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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牝鸡司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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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吉日,天高云淡,金风送爽。

整个皇城似乎都被这澄澈的秋日洗练过一番,焕发着一种不同于往日沉暮的新彩。

宫墙依旧朱红,琉璃瓦依旧耀目,但往来的宫人脸上那份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期盼,以及宫门外隐隐传来的鼎沸人声,都在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今日,是赵樽的登基大典。

与历代帝王登基时极尽奢华、仪轨繁复不同,赵樽的典礼处处透着一种务实与简朴,却又在简朴中蕴含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没有耗费巨资修缮一新的宫殿,没有绵延数里的仪仗,甚至没有前朝那些冗长到令人疲惫的祭祀环节。一切的核心,似乎都凝聚在了“人心”二字之上。

宫内,太庙前的广场上,钟磬齐鸣,庄严肃穆。

以恒国公、荆州王、华天佑、骆海、张阁老、大胖头等为代表与的新贵们与武重臣,身着或新或旧的朝服,按品阶肃立。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一步步踏上高台的身影上。

赵樽并未穿着绣满十二章纹的繁复衮服,而是一身玄色镶金边的劲装改良龙袍,腰束玉带,身形挺拔如松。

他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昔,即便在这样象征至高权位的时刻,他眉宇间依旧带着北关风沙磨砺出的坚毅与沙场淬炼出的杀伐之气。

然而,当他侧首看向身旁同样盛装的韩蕾时,那眼神深处便会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他的登基,与众不同之处首先便在于此——他并非独自一人接受天命,而是携同他唯一的妻子韩蕾,共同完成这祭告天地宗庙的仪式。

这在恪守礼法的老学究看来,或许有些惊世骇俗,但在场的众人,无论是深知二人情谊的旧部,还是审时度势的新贵,都明白这正是这位新帝的作风。

他认定的,便是规矩。

更与众不同的盛况,是在宫墙之外。

当宫内祭祀的钟声穿透云霄,悠扬地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时,早已聚集在主要街道上的百姓们,如同潮水般涌动起来。

他们不是被官府驱赶或利诱而来,完全是自发地走上街头,挥舞着简陋的彩旗,或是干脆高举着双手,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陛下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新皇登基,天下太平!”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陛下圣明!”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汇聚成一股无法抵御的声浪,冲击着古老的皇城。

这些面庞黝黑、衣着朴素的升斗小民,他们的激动是发自内心的。

赵樽镇守北关,力拒外敌,本就是战功卓着的英雄,威名早已在民间口耳相传。

如今他初登大宝,便以雷霆手段拔起盘根错节的世家,清理权贵财产,更是喊出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誓言,真正将他们这些底层的草芥之民放到了高处。

这样的君主,如何不让他们拥戴?这般万民自发游街庆贺、山呼万岁的盛况,确实是历代帝王从未得见的荣光。

而与宫外和宫内的热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散落在京城各处深宅大院里的权贵们。

除了在朝堂上身有职务、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宫参加典礼的,那些失了势、或被新政触动了利益的闲散权贵,个个心里都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怨气。

他们紧闭门户,多在府中喝茶,只派了心腹下人混在人群中打探消息。

听着下人回报宫外的盛况和宫内皇后一同行登基大典,他们的脸色愈发阴沉,手中的茶杯捏得死紧。但他们也只能在心底暗骂几句“泥腿子皇帝”或“牝鸡司晨”,终究不敢宣之于口。

典礼的高潮,便是在登基大典上册封皇后。

太监总管李忠心展开明黄卷轴,用清晰洪亮的声音宣读册封诏书。

诏书直截了当地肯定了韩蕾与赵樽患难与共的情谊,以及韩蕾本人在筹措军资、发展农商等方面的功绩,郑重宣告,册封韩氏韩蕾为皇后,母仪天下。

更让群臣乃至天下震动的是,诏书刚宣读完毕,赵樽立刻便当众宣告:

“朕与皇后,结发于微末,相伴于荆棘,情深意重,天地可鉴。今日朕承天命,登临九五,亦向天地、向万民立誓:此生后宫,唯韩蕾一人。帝后一体,共治江山!”

赵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生一世一双人,在民间都尚属佳话,何况在帝王家,这简直是亘古未有的奇闻!

