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杀了建文
原本只想看戏的朱允炆见朱棣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他也没有躲闪，而是大方地站了出来。
“四叔，本来这是你的家事，朕不应该掺和的。”
“但这些年，你对二皇弟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抛开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谈，朕也觉得如果真要把皇位传给你其中的一个儿子，朕觉得应该是二皇弟。”
朱允炆义正严辞地说道。
“当年进京的时候，要不是皇兄劝阻我。”
“恐怕我早就背负了弑君的罪名了。”
“亏你还是我亲爹呢。”
朱高煦顺势搭腔道。
“原来你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怪不得，这几年，你表现的和以前判若两人。”
“怪不得，只要有人提议除掉建文，那个提议的人就会因为各种原因突然死去。”
“怪不得，我几次想除掉建文，都被他给躲掉了。”
这个时候，朱棣才明白为什么这几年朱高煦这么反常，朱允炆为什么一直除不掉。
“老头子，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等皇兄把皇位禅让给我以后，我就尊皇兄为太上皇。”
“至于你...我只能把你和老大一家安排在孝陵了。”
朱高煦已经把朱棣和朱高炽余生所待的地方都想好了。
他原本是想把朱棣和朱高炽一家送回中都凤阳的，但朱允炆提醒他，不能让朱棣和朱高炽离开他们的视线，免得再生事端。
所以，朱高煦思来想去，决定把他们安排在孝陵。
不过有了他们自己的前车之鉴，朱棣和朱高炽一家待在孝陵会被他派人时刻监视着。
“建文，这几年真的是你在老二背后指使他？”
朱棣没有搭理朱高煦，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朱允炆。
此刻，他感觉眼前这个大侄子显得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的样貌，陌生的是他的气质。
朱棣感觉朱高煦在这个朱允炆面前简直就像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会随时将朱高煦收拾掉。
“四叔，朕没有指使二皇弟。”
“朕只是在教二皇弟自保而已。”
朱允炆微笑着摇摇头。
“本王不明白，你既然有这个脑子，为何还会在靖难中用李景隆那个庸才？”
朱棣有些诧异地问道。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上天觉得朕不适合当这个皇帝，所以才让你们成功打进了京城。”
“这几年，朕也想通了。”
“什么王权富贵，什么君临天下，那都是身外之物，只有有能力者才能居之，朕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朕愿意当作尧舜，将皇位禅让给二皇弟。”
“朕相信大明在二皇弟的带领下一定能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朱允炆说着又故意拍起了朱高煦的马屁，让他再对自己的戒备心小一点。
“皇兄！”
“你的恩情，弟弟没齿难忘！”
果然，朱高煦听到朱允炆的话后，瞬间泪目。
当着朱棣的面前，给朱允炆抱拳鞠躬，表达敬意。
“二皇弟，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
朱允炆连连摆手，并作势要上去搀扶朱高煦。
朱棣看着这“兄友弟恭”的场面，被气得直翻白眼。
duang！
朱棣狠狠地一脚踹到朱高煦的屁股上，猝不及防的朱高煦一个狗吃屎狠狠地从朱允炆的胯下钻了过去。
“老头子！”
“你要干什么？！”
朱高煦也是要面子的人。
他心想：你原来有兵有权，我斗不过你，你踹我一脚，我不挑你的理。
可现这大明的朱指的是我朱高煦了，你还踹我，这就别怪我不认这父子之情了！
“我当年怎么就生出你这么蠢笨的儿子？”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建文是在利用你！”
“利用你！”
“等你把我的人全部铲除了，他就会向你开刀了！”
朱棣恨铁不成钢地怒吼道。
“老头子，你自己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以后这朝廷大事，不用你再操心！”
朱高煦一边轻轻地拍着屁股，一边恶狠狠地对朱棣喊道。
呼~~
朱棣被气得直喘粗气。
他知道大权旁落的他对朱高煦已经没有任何威慑力了。
这些年他对朱高煦的高压管理，现在已经激起了朱高煦强烈的逆反心理。
就像后世那些从小家教很严格的孩子，表面上看起来非常乖巧听话，但一旦有一天接触了外面的世界，他们放纵起来可比普通孩子厉害的多。
“哎......”
朱棣自知已经无力回天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老二。”
朱棣叹完气，突然语气变得温和了。
“为父知道现在已经是覆水难收，想让你放弃现在得到的一切，已经不可能了。”
“为父愿意跟你大哥一家长居孝陵。”
“不过你要先答应为父一件事情。”
朱棣看着朱高煦，用略带恳求的语气说道。
“什么事？”
朱高煦见朱棣难得服软，便问起了他要自己做什么事。
“你现在就杀了建文！”
“直接登基称帝！”
朱棣突然话锋一转，恶狠狠地瞪着朱允炆。
他这一瞪，把朱允炆都给弄紧张了。
朱允炆怕朱高煦卸磨杀驴，真的听信朱棣的话，杀了他。
“老头子！”
“你怎么就这么坏呢？”
“我和老大都是你儿子，你为什么总是盼不得我好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你不就想让我杀了皇兄，然后背上弑君篡位的罪名，好让天下反对我，让我无法登基吗？”
“我告诉你，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等我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皇兄直接禅位于我。”
“我就是大明名正言顺的皇帝。”
“而不是像你，只能当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监国。”
朱高煦听完朱棣的话，立马就不高兴了，最后还嘲讽了朱棣两句。
“蠢货！”
“你这个蠢货！”
“我...我...”
朱棣这次彻底被朱高煦气破防了。
只见他被气的呼吸急促，然后捂着胸口，突然咚地一声倒地昏迷了。
“燕王！”
“燕王！”
一旁的太医见朱棣倒下了，赶忙上去抢救。
朱高煦则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转身对朱允炆和煦地说道：“皇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听他的。”
“以后，我们哥俩各论各的。”
“当着外人，你叫我皇帝。”
“关上门，我还叫你皇兄。”
“多谢二皇弟。”
朱允炆微笑着点了点头，用余光瞥了一眼朱棣。
心里揶揄道：“当初你对人家老二爱搭不理，现在人家让你高攀不起。”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等我把天下夺过来，再来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