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滋克挠了挠头，道：“好吧……”
两人落座，两杯葡萄酒下肚，便开始聊起了往事。
两人的交集其实不多，第一次见面也是在零号大坝。
但聊到熟悉的人，都有些唏嘘不已。
“哈兰德死了。”
“唉，我知道，很可惜。这老哥不错的。”谢尔叹气道。“老大也挺喜欢他的，但他偏偏死忠哈姆克。”
阿滋克摇了摇头。
他其实差一点也死了，好在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谢尔想了想，问道：“听说，堡垒哥也受了重伤？”
“是的，他手断了。”
谢尔摇了摇头。
“打仗嘛，很难避免，我都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了。”
阿滋克笑道：“这么夸张吗？你没信心？”
“不是没有信心。”谢尔嘀咕道。“我老大都死了两次了。我可不是他。”
谢尔想了想，随后掏出一份笔记，递给阿滋克。
“阿滋克，这是我这段时间的工作报告，你接替我的工作了，那就你辛苦辛苦了。”
阿滋克接过，笑道：“怎么，做不习惯吗？看你好像很解脱的样子。”
“我不适合做。”谢尔摇了摇头。“但是老大说的话，我都愿意干，但这个我真干不来，我还是愿意打仗我的。”
“首领是想磨练你，他对你的期望很高。”
“嘿嘿，阿滋克，我还是更喜欢你的工作，就狠狠地干哈夫克，让我来一定不比你差。”
“你小子，打游击很危险的。别太莽撞了。”阿滋克摇了摇头。
“欸，阿滋克，你有什么经验吗？可以告诉告诉我，我跟你学习学习。”谢尔认真道。
“经验？嗯……小心就好，游击战术切记上头，你是潜伏在敌人身后的一颗钉子，隐蔽和出其不意是最主要的。”
阿滋克想了想，轻声道：“还有就是……信念，信念，一定要坚定。”
“信念？”谢尔看着阿滋克那张认真的脸庞，若有所思。
阿萨拉营地。
姜野匆匆赶到。
原先的那处下水道入口，已经被他下令封死。
而进入研究的，也只是小部分人。
麦晓雯带着兜帽站在入口外，朝着姜野挥了挥手。
过了一会，身穿防化服的罗伊也从管道中上来了。
“怎么说？”姜野眉头微皱。
罗伊脱下面罩，深吸一口气。
“是生物毒素。”
“但在某种情况下，经过提纯之后，它似乎会失去毒素。里面蕴含某种高价值物质，甚至是可以食用。”
“发光的紫色粮食？可食用？”姜野表情撇了撇嘴。
罗伊没有回答，接着道：“这个后续还有待观察，但最主要的一点，它确实是污染源之一。”
“经由它发育的土壤，全部充满了重度污染，而地下研究所中，蕴含的植物远远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一点，拥有大量植物，只不过被……被‘他们’吃掉了。”
“另一处污染源，则是哈夫克排出的工业污染，是某种新型能源所散发的放射性污染，已经深入巴克什地下土壤。两者相加结合，便导致了此次病毒的大面积流行。”
姜野皱眉。
“有解决办法吗？”
“就目前而言，还需要时间。”罗伊面色沉重。“但巴克什居民撑不了多久了，每天都在有人死亡，我们需要大量物资。”
“时间？大概多久？”
“长则一个月。”
“布莱恩，你需要支援。”罗伊认真道。
姜野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布莱恩，不要再一意孤行了。”罗伊抓着他的手。
“找谁支援？谁能支援？”
罗伊看着他的眼睛：“GtI。”
“我拿走一份植物样本，足以让 他们下场干预。”
“G你大坝G，你看看现在他们有动作了吗？”姜野冷笑一声。
“巴克什居民等不了了……”
姜野不耐的打断道：“等不了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个月，死人肯定会死。我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姜野甩开他的手。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现在的巴克什，再来一支来路不明的军队，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
“我知道你担心这些居民，可我也很早就向你预警了，这是你我能做到的极限。”
姜野深吸一口气，道：“不过我还能给你钱，七位数以内，获得多少物资，你自己安排。”
“这些在经济封锁面前也只是杯水车薪……”
“那你也知道经济封锁？我能有什么办法？GtI要是真有能耐，现在就帮我把这些封锁撤了，哪用得着现在这样？”
罗伊摇了摇头：“GtI下场，需要证据。上次谈判一点证据也没有留下，他们没有好的理由介入的。”
“对，姜野。是真的。”麦晓雯接过话茬。“而且已经有流言传出来，在巴克什失踪的三支队伍，并不是哈夫克干的，而是你们。”
姜野瞥了她一眼。
这流言是真的，还是阿晨干的。
姜野反问道：“你信吗？”
“我不信。”麦晓雯摇了摇头。
几人身后传来脚步声。
众人回头，是一身皮衣，戴着厚重面具的泰瑞。
此刻的他，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大金项链。
他沉声道：“罗伊，樱桃小镇的民用医疗物资已经一点都不剩了，包括我们拿来的资源。”
“我知道。”罗伊挥了挥手，表情有些不耐。
“你找他要。”他指了指姜野。
姜野朝着牧羊人摊手：“找布里茨，他能搞到多少，都是民用的。军用的份额决不能动，特别是关键时期，供应量甚至要比平时更大。”
罗伊皱眉道：“那你就不能分一点……”
“你几把闭嘴吧，我都懒得跟你解释了，你懂医疗，但你不懂的地方还有很多。等军队倒了，死的人更多。”
罗伊低头叹气。
他真的看不得那些居民因为没有药和水源而病的病死，饿的饿死。
麦晓雯皱眉思索，片刻后抬头道：“姜野，我有个建议。”
“什么？”
“姜野，你现在是不是不相信任何国际组织？”
“那是自然，别提GtI，我来气。”
“那你相信国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