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死死抓住周乐妍的胳膊：“他勾结潞州那边，害死了你大伯，又害死了……”
话刚说到一半就听着一声怒喝：“住嘴！”
周长明气急败坏的从外面进来。
看见周长明的一瞬间，盛氏吓得躲在周乐妍身后，整个人瑟瑟发抖：“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周乐妍原本听着盛氏的话整个人已经是震惊不已，再见周长明进来，差点没反应过来。
只是呆呆地看着这张她从未见过的极致愤怒的脸。
声音都透着几分怀疑：“爹，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你……”
质疑的话还没问完，就听着‘啪’的一声，周长明一个巴掌直接打在周乐妍的脸上。
用力之大，直接将周乐妍打翻在地。
胳膊狠狠地撞在地上，疼得她眼泪花不断在眼睛里打转。
满眼震惊的看着周长明，似是不能相信，最疼爱她的爹爹竟然打她。
门外有衙差小跑着进来，看见许劲松快步跑到跟前：“大人不好了，天香楼出事了。”
许劲松闻言脸上神色越发难看，永昌侯府这摊子事还没处理完，这外面怎么又闹起来了。
当即皱眉：“天香楼怎么了？”
衙差看了眼周长明和屋子里其他人，最后目光回到许劲松身上，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四皇子刚刚冲到天香楼，将天香楼的花魁娘子牡丹拉到街上，要当众脱了她的衣裳，谁都拦不住，现在那边围了好些人，大人赶紧过去看看吧。”
一听到四皇子，许劲松整个脸吓得发白。
忍不住跺脚：“这都怎么回事啊！”
说着朝周长明拱拱手：“永昌侯，要不还是让夫人先收拾一下，下官先过去一趟，晚些再来询问情况。”
周长明满脸铁青，拱拱手谢过许劲松。
见周长明回来，京府尹带着衙差都走了，那些个看热闹的也不敢继续在侯府待着，虽然心里还有点舍不得，却也都识相地跟着衙差出了永昌侯府。
等院子里彻底没外人了，周长明这才恶狠狠地看向周清。
“都是你做的好事！”
周清闻言瞧了眼已经被吓疯的盛氏，眉眼弯了弯：“二叔这话什么意思？”
“二叔莫不是怀疑这些黑衣人是我找的？”
说着看向黑衣人掉落在地上的武器：“上次在万花楼，五妹妹的房间也发现一具尸体，手持双钺。王爷亲自去查地，说是那个人乃是潞州梁川的人。手中的武器和今日这些人所用的一模一样，二叔怀疑这些人是我找的，岂不是在说我和潞州别驾梁川是有勾结。”
说着身子微倾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调说道：“听闻我爹死的有蹊跷，与潞州梁川脱不了干系，现在二叔怀疑我和梁川有勾结，难不成是我害死的我爹。”
见周长明脸色越发难看，周清抬起头，笑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这些人到底是谁找的，到底是谁跟谁勾结想要谋害谁，二叔心里清楚。”
“婶母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有人想要趁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刚刚婶母的话，京兆府的衙差，和那些看热闹的人可都听得清楚。”
“婶母说了，是二叔害死我爹的！二叔现在不好好想想，如何解释这件事，平息悠悠之口，还有闲心来质问我，二叔的心还真大啊。”
说完冷笑扫过众人，目光在盛氏身上微微停顿片刻，直接转身朝着侯府大门走去。
看着周清走远，周乐妍惨白着脸看向自己的父亲，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再问。
屋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还在地上躺着，盛氏已经被这个景象彻底的吓疯了。
不住地念着：“周长明你别杀我，你若杀了我，我定会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我哥哥和姐姐也不会放过你的！”
“别杀我别杀我！”
看着盛氏疯傻的样子，周长明眼中神色越发阴鸷，瞧着躲在门口不敢进来的水杏几人，怒斥道：“都愣在那干嘛！还不快给夫人收拾一下！”
听着呵斥，水杏几人这才敢壮着胆子过来搀扶盛氏。
管家带着小厮将屋子里的尸体抬出去。
整个主屋都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而南门大街上此刻却是热闹非凡。
周清赶到的时候，许劲松正红着脸站在旁边束手无策。
人群中间，四皇子仅穿着亵裤，撕扯着牡丹的衣裳。
牡丹又惊又怕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死死护着身上仅存的衣裳。
她虽然是天香楼的窑姐，待客无数，却从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扒光衣服围看。
若真叫四皇子把衣服都扯完了，那她可真的就没法活了。
哭着在地上不断地挣扎，却是敌不过四皇子的力气。
一旁天香楼的老鸨和龟公见状心里着急也不敢过来拉。
只是急得直跺脚。
要知道牡丹可是天香楼的摇钱树，这红罗帐中的恩客可不止李长生一个。
平日里多少人挤破头往天香楼送钱，就为了看这牡丹一眼。
要是就这么毁了，岂不是一棵摇钱树生生被折断。
老鸨急得直跺脚，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按着她扯衣服的那可是四皇子。
谁敢得罪他。
一白坐在二黑的背上看着人群中间的精彩景象，低头对着周清很是严肃的道：“小姐还是别看了，这场面伤眼。”
说着示意二黑将自己放下来。
靠在周清耳边：“这四皇子怎么了？这发的什么疯，怎么当众做出这样的事？”
“他就算再猖狂，也得顾着一点皇家的颜面吧。闹成这样，丢的可不只是他自己的脸，皇家的脸面都跟着丢尽了。等这件事结束，这四皇子怕也是没好日子过了。”
一白一边说着一边很是感叹地摇头。
周清却是嘴角微扬，昨天去下怀梦散的时候，一白不在，自是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她冒着被认出来的风险，配了怀蒙山，就是要彻底断了他一切后路！
听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声音，透过夹缝，看着被按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牡丹，周清心中却无半点波动。
落到这个下场是她活该。
若不是她早与四皇子勾结，撺掇李长生害她，她也绝不会将一个无辜之人扯进来。
既然她入了局，伸了手，那就别怪旁人心狠手辣。
想着孙八喜打听来的消息，周清神色变得越发冰冷，刚想再看一眼，就见一只手挡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