那些朝堂上的老臣中泛起一阵细微的骚动,但触及到赵樽那平静却威压十足的目光,又迅速平息下去。

有人暗自钦佩其情深,有人忧虑国本子嗣,也有人心思活络,想着如何寻机给赵樽送美人,以便在新朝立足。

而站在赵樽身侧的韩蕾,凤冠霞帔,容颜娇俏,眼中虽有泪光闪烁,腰背却挺得笔直,坦然接受着这一切。

她能与赵樽并肩而立,本身便是这誓言最有力的见证。

大典结束,韩蕾在宫女的恭敬引导下,仪态万方地退回后宫,去熟悉她新的身份和领地。而赵樽则率领文武百官,移驾金銮殿,开始新朝第一次正式朝会,也是封赏大典。

金銮殿内,气氛庄重而热切。

李忠心再次上前,展开一道道早已拟好的圣旨,声音洪亮地宣读着对新朝功臣的任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擢升张阁老为右丞相,兼任翰林院学士,总理教育、文化、科考事宜!”

张阁老,这位历经数朝、学问渊博却一度被边缘化的老臣,颤巍巍出列,跪拜谢恩。

他眼中满是感慨,新的帝后重视文教,正合他平生所愿。

“擢升宋旭尧为左丞相,总领朝堂政务,协理阴阳!”

宋元庆的爷爷宋旭尧,沉稳干练,素有威望,由他出任左相,辅佐赵樽处理日常政务,无人不服。同时设立左右二相,分理文武、内外,也是赵樽听取了韩蕾在另一个世界的所见所闻,打破旧制、提高效率的举措之一。

“荆州王特赐‘天下皇商’匾额,仍享王爵尊荣!”

荆州王脸上笑开了花,这封赏正中他下怀。既保住了王位尊荣,又能名正言顺地与皇后韩蕾继续那利润惊人的生意合作,财源广进,岂不快哉!

紧接着,一道道任命流水般颁下:

“任命骆海为刑部尚书,执掌天下刑名!”

骆海深吸一口气,出列领旨。

从苍州知州一步踏入中枢,成为六部堂官之一,这是对他多年在地方兢兢业业、更是对他在关键时刻支持赵樽的回报。

他眼眶微微湿润,心中激荡难平。

“任命宋元庆为徐州驻军元帅,镇守西南!”

“任命平川为苍州驻军元帅,卫戍北疆!”

“任命肖正飞为东关驻军元帅,威震边关!”

这三位皆是赵樽麾下亲卫猛将,分镇要地,确保军权牢牢掌握在信任之人手中。

“擢升张翰霖为工部侍郎,掌天下工役、土木、水利之事!”

大胖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个曾经混迹市井、喜好“奇技淫巧”的粗人,居然也有一天能穿上绯袍,成为工部侍郎!

他激动得胖脸通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洪亮地谢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总算在家人眼里,光宗耀祖了!一定要把陛下和娘娘交代的那些新奇物事都造出来!

“任命恒国公为吏部尚书……”

恒国公重返朝堂,执掌最重要的吏部,可见赵樽对这位老臣的倚重,亦是对旧勋贵集团中支持者的安抚与重用。

“任命刀疤为禁军统领,负责宫禁安全!”

刀疤面容冷硬,领命无声。

陛下将最身家性命攸关的宫禁安全交予他,足见赵樽对这位老兄弟的绝对信任。

更令人耳目一新的是,赵樽并未拘泥于六部旧制。他听从了韩蕾的建议,深知商业与民生的重要,在户部之外,特意新设了几个司:

设立商业司,由精明能干的大九任司长,统筹全国商业活动;

设立建造司、运输司等新兴部门,皆由原大字队中擅长此道的兄弟担任司长,各展所长。

而最让人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任命,落在了华天佑和李嫂身上。

特设纺造司,隶属内廷与户部共管。任命华天佑为司长,李嫂为副司长。于大景各州县广设纺织工坊,专司收拢阵亡将士遗孀或孤苦无依之女子,传授她们技艺,让她们能以工谋生,安身立命。

此诏一出,不少朝臣都面露诧异,让华天佑这等纨绔子弟和李嫂一介女流担任如此实际的官职,实属罕见。

他们哪里知道,华天佑经过历练,早已不再是先前的纨绔子弟,而李嫂本身就是军、嫂,加上他们在韩蕾身边待的时间较长,对韩蕾开办工厂的整个流程和运作了如指掌。所以,让他们俩去负责纺造司再合适不过。

但细想之下,他们又不得不佩服新帝与皇后思虑之周详。这不仅是解决社会隐患的仁政,更能抚慰军心。

至于原朝堂上那些并无大恶却也无甚才能的权贵,圣旨中也言明将“另做安排”。

一道道任命,如同精心构筑的蓝图,将军事、政治、经济、民生各个关键节点,都安排上了最合适的人选。

赵樽的知人善用,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殿内气氛热烈,受封者感激涕零,未受封者也能看到新朝的新气象与无限可能。

朝会尾声,赵樽沉稳的目光扫过群臣,宣布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中,百官依序伏地行礼,然后怀着各异却大多振奋的心情,缓缓退出金銮殿。

赵樽看着众人离去,正欲起身前往后宫与韩蕾共用登基后的第一顿午膳,目光却瞥见正随着人群离去的骆海。他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件压在心头的事。

“骆尚书,”赵樽开口,声音不高,却让骆海脚步一顿,“请留步。随朕去御书房一趟吧!”

