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栖舟点点头，“哦，那你们随便玩呗，反正家里大。”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刷手机。
一秒，两秒……
“等会儿！”鱼栖舟猛然起身，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刚说你带了什么玩意回来？！！”
鱼听棠吸一口草莓奶，“鬼啊，咋了？”
“……你特么把鬼带回家还问我咋了？！你考虑过你弟才刚遭受过诅咒，正处于一种心灵脆弱的阶段吗！？”
鱼听棠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你放心，它们和那些诅咒口味的鬼不一样，都很纯的。”
鱼栖舟不信，“那万一它们心生歹念，或是对我这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子产生非分之想……”
“它们又没瞎。”
“……”
看他这么害怕，鱼听棠想不明白，“你连枪都敢随身带，还怕这些看不见的东西？”
鱼栖舟摸出腰后的枪放桌上，“这玩意是高仿的模型枪，我拿来防身吓唬人用的。”
“我说呢，你放那个位置也不怕枪走火崩了屁眼。”
“……你说话能不能斯文点？”
“崩了你的后花园，行了没？”
鱼栖舟差点绷不住，“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把那些鬼都赶出去，我就死给你看！”
他一把拿出抽屉里的绳子往吊灯上一套，准备上吊。
“大小姐，三少，姜汤已经熬好了。”北管家端着热腾腾的姜汤过来，“你们快喝了，免得感冒……呃，三少您是在？”
鱼栖舟脑袋已经伸进绳子里了，刚要说什么，鱼听棠替他回答了：“北叔，他在cos晴天娃娃呢。”
鱼栖舟：？
北管家乐呵呵地说：“三少真有创意。”
“不过老奴觉得您挪过去点会更好，在这里有点挡到大小姐看电视了。”
鱼栖舟：？
“大小姐，您快喝了姜汤，老奴还给您烤了小蛋糕，一会儿给您端来。”
“谢谢北叔。”鱼听棠端起姜汤，“我先干，您随意！”
然后豪情万丈地仰头喝完！
无人理会的鱼栖舟：“……”
他默默把脑袋缩了回来，“脖子有点怕痒，今天先不死了。”
“北叔，我二哥人呢？怎么一晚上没看见他？”鱼栖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坐下。
北管家答道：“二少要去一个犯罪现场勘察情况，今晚不回来了。”
鱼听棠好奇，“他刑警啊？”
“大小姐，二少目前是法医。”
“目前？”
“二哥涉猎的行业比较多，看他心情做哪样。”鱼栖舟抢着给她解释，“反正集团那边有大哥顶着，他没有继承人的压力，从小就兴趣广泛。”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下山以后，是不是还没见过大哥？”
鱼听棠点头，“他不是出差了么？”
“对，大概下个月回来。到时候和他见了面，你要记住一件事。”鱼栖舟神情认真，“不要得罪他，更不要惹怒他。”
“要是这么做了，会怎样？”鱼听棠懒洋洋地问。
鱼栖舟皱眉，“家里真正掌权的是大哥，我和二哥都有点怕他，你最好也别惹他。不然的话，你在家里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父母拎不清。
大哥又那么护着桑卿卿，二哥也一样。
如果鱼听棠和她发生矛盾，鱼栖舟不用猜都知道，他们会帮谁。
到那时，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说不上来的，鱼栖舟隐隐有那种感觉。
*
Y国，酒店顶层。
鱼照青穿着衬衣长裤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脑屏幕弹出视频界面。
对面的男人刚下直升机，摘了帽子，黑色短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遮住了墨镜边缘。
“我见到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妹妹了。”他率先开口。
鱼照青单手支着额头，“她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受惊？”
“不清楚，看上去胆子挺大，江水濒临脚下，还有心情跳迪斯科。”男人回想起天台那一幕，抬手按了下墨镜。
“你没帮我安慰两句？”
“这不在我义务帮忙的范围内。”
鱼照青浅淡一笑，“你还是老样子。”
男人并不否认，看了眼手表，“我还有训练，有空联系。对了。”
“嗯？”
“你妹妹的真名叫什么？”
鱼照青喉结一滚，名字明明就在嘴边，回忆半天却只剩空白。
他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思索半天，薄唇吐出三个字：
“桑卿卿？”
男人：“挂了，你休息吧。”
视频挂断后，鱼照青沉思良久，下意识伸手去拿总是放在桌上的草莓奶。
只摸到一手空气。
*
第二天早上。
鱼听棠打着哈欠下楼吃早餐，看到对面的鱼栖舟，吓了一跳。
“你昨晚偷猪去了？黑眼圈这么重。”
鱼栖舟神情恍惚，呆滞地看着她，“我昨晚，一夜没睡。”
鱼听棠喝了口牛奶，“你牛逼。”
“我昨晚真的没睡。”
鱼听棠想了想，竖起大拇指，“那你真的牛逼！”
鱼栖舟磨了磨牙，“知道我为什么没睡吗？”
“昨晚我只要一闭上眼，就感觉房间里特别拥挤，转个身都怕有鬼在背后看我，脚都不敢伸出床外！”
他差点被活活吓晕。
就这么睁眼到天明。
鱼听棠亲切地问他：“你这种脑补的情况持续多久了？实在不行我给你开点药调理一下。”
鱼栖舟犹豫，“你还会开药？什么药？”
“农药。一支下去保证药到命除。”
“……”
鱼栖舟面无表情地啃包子，“我是怕鬼才没睡好，你又是做了什么才困成这样？”
鱼听棠叹了口气，“昨晚忙了一晚上。”
“忙什么？”
“磨菜刀。”
她一想到鱼照青出差回来，离她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剧情也不远了。
就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遂把菜刀磨得漂漂亮亮，争取在必要时刻一梭子送走鱼照青！
鱼听棠摸着夹在腋下的菜刀，心有豪情。
没发现鱼栖舟端着碗默默离她远点。
吃完早餐，北管家拿来谢家的请柬给鱼听棠。
她兴致缺缺，懒得动弹。
北管家感慨：“谢家的厨师甜品做得一绝，有机会真想过去偷师。”
鱼听棠“嗖”地一下坐起来，“北叔，给我安排车，我现在就去！”
她才不是为了什么甜品。
是为了赚钱！
她决定先去谢家赚一票大的，积攒未来的跑路资金！
“好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