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餐店里，毛棋和柳笑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
柳笑将一根油条撕成两半，一半递给毛棋，一半留给自己。毛棋微笑着接过半根油条，眼里是浓浓的情意。
“笑笑，你都给我吃了，你自己吃不饱。”
“我肚子不饿。倒是你，动车下午才能到你那边。这几个小时的时间，不吃饱点怎么行呢！”
“动车上也有卖吃的。”
“有是有，东西老贵了。”
毛棋发现，柳笑嘴角沾着一点豆腐脑的残渍。他取来纸巾，轻轻替她抹掉。
“毛棋，你是个细心之人。以后哪位女孩子跟了你，都会受到你无微不至地关照。”
“笑笑，你过奖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毛棋，你也是。不管我们结局怎样，你都要每天开心、快乐。”
“你怎么安慰起我来了？笑笑，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不能给你关爱，心里很愧疚。谢谢你对我的无私付出，谢谢你陪我的美好时光，谢谢你！我会铭记在心，永生难忘。”
毛棋说着心里话，好像已经练习过很多遍，在这个离别的早晨显得有些隆重。
两人吃完早餐，柳笑替毛棋叫来了滴滴。
两人坐进车里，坐在后排的车座上。
“笑笑，要不你回店里吧，店里忙。我自己能过去的。”
“不行，我就要送你到动车站。”
毛棋只好依了柳笑。
约二十分钟，车子到了动车站。
下了车，柳笑帮毛棋把包背好，又把滑下来的肩带重新理到他肩胛骨最舒服的位置。
候车厅的电子屏滚动着红色字迹，像一串不肯停歇的倒计时。
“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坐一会。”柳笑看了下时间。
毛棋点点头。两人紧挨着坐了下来。
“毛棋，等你那边正式营业了，我和李雅到时过去看看。”
柳笑心想：这是能再次见到毛棋的最好的借口，合情合理。
“好呀，昨天李雅也说过。欢迎你们过来。”
广播里开始提醒检票，毛棋的动车在第二站台。
检票口前排起了长队。
柳笑忽然抓住毛棋的手，她压低声音，像在说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毛棋，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女朋友最后选择了别人，你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躲起来，别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记住了没？”
毛棋愣住了，半晌，才“嗯”了一声。他感动地把柳笑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到她洗发水残留的香味。
柳笑的泪水悄然滑落下来。
检票口的队伍开始移动。
毛棋松开柳笑，柳笑侧过身抹了把泪。她不想毛棋看到她落泪的样子。
“笑笑，我走了。”毛棋恋恋不舍。
柳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毛棋走进检票闸机。柳笑站在黄线外。
闸机关合的瞬间，毛棋隔着人群朝柳笑挥手。
柳笑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环——她想要送给毛棋留作纪念。
柳笑高举着手臂，毛棋看到了手环。
“笑笑，下次记得带来！”毛棋高声喊道。
柳笑拼命地点着头。
动车启动，车厢一节一节掠过。柳笑的泪水在手环上溅出细小的水花。
毛棋坐在动车里。窗外，城市的房屋、河流、电线全都向后退去。
毛棋似乎听到，柳笑对着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轨道轻声说着：“毛棋，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