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勇几人也不会杀猪，这么大的野猪，也不是啥兔子和鸡之类的好下手，总不能乱砍吧。
他看了看众人:“谁会杀猪啊？”
姜祁山走了出来:“我来！”
“爹还有这种技能？我不信！”姜涵第严重怀疑。
姜祁山一巴掌拍在姜涵头上，轻蔑地看着他，“不仅你爹会，就连你哥也是个中高手。”
“不会吧，老爹，你们镇守西蛮时候不会是月俸短缺去兼任杀猪匠了吧。”
“别说，这回你小子还真猜对了。”
众人哗然。
就连洛晚卿也诧异不已。
看着众人一个个见鬼一样的表情，姜祁山哈哈大笑，就连姜煜的嘴角都微微上挑。
“爹，您骗人的吧。”
没有杀猪刀，姜祁山便问官差借了他们手中的腰刀和菜刀，便开始动起手来。
边干活边说话：“臭小子，你在皇都日日锦衣华服山珍海味的，自然不知道西蛮那边的日子过得多苦。”
姜涵怔愣了一下，“爹，给我讲讲你们在边关的事吧。”
姜祁山一刀下去，猪头落地连血都没溅到身上。
果然没吹牛，好手艺！
“在边关与西蛮开战时，有时连续好些日子都没空架起锅灶烧饭，就你们牢里吃的那种干面饼子，将士们随身都带着，就着凉水吃。”
“没有肉时候将士们想要打打牙祭，就自己去山里狩猎，有时候是鹿，有时是野猪，你老爹我和你哥都亲自宰过。”
“有一次我们中了西蛮的奸计，被困在山林里，连随身的干面饼子都吃完了，正值冬日，许多动物许多都冬眠，爹还带着将士们吃老鼠呢。”
“老鼠！太恶心了吧！”姜涵听着都想吐。
“没出息，吐什么吐，爹跟你讲，老鼠肉又肥又香，尤其是地里的田鼠，那更是醇厚鲜美，改天捉两只让你也尝尝……”
“别说了别说了，我的亲爹！”看着姜涵被吓得撒腿就跑，众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几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同时，大家也才知道，外人只看到护国公府钟鸣鼎食的富贵，只看到护国公和鬼面将军的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却从未知姜家几代人背后究竟付出了多少艰辛。
而这些能够拿来当谈笑的都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惨烈场景姜祁山不便开口。
多少次刀锋剑影，多少次生死攸关，多少次血染大地，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又如何能够感同身受。
谈笑风生间，姜祁山和姜煜二人便把野猪褪涮干净了。
洛晚卿找来些竹子和细树枝把头削尖，等会儿用来串肉。
姜涵捡来不少大石块，垒成圆圈。
姜舒语和宋婉儿也没闲着，从不远处捡了些树枝回来当柴火烧。
宋氏和林氏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清洗着菌子和野菜，然后把它们一个个撕成稍微小些的形状，等下熬菌子汤。
洛晚卿探了探头：“娘，蘑菇别都撕太碎了，稍大些的等会儿烤着吃。”
“嗯，知道了。”宋氏笑着答应。
林氏看着婆媳两人一团和气的模样，笑着开口：“四弟妹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卿卿这么能干的媳妇。”
宋氏也满意地点头称是：“可不是嘛！如果没有卿卿在，都不知道这一路上该怎么办，家里的这几个，都是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什么都不懂。”
“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涵儿舒语还小，慢慢磨炼着吧，好在几个孩子都很听话。”
宋氏点点头，这一点她倒是不否认。
自家的孩子自己了解，虽自小生在富贵窝，却没有那些小姐少爷们眼高手低的脾气，如今虽落入窘境，却都努力改变自己，适应新的身份新的生活，承袭着姜家人的风骨。
赵大勇指挥着手下人也忙活着。
“三毛，你先架起火堆，等下把猪棒骨煮了喝汤，铁子和顺溜去把猪皮上的毛给处理赶紧，对了还有那个猪下水也给弄干净，你洛嫂子说等下要用，还有全子，去帮着打杂。”
铁子看着猪下水犯愁，“这玩意儿有啥好弄的，直接扔了不行吗？”
洛晚卿听到这边唠唠叨叨：“你可别小看这猪下水，做出来的东西好吃的紧。”
铁子看着那猪下水，脸都快拧成了苦瓜，“这玩意能吃？可别忽悠人。”
“你就放宽心到肚子里，到时候别馋得流口水就行。”
“真的假的，我咋觉得那么不靠谱呢。”
“你放心，保证你香到哭。”
“切，你就吹吧。”铁子不信。
“小伙子，专心干活，等下看洛主厨给你们大显身手。”
别说铁子不信了，在场之人没一个信的，堂堂洛府嫡女，即便是不受宠，那日子又会差到哪里，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还能像市井小民一般自己做饭烧菜。
不信，坚决不信。
......
他们这边忙活得热火朝天，二房和梅老夫人那里却看着自家这边一小堆菌子直皱眉。
梅老夫人语气不善：“怎么回事啊，连只兔子都没打到吗？”
崔氏也十分不满：“姜成，你究竟在做什么，就连三房的姜涛，好歹也带回来两只兔子，再看看你，就只有这些东西，大家肚子都饿着呢。”
二房这边今日出去找食物的人是范姨娘的儿子姜成，今年28岁，育有两个女儿，在主母崔氏手下讨生活，没少受气。
如今又来了个倚老卖老的祖母，每日对他们庶出一脉颐指气使，还得把人像老佛爷一般供着，比崔氏还难缠。
今天和他一起出去找食物的是姜不越，可对方像个大爷一样，对他指手画脚。
他采野菜，姜不越不准，说那些野草就连狗见了都不吃。
他想先摘些果子充饥，姜不越偏偏要打野鸡。
最后折腾了半天，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弄到。
没辙了，两人只好往回返，幸好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不少菌子，这才急忙采了些，才没空手而归。
可回来之后，崔氏和老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再加上有着四房那一家做比对，更是把他贬成了废物点心。
姜不越倒好，没挨骂不说，还污蔑他笨手笨脚，不听指挥。
都特么是庶子，姜不越上蹿下跳地神气什么。
要不是因为娘，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