云璟渊握着她的手，将那片花瓣连同她的手一起，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隔着一层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之下沉稳有力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震的她手痒。
“阿韵也好看，也很香。”
听着他直白的话，灵韵只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
她抬起头，撞进云璟渊深邃的眼眸中。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温柔得像要将人溺毙其中。
“我的心跳有点快……”
他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陈述，又像是某种隐秘的分享。
灵韵眨眨眼睛，也确实能感觉到自己掌下的心跳确实比平时更有力一些。
她轻轻动了一下指尖，仿佛无意识地在他心口划了一下。
云璟渊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握住她手的力道稍稍收紧。
“好像是因为阿韵。”
他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满是纵容的笑意，“每次靠近阿韵，这里就不太听话。”
这话直白得近乎撩人，偏生他说得一脸坦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灵韵感觉耳根也开始发烫，她抿了抿唇，想将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松开……”她小声抗议，声音里没什么威力。
“不松。”
云璟渊拒绝得干脆，反而就着握手的姿势，将她往自己身前轻轻带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那我问阿韵，是我好看，还是花好看？”
这问题幼稚得有些可笑，可从他口中问出，配合着他此刻专注的神情，竟让灵韵一时忘了反驳。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睛像是藏着星辰大海，挺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
确实，比那月桂花要好看上千百倍。
她垂下眼帘，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
“你好看。”
灵韵越想越觉得好笑，这人真是越来越无聊，跟花比上了。
云璟渊也笑了，他不再满足于只是握着她的手。
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抬起，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流连，带着珍视的意味。
“那……是我香，还是花香？”
他得寸进尺地追问，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
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月桂的清香和他身上独特的清冽气息。
灵韵被他问得心跳愈发失控，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她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期待和一点点狡黠，心底却生不起丝毫气恼。
她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映着点点光斑，带着一丝无奈，和一点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她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凑近，在他唇上飞快地轻啄了一下。
一触即分。
如同蝴蝶掠过水面，留下细微却持久的涟漪。
“你香，你最香，行了吧。”
听到这个答案，云璟渊才满意地点头，他就着这个极近的距离，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
“阿韵真乖。”他低声夸赞，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灵韵被他蹭得痒痒的，忍不住偏头躲了一下，唇角却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自己似乎并不讨厌他这种带着点幼稚的亲昵，甚至有点喜欢。
见她躲开，云璟渊非但没有收敛，反而低笑着追了过去。
温热的唇瓣这次落在了她的耳廓上，轻轻含住那柔软的耳垂，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磨蹭了一下。
“！”
灵韵浑身一颤，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从耳垂窜遍全身，让她差点腿软。
“云璟渊！你属狗的吗？”
云璟渊松开她的耳垂，看着她瞬间染上绯红的脸颊和那带着水汽眼眸，只觉得心尖都被她这副模样挠得发痒。
他握住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语气无辜又理直气壮：
“是阿韵先招惹我的。”他指的是那个主动的吻，“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泛着诱人光泽的唇瓣上，眼神暗了暗，“我只对阿韵这样。”
他的情话信手拈来，偏偏眼神真挚得让人无法怀疑。
灵韵感觉自己的脸颊温度持续升高，心跳也快得不像话。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着。
“油嘴滑舌。”
她小声嘟囔，别开脸，却没能掩饰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云璟渊爱极了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
云璟渊不再逗弄她，而是牵着她的手，走到旁边的石凳坐下，依旧没有松开。
“饿不饿？”
他目光扫过不远处小几上摆放着的不知何时送来的粥和几样精致点心。
“我让人准备了早膳。”
灵韵这才感觉到腹中有些空，她点了点头。
云璟渊便亲自盛了一碗粥，用勺子轻轻搅动散热，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做过无数次。
他将温热的粥碗放到她面前，又将几样她多看了一眼的点心推近。
“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灵韵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粥送入口中。
“怎么样？”
“很好。”
灵韵如实回答。这粥的味道，甚至比她在妖森时吃过的任何食物都要精致可口。
云璟渊松了口气，眉眼舒展开来，自己也盛了一碗，在她身旁坐下。
他没有立刻吃，而是先夹了一块做成花瓣形状的糕点，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
“这个是用清晨收集的百花露做的，你应该会喜欢。”
灵韵捏起那块糕点，四处看了看。
“什么时候送来的，我刚刚怎么没看见？”
云璟渊低头喝粥，“刚刚咬你的时候。”
“什么？！”
手中的糕点落地，灵韵十分想用空出来的手拧他的耳朵。
“就是刚刚我咬你耳朵的时候，我的仙使送来就走了。”
男人看似面不改色的说着，其实喝粥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
“云！璟！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