骆海有些疑惑,但仍恭敬应道:“臣,遵旨。”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这里还保留着前朝的格局,但陈设已简洁了许多,多了几分军旅的硬朗之气。赵樽屏退了左右,书房内只剩下他与骆海两人。

没有了外人在场,赵樽的神色缓和了些许,他看着眼前这位鬓角已染霜华的长辈,沉默了片刻,走到书架旁,取下一个看似普通的紫檀木盒子。

“骆伯伯,”他改变了称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这里没有外人。我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东西,还是应该亲手交给您。”

骆海看着赵樽郑重的神色,心中莫名一紧,诧异道:“陛下,这是……?”

赵樽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将木盒推向骆海:“还是……您自己打开看吧。”

骆海双手接过木盒,带着满腹疑窦,轻轻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面并无金玉珠宝,只有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布料。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展开——竟是一件材质上乘的里衣,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暗红色的字迹!

是血书!

骆海的心猛地一沉。

他将这血书在金丝楠木的御案上铺开,目光急切地扫过那些用鲜血书写的字句。

字迹时而潦草,时而扭曲,诉说着主人书写时极不平静的心绪。

上面写着幼时如何被人拐骗,如何辗转流离,如何被卖到东明帝国,又如何在一个名为“情报司”的机构里,经历非人的残酷训练,学习潜伏、刺探、刑讯、杀戮……如何从最底层的孤儿,一步步踩着同伴的尸体和敌人的鲜血,爬上了东明情报司大都督的高位,改名东方既明。

看着那些描述训练酷烈、任务血腥的文字,骆海的眉头紧紧蹙起,手开始微微颤抖。

当他看到最后,那熟悉的“骆思韩”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在他的脑海之中!

“思韩?!”骆海猛地抬头,脸色瞬间煞白,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激动而变了调,“陛下!你……你找到思韩了?他在哪?快!快带我去见他!他……他为何会写下这……这血书?!”

他抓着血书的手青筋暴起,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不祥的预感。

赵樽看着骆海瞬间苍老了许多的面容,心中不忍,却不得不据实以告。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骆伯伯,骆思韩确实出现了。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是东明情报司大都督,东方既明。”

他顿了顿,观察着骆海的反应,继续道:“此次陈兵进犯我东关,他……便是主帅之一。是他,下令以大景被俘的将士做‘先登’,驱使大景同胞攻城,致使无数忠魂枉死城下;也是他,在破城之后,强迫被俘的李建勇老元帅等将士行‘牵羊礼’,极尽羞辱,以打击我军士气……”

赵樽每说一句,骆海的脸色就灰败一分,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我们收复东关后,俘虏了大量东明贼寇,东方既明……思韩,也在其中。我……认出了他。”赵樽的声音带着痛惜,“他……他也认出了我。他许是自知罪孽深重,愧对祖宗,愧对大景百姓,更无颜再见您二老,在狱中……自尽了。这血书,是狱卒发现他时,在他身边找到的。”

“轰——!”

骆海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天旋地转。

走失二十载,魂牵梦绕的儿子,终于有了消息,盼来的竟是如此残酷的真相和冰冷的死讯!

不是荣归故里,不是父子相认,而是……他成了敌国爪牙,双手沾满同胞鲜血,最后在狱中自戕!

巨大的悲痛如同潮水般将骆海淹没,但紧随其后的,是更深沉的绝望与羞惭。

骆思韩的所作所为,百死莫辩。他即使不自尽,按律也难逃一死,甚至可能累及家族。

“孽子……孽子啊!!”骆海喉头一甜,强行咽下,老泪却再也抑制不住,纵横而下。

他佝偻着腰,双手紧紧攥着那件写满血字的里衣,仿佛要将其揉碎,又仿佛那是儿子最后的一点痕迹,舍不得抹去。

二十年的寻找,二十年的期盼,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剩下无尽的悲痛与难言的耻辱。

赵樽默默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骆海,低声道:“骆伯伯,节哀……思韩……他已知错了。”

作为骆思韩儿时的玩伴,赵樽同样心情沉重。

他能理解骆海此刻那种天崩地裂般的痛苦,那不仅仅是丧子之痛,更是信念与荣耀被撕裂的痛楚。

良久,骆海才勉强止住悲声,声音沙哑破碎:“他……葬在何处?”

