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顿了顿,看向黄蓉:“蓉儿,你心思缜密,且熟悉地形,麻烦你勘察一下村中情况,统计一下遇难者的数量,寻找合适的地点。”
黄蓉点了点头,拭去眼角的湿润,强打起精神:“好,我这就去。”
叶枫又道:“表姐,你与语嫣一同,先将这些自尽的女子和村中空地上的村民遗骸收殓起来,我去处理那些金兵的尸体。”
对于金兵,他不会给予厚葬,但也不至于让他们曝尸荒野,引来瘟疫,污染土地。
李清露与王语嫣闻言,虽心中仍有惊惧,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们知道,这是目前唯一能为这些不幸的人所做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异常沉重而忙碌。叶枫运起内力,隔空将金兵的尸体如同拖死狗一般,集中到村外一处偏僻的低洼地带,准备简单掩埋。
而黄蓉则深入村中,只见家家户户,残垣断壁,血迹斑斑。
许多房屋被付之一炬,焦黑的梁木诉说着不久前的惨烈。
她在废墟中找到了更多村民的遗骸,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有精壮的汉子,也有更多的妇女……她们死状各异,但无一不是死于金兵的屠刀之下。
黄蓉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怒火,仔细地清点、标记。
王语嫣与李清露则小心翼翼地用真气托举那些自尽的女子和空地上的村民尸体搬运到一起。
王语嫣一边搬运,一边低声念诵着往生咒,祈愿她们来世能投个好人家,远离这乱世纷争。
李清露则默默地整理着死者散乱的衣物,尽可能让她们保持体面。
当黄蓉带着沉重的消息返回,告知叶枫村中遇难者的大致数量时,即便是叶枫,心中也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整个村子,几乎被屠戮殆尽,幸存无几。
“找个向阳、地势高些的地方吧。”叶枫沉声道,“让他们入土为安。”
最终,在村子后方的一片山坡上,叶枫的右手向前一抓。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龙爪,向着地面直接抓了过去。
随后叶枫的手往后猛的一扯,顿时地面一阵颤抖,整个地面直接被叶枫给扯出了一个大坑。
这个坑,要容纳下全村遇难的男女老少,数量之多,令人心碎。
紧接着,叶枫王爷,李清露以及黄蓉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都小心翼翼地放入这个巨大的土坑中。
没有棺椁,没有祭品,只有一抔黄土,将他们与这苦难的尘世隔绝。
叶枫站在坑边,看着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静静地躺在那里,心中百感交集。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庄重:“诸位乡亲,你们本是良善之民,却遭此横祸,命丧异族之手。”
“今日将你们合葬一起,落叶归根,下辈子投个好胎!”
王语嫣、李清露、黄蓉三人也默默垂首,为死者祈祷。
随后,叶枫一挥手,率先铲起一捧泥土,撒入坑中。
紧接着,黄蓉、李清露、王语嫣也纷纷动手,待美人将一捧黄土撒入坑中之后。
叶枫手一挥,原本被扯出来的泥土顿时重新填做的大坑,形成一个巨大的坟包。
做完这一切,四人找到水源洗了手,随后继续上路,向北而行。
这一次,叶枫的步履沉稳,与身旁的王语嫣、李清露、黄蓉三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并肩而行,刻意放缓了行程。
他一改往日为求清静、专拣偏僻小径穿行的习惯,反而带着三位容貌足以令百花失色的女伴,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康庄官道之上。
阳光洒在四人身上,叶枫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王语嫣温婉娴静,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书卷气与洞悉世事的智慧;
李清露清冷如月,雍容华贵中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
黄蓉则是俏笑嫣然,灵动活泼,顾盼生辉。
这般组合,无论行至何处,都如同一道移动的风景线,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或惊艳,或倾慕,亦或夹杂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窥探。
官道之上,龙蛇混杂。
他们并非没有遇到麻烦,起初,是些占山为王的毛贼,见三位女子那夺人心魄的美貌,顿时起了歹心,呼啸着便要拦路抢劫,更兼意图不轨。
对此,叶枫丝毫没有留情,剑光闪过,往往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叫和滚落的人头。
对于这些拦路的恶徒,他向来是一剑了断,干净利落。
除了土匪,更让他们频繁遭遇的,是南下四处劫掠的金军小股部队。
这些金人见了王语嫣、李清露、黄蓉这般天上有地上无的绝色,早已是色心大起,兽性勃发,嗷嗷叫着便要上前掳掠。
对于这些侵略者,叶枫心中杀意更盛,出手也更为凌厉狠辣。
如此这般,一路行来,晓行夜宿,不知不觉,半月的行程已过。
叶枫四人,却如同行走在修罗场中,所过之处,无论是呼啸山林的悍匪,还是耀武扬威的金军,皆是人头滚滚,尸横遍野,留下一片血腥与狼藉。
叶枫心中暗自估算,死在他剑下的金军,怕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之数了。
这还不算李清露、黄蓉,乃至偶尔出手的王语嫣所杀伤的敌人。
他们四人,俨然成了一支移动的、令金军闻风丧胆的“索命小队”。
他们的事迹,也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沿着官道,迅速向南北两方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最近官道上出了个煞星,带着三个仙女一样的美人,专杀金兵和土匪!”
“何止啊!我听我表舅说,他亲眼看到那男子一剑就把一队金国骑兵给劈了,跟切菜似的!”
“啧啧,那三个女子也是厉害,个个貌美如花,身手还那么好,真是神仙眷侣啊!”
“只可惜,杀了这么多金兵,怕是捅了马蜂窝了,金国朝廷岂能善罢甘休?”
……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首先在南宋的朝堂之上激起了轩然大波。
临安,皇宫,紫宸殿。
宋高宗赵构正与几位重臣商议着前线的战事,气氛颇为凝重。
近来金军虽有北撤之意,但仍在淮河一线虎视眈眈,时常南下袭扰,搞得边境不得安宁,国库空虚,军无战心,让他这位皇帝焦头烂额。
“陛下,金军虽退,但我朝新败,国力亏空,当务之急是休养生息,整顿军备,切不可再轻启战端啊。”一位老臣忧心忡忡地说道。
赵构叹了口气,正欲说话,一名内侍匆匆从殿外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又带着一丝异样的兴奋。
“启禀陛下!边关八百里加急!”
“哦?何事如此紧急?”赵构心中一紧,莫不是金兵又打过来了?
内侍展开一份奏折,高声念道:“启奏陛下,近日在淮南西路至京西北路一带官道,出现不明身份高手四人,三女一男,皆武功高强,尤以男子剑法卓绝,出手狠辣。。”
“此四人专与金国军队为难,半月之内,据不完全统计,已斩杀我大金……不,是斩杀金国兵达上万人,其中不乏百夫长、千夫长级别将领……”
“什么?!”
殿内众臣闻言,无不哗然。斩杀金兵数千?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南宋正规军与金兵大战一场,能歼敌数百已是难得的大胜,如今竟有几个无名之士,半月歼敌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