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公安局会议室，在场的人均是神情肃穆，沮丧的心情弥漫开来。
刚刚讲的细节都不是现场知道的，大家得到的消息仅仅是毒品已经从滇南运出来了。
至于运往何处？并无结果。
省公安厅一号首长把桌子都要拍烂了！
就差骂娘了！
“诛魔？你们也好意思取这样一个名字？”
“一个个老脸都不要了！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长，这都是我们的工作失职，我负主要责任。”
说话的人正是昌隆市公安局局长聂川，圆脸，大背头，50多岁，身材适中。
这个行动是由他牵头负责的。
“现在是谈责任的时候吗？啊？就算现在我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撸下来，有用吗？”
江北省公安厅一号首长是位高大健硕的老人，年近60，名叫封煜，兼副省长、省委常委，副总警监警衔，副省级。
省级副职是65岁退休，但60岁以后离开实权部门，要安排在人大、政协等“二线”，或转为全国人大专门委员会任闲职、担任全国政协委员、常委、专门委员会主任等。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行动应该是他在任的最后一次大的行动指挥了。
“首长，我是青云市公安局缉毒支队支队长杜磊，我建议，先布控调查秦天雄手下的行踪，也许能找到端倪。”
“哦？杜队长，谈谈你的想法。”
“我是这样想的，秦天雄犯罪团伙既然将毒品运出来了，又不在昌隆出现，那大概率将毒品藏在某个安全屋或是多个安全屋里，等风声过去后再将毒品分销到其它地方。”
“这次的行动秦天雄是不会出面的，一定是秦天雄手下的精干人员。”
“我们只要把秦天雄手下的行踪调查清楚，哪些人最近不在昌隆或是提前离开昌隆而没有返回的，再顺藤摸瓜，相信就能水落石出。”
“嗯，杜队长这个思路是对的！”
“同志们，出了问题不要紧，我们一定要正视问题，找出解决办法，就按这个思路行动起来，知会昌隆和滇南周边城市，协同作战，尽快将这帮耗子找出来！”
“是！”
众人齐声应答，各自返回工作岗位。
杜磊离开会场后，找了一个小会议室，关上门。
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天佑。
“什么？行动失败了？”
“不会吧？动用了如此多的警力，居然会让对方从天网中溜掉？”
杜磊有些尴尬，来到昌隆这么久，大家花费了如此多的心力，结果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确实说不过去。
“章先生，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杜队长，你太客气了，叫我章助理吧。我们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秦天雄，你会怎么做？”
杜磊沉思片刻，点上一根烟，来回踱步。
他和他的团队在白板上已经预演过无数次可能性，但是苦于没有对方交易的具体时间和数量，一切都是未知数。
“嗯，如果我是秦天雄，面对警方如此全力布控，我肯定不会铤而走险。”
“秦天雄这次与蓬奈温的交易数量肯定不小，要想将大批货运到昌隆，只能是拆分，分散风险，这是其一。”
“其二，我觉得蓬奈温在滇南勐卯市一定有一个安全据点，货物通过集散的方式从骠国运出，两人交易后，蓬奈温肯定不担心，收了钱才会给货，剩下的风险就交给秦天雄了。”
“第三，如果双方交易成功，我推断现金交易的可能性不大，虽然我们没有确认交易的数量，但估计不会低于2000万人民币。”
“这么大一笔资金的调动，很容易查出来，可是我们并没有发现秦天雄有如此大笔的资金动向。”
一张全新的100元人民币约重1.15克，元的重量就是115克。
按照秦天雄与蓬奈温的实际交易量来算，超过2600万，新钞就是115克乘以2600等于克，也就是近300公斤。
“第四，如此大重量一笔钱，交易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所以推断转账的可能性比较大，警方已经掌握了秦天雄国内账号的动向。”
“所以，海外转账的可能性最大，不出意外的话，是钟表国银行。”
钟表国银行，被称为“全世界最安全的银行”，同时也是最受全球富人们青睐的银行。
钟表国早在19世纪，就宣称自己为“永久中立国”。
钟表国是高度发达的工业国，全球1\/4的钱都存在这里。
钟表国实行自由经济政策，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之一，全球创新指数位列第一，被称为“欧洲的心脏”。
到目前为止，钟表国银行（瑞银集团）已拥有超过150年的历史和故事。
自1862年以来，370多家金融机构共同组成了今天的瑞银（UbS）。仍维持着全球财富管理领军者的地位，是全球资产规模最大的银行。
它信誉卓越，若干年前因为吸纳存款太多，储户在银行存款不但没有利息，反而要向银行缴纳管理费，这放在世界银行界恐怕都是绝无仅有的。
钟表国银行有着专门的银行保密法来保护客户隐私。
在这里每一位存款人都可以获得一个特殊的数字代码，客户存款转账只需要提供相应的数字代码即可，不需要实名。
而且外国人在钟表国开户是不用缴纳利息税的。
假如外国人要存在钟表国银行的钱转交给家庭成员，钟表国是不会收取遗产税。
关于是否在本国缴税，就全凭储户自觉了。
“嗯，你这些推理很准确，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太有道理了！”天佑表示些许疑问。
“哦？说说你的看法！”
杜磊吐出一口烟圈。
“以秦天雄的为人和现况，你觉得他目前能随随便便拿出两千万来吗？”
“而且，他通过掮客大飞这条线，还得给出一笔不小的中间费，这是我的第一个疑问。”
“第二，之前你们警方反馈的消息是，秦天雄一直是小打小闹，这次通过掮客大飞去骠国与蓬奈温见面，一定是想做笔大生意，来垄断昌隆的毒品市场，顺便挤占成昆的地盘。”
“第三，无毒不丈夫！秦天雄既然已经踏入了这个死局，想回头是没机会了。”
“但是警方如果没有他直接交易的证据，也很难给他定罪，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狗急跳墙？”
“嗯？仔细说说看！”
杜磊坐直了身子。
“这个时候就不要按正常人性来看秦天雄了！”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假如哈，我是秦天雄的话，把货拿到手，钱不给，再把中间人拉进来造一个假象，是不是可以两边通吃？”
杜磊大脑飞速运转，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
“我就这么一说，你也这么一听，我也是乱猜，具体还得你们警方分析，我们再纸上谈兵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