“在京郊的荒山。”赵樽答道。

“带……带我去看看他。”骆海的声音带着哀求。

赵樽点了点头:“好。”

两人换了常服,也未带太多随从,只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街上买了些香烛纸钱等祭品,便悄无声息地出了京城,直奔京郊荒山。

深秋的荒山,草木凋零,一片萧瑟。枯黄的野草在秋风中无力地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了几分凄凉。阳光虽然明亮,却驱不散山间的寒意。

在一处偏僻的山坡上,一个孤零零的土坟静静矗立,毫不起眼。

墓碑上刻着骆思韩的名字,但这里长眠着的是曾经搅动两国风云的情报头子,也是骆海寻找了二十年的儿子。

站在坟前,看着那一抔黄土,骆海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

他颤抖着手,摆上祭品,点燃香烛,纸钱的火光映照着他瞬间苍老憔悴的面容。

“思韩……我的儿啊……”他哽咽着,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问儿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想骂他为何要助纣为虐,想告诉他父母从未停止过寻找他……可最终,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了无声的泪水和沉重的叹息。

责怪?他已用生命付出了代价。

怜惜?他的罪行罄竹难书。

这种爱恨交织、悲愧交加的复杂情感,几乎要将这位刚强的老者击垮。

赵樽默默站在一旁,任由骆海宣泄着悲痛。

在返回京城的马车上,车厢随着崎岖的道路颠簸摇晃。

骆海靠在车壁上,闭着双眼,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

良久,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低沉而疲惫地问:“陛下,思韩的身份……还有谁知道?”

赵樽摇了摇头:“除了我与丫头,还有当时看守、照料他的几个绝对可靠的下人,再无人知晓。对外,只称东方既明已伏诛。”

骆海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他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忽然开口:“陛下,老臣恳请陛下,准许老臣卸去刑部尚书一职,仍回苍州做一知州便好。”

赵樽一怔:“骆伯伯,这是为何?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我需要您在身边辅佐啊!”

他是真心感到惋惜,骆海经验丰富,政绩颇佳,是留在身边辅佐最合适的人选。

骆海却惨然一笑,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枯寂景象,声音飘忽:“留在京城……触景生情。看到这宫墙,看到这衙门,老臣便会想起那孽子,心中难安……恳请陛下体谅老臣……这把老骨头,还是想找个清静地方,为陛下守好一方疆土,也算是……替那孽子,赎些罪孽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苍州,老臣待了多年,熟悉情况,离不开人。”

赵樽看着骆海眼中那无法作伪的悲痛与去意已决的坚定,心中暗叹。

他明白,丧子之痛,尤其是以这种方式丧子,对老人的打击是毁灭性的。若强留他在京城,睹物思人,只怕会更快摧垮他。

作为君王,他失去了一位在身边辅佐的能臣;但作为子侄,他无法拒绝一位心力交瘁的老人这最后的请求。

“朕……准了。”赵樽的声音有些低沉,“只是觉得,万分可惜。”

“老臣,谢陛下隆恩。”骆海站起,躬身行礼。

马车临近京城城门,骆海忽然又道:“陛下,还有一事相求。”

“骆伯伯请讲。”

“思韩的事……还请陛下,务必代为保密,永远……不要让他母亲知道。”骆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苦涩,“你骆伯母,为了思韩,那些年几乎哭瞎了眼,这些年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些。她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我实在不忍心……再让她承受这般打击。就让她以为,思韩只是走失了,或许还在人世某个角落,好好地活着吧……”

赵樽心中一酸,郑重承诺:“骆伯伯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再有外人知晓,更不会让骆伯母知道。”

骆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解脱般的疲惫:“如此,老臣便放心了。登基大典已毕,苍州政务繁多,老臣……就不进城了,就此拜别陛下,直接返回苍州。”

赵樽闻言,命车夫停车。

他率先跳下马车,骆海也跟着下来。两人站在官道旁,身后是巍峨的京城城墙,前方是通往远方的漫漫官道。

“骆伯伯,保重身体。”赵樽看着这位瞬间佝偻的老人,心中充满敬意与怜惜,“苍州,就拜托您了。”

“陛下亦保重龙体。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守好苍州。”骆海深深一揖,不再多言,有些蹒跚地重新登上马车。

车帘落下,马车缓缓启动,沿着官道,向着苍州的方向,渐行渐远,最终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秋日苍茫的天际。

赵樽独自站在原地,久久凝视着马车消失的方向。

秋风吹动他的衣袂,猎猎作响。开创盛世的豪情,与至亲好友离殇的悲凉,如同光影交织。

他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步伐坚定地向着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也承载着无尽责任的皇城走去。

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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