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站在主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下方被关押的实验体们。
月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一抹冷笑。
“把王铁带来。”他对通讯器说。
十分钟后，浑身是血的王铁被两名守卫架进了主控室。
他的项圈还在闪烁着红光，显然刚经历过一轮电击惩罚。
“知道为什么单独见你吗？”林毅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王铁。
王铁抬起头，眼神依然倔强：“要杀要剐，随你便。”
“杀你？”林毅笑了，“你们这些实验体的价值，可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他走到王铁面前蹲下，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告诉我，你是怎么说服那些人跟你一起反抗的？”
“我没有说服任何人。”王铁咬牙道，“是陈狂那个疯子，把所有人都逼上了绝路。”
“有意思。”林毅松开手，“恐惧确实是最好的催化剂。
不过你说错了一点，陈狂不是疯子，他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王铁冷笑：“折磨我们就是他的使命？”
“没错。”林毅站起身，“痛苦、恐惧、绝望，这些负面情绪会刺激你们体内的基因，加快进化速度。
就像今晚，在生死关头，你的冰系能力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王铁一愣。确实，在被陈狂逼入绝境时，他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暴涨，冰晶的凝结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
“所以，你是在利用陈狂，逼我们突破极限？”
“聪明。”林毅点点头，“不过这还不够。我需要更强的实验体，需要你们爆发出更大的潜力。”
他按下桌上的按钮，墙上的显示屏亮起。画面中，李芸正被关在一个透明的实验舱里，黑雾在她周围翻滚，却无法突破舱壁。
“住手！”王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守卫按住。
“别着急。”林毅说，“这只是一个小测试。
我想看看，在极限压力下，她的黑雾能达到什么程度。”
实验舱内开始充满绿色的气体。李芸痛苦地捂住喉咙，黑雾剧烈波动，但始终无法突破舱壁。
“停下！”王铁怒吼，手臂上浮现出冰晶，“我答应你，我可以配合你的实验，但别伤害她！”
林毅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对。记住这种感觉，愤怒和绝望会让你变得更强。”
他关掉了气体注入，李芸瘫倒在实验舱内，大口喘息。
“从明天开始，你会接受特殊训练。”林毅说，“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些特权。
比如......”他指了指王铁脖子上的项圈。
王铁低下头：“我明白了。”
“带他下去。”林毅对守卫说，“记得给他安排在特殊监区。”
等王铁被带走后，零号的声音响起：“他的能量波动很不稳定，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那是恨意。”林毅说，“等这股恨意积累到一定程度，他的进化速度会更快。”
赵雪走进来：“其他实验体都已经关押妥当。
不过有个叫赵刚的，在押送途中自杀了。”
“可惜了一个好苗子。”林毅摇摇头，“看来我们需要调整一下管理方式。”
就在这时，监控画面突然闪烁。几个实验体趁守卫交接的空档，正在撬门逃跑。
“又来了。”林毅笑道，“看来他们还没死心。”
“要抓回来吗？”赵雪问。
“不，让他们跑。”林毅说，“我倒要看看，在这种绝望的处境下，他们能爆发出多少潜力。”
他走到监控屏前，看着那几个正在逃窜的身影。
他们脸上带着决绝的表情，就像困兽冲向最后的出路。
“零号，开启追踪模式。”林毅说，“让我们玩个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林毅对着通讯器说，“谁能抓住这些逃跑的老鼠，就能获得特殊奖励。”
广播响彻整个地下设施。那些原本蜷缩在牢房里的实验体们纷纷抬起头，眼中闪过不同的光芒。
“奖励是什么？”一个浑身布满鳞片的实验体问。
“摘下项圈的机会。”林毅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不过只有第一名才有资格。”
话音刚落，十几个实验体立刻冲出牢房。守卫们不仅没有阻拦，反而为他们打开了通道。
“你在给他们制造内斗。”赵雪说。
林毅点点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让他们自相残杀，才能筛选出最优秀的实验体。”
监控画面上，逃跑的实验体已经冲进了通风管道。
领头的是个瘦小的女孩，叫苏晓。她的能力是穿墙，在暴动中负责打开电源室的大门。
“那个女孩很聪明。”零号说，“她故意把其他人支开，自己走了另一条路线。”
“是吗？”林毅眯起眼睛，“可惜她不知道，整个地下设施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抬手一挥，通风管道突然扭曲变形，把苏晓逼向了一个死胡同。
“救命！”苏晓尖叫着想要穿墙，却发现管道的材质完全阻隔了她的能力。
“抓到你了！”身后传来狞笑声。一个浑身冒着火焰的实验体追了上来，“把项圈的机会让给我吧！”
苏晓转身想逃，却被火焰封住了退路。就在这时，管道顶部突然被撕开一个大洞。
王铁从上面探出头：“快上来！”
“王铁？你怎么......”
“别废话了！”王铁一把将她拉上去，“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两人刚爬出通风管，就听见下面传来惨叫。那个火焰实验体被人从背后打晕，一个浑身长满尖刺的壮汉正在翻找他的口袋。
“往这边走。”王铁指着走廊尽头，“我知道一条密道。”
“等等！”苏晓拉住他，“你不是被关在特殊监区吗？”
“林毅故意放我出来的。”王铁咬牙道，“他想看我们互相残杀。”
“那我们现在......”
“相信我。”王铁说，“我有个计划。”
主控室里，林毅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有意思。
看来他想玩个更大的。”
“要阻止他们吗？”赵雪问。
“不，让他们继续。”林毅说，“我倒要看看，王铁能搞出什么花样。”
走廊深处，王铁带着苏晓钻进了一个废弃的储物间。
里面已经聚集了七八个实验体，都是暴动时的核心成员。
“人都到齐了吗？”王铁问。
“除了赵刚。”李芸从角落里走出来，“他......”
“我知道。”王铁打断她，“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林毅这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但他不知道，老鼠也有尖牙。”
“你是说......”
“没错。”王铁露出一个冷笑，“既然他要玩，我们就陪他玩个大的。
这次，我们不是为了逃跑，而是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储物间的门突然被撞开。十几个实验体冲了进来，为首的是那个浑身长满尖刺的壮汉。
“找到你们了！”壮汉狞笑道，“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王铁站起来，手臂上浮现出冰晶：“张涛，你真以为林毅会信守承诺？”
“管他信不信！”张涛大吼一声，“只要能活下去，当条狗又何妨！”
“那就试试看。”王铁双手一挥，无数冰刺从地面冒出，“谁是狗，谁是人，打过才知道！”
储物间瞬间变成了战场。冰刺与尖刺碰撞，火焰与黑雾交织。
十几个实验体使出浑身解数，打得天翻地覆。
主控室里，林毅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能量波动在不断攀升，看来他们是动真格的了。”
“警告。”零号突然说，“检测到异常能量反应。
似乎有人在突破极限。”
话音未落，监控画面上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等光芒散去，储物间已经被夷为平地。所有的实验体都倒在地上，只有王铁还站着。
但此时的王铁已经完全变了样。他的全身覆盖着晶莹的冰甲，眼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地面上的冰晶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这就是......”林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真正的进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