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
沈赋语被分到了厕号。
“……”
该死的！
为什么是她？
经历过一次考试，沈赋语对于古代科考已经形成初步了解，自然知晓厕号意味着什么。
长达九天时间，沈赋语都要忍受着臭味答题，甚至是吃饭睡觉。
沈赋语额头青筋暴起，光是想一想沈赋语就觉得难以接受。
察觉到沈梦凝担忧视线，沈赋语强行扯出一个笑容，示意沈梦凝不用担心。
唉！
算了，谁让她倒霉呢。
沈赋语闷闷不乐，来到厕所旁边是一个小小的隔间，里面放着桌子和毛笔。
沈赋语简单收拾了一下，等待着考官发放试卷。
“yue！”
沈赋语不受控制干呕了起来。
要知道沈赋语来自现代，对于古代旱厕原本就难以接受，现在衣食住行都在厕所旁边，沈赋语只觉得浑身好似有蚂蚁在挠，难受至极。
等等！
反正距离发放试卷还有一些距离，倒不如趁着这个时间研究一下如何用灵气将厕所臭味清除。
沈赋语眼前一亮，脑海顿时浮现黑袍老者施法时的动作。
清洁术能够将衣衫脏污全部清理干净。
是不是意味着可以用在厕所呢？沈赋语视线撇了一眼，旁边确认没有任何人关注，沈赋语手指掐诀，她大着胆子试探了一下。
感受到周围空气清新了片刻，沈赋语眼前一亮。
原本郁闷心情顿时开心了起来，果然啊，办法总比困难多。
商倾妍就在不远处，看到沈赋语傻呵呵偷笑，眼中闪过一丝嫌弃，真不知道沈梦凝养着废物书童有什么用，遇到事情只知道傻笑。
把环境弄干净，试卷正好发到沈赋语面前，沈赋语迅速看了一遍，在看到上面内容，沈赋语嘴角抽搐了一下。
简单，实在是太简单了。
全部都是四书五经的内容，除了需要自己写一篇策论之外。
沈赋语沾了一下墨水迅速写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沈赋语就答完一张试卷，百般聊赖坐在一旁，别看试卷非常简单，沈赋语也故意写错一些，控制一下分数，避免太过张扬。
身体伤势在丹药作用下已经恢复七七八八，沈赋语也习惯身体时不时传来刺痛，因此沈赋语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不知沈家姐妹会不会难受呢？
沈赋语因为余光落在东北角，瞧着沈梦凝纤细背影瑟瑟发抖，沈赋语皱紧了眉头，不自觉担忧了起来。
时间太过紧急，沈赋语都没有仔细检查沈梦凝和沈梦舞有没有受伤。
沈家姐妹又固执不肯吃丹药。
沈赋语头疼揉了揉眉心，在内心期盼，希望沈家姐妹能够顺利度过考试。
“砰！”
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沈赋语眼皮一跳。
“天呐！有人晕倒了，考官大人呢？”
其中一位少女喊了一声，其他人只是撇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在考场晕倒非常常见。
相较于看热闹，大部分人更注重考试。
沈赋语隔得比较远，看不清是谁晕倒，直到考官大人声音传来，不好预感才得到验证。
“沈梦凝！沈梦凝！”
什么！？
沈梦凝晕倒了。
沈赋语下意识想要查看沈梦凝情况，可，在考场之中，要是擅自离开便会判定为作弊，失去考试资格，沈赋语只能在原地着急，拼命伸长脖子。
沈赋语知晓沈梦凝要是不能参加考试会带来什么后果，但相较于此，沈赋语更希望沈梦凝能够平安无事。
“沈梦凝，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我数三秒，你要是没有反应，我就只能将你带出去。”
考官大人经常监考，处理这种事情已经烂熟于心。
在将考生带走之前，会给予他们一些时间。
“沈梦凝？”
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梦凝只觉得意识模糊。
好困啊，她现在只想睡觉，身体也好难受。
沈梦凝眼皮非常沉重。
“沈梦凝，你现在在考试。”
考官大人又重复了一遍，沈梦凝混沌意识瞬间变得清明起来，对啊，她不能睡觉，她现在正在考试。
好不容易才赶回来，要是睡过去未免太可惜。
沈梦凝强打起精神，努力想要将眼皮睁开。
眼皮好重啊！
无论怎么努力，她都睁不开眼睛。
感受到考官正在扶她，似乎是想要把她带出考场，沈梦凝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量，挣脱考官束缚，沈梦凝摇摇晃晃站直了身体，她握紧毛笔。
沈梦凝扬起苍白而又脆弱笑容，“大人，我没事。”
考官大人欲言又止，“沈梦凝，你真没事吗？你年纪还小，三年之后依旧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身体要是出现问题，那才是得不偿失。”
想到上官夫子叮嘱，考官不自觉多关注沈梦凝一些。
“大人，我真没事。”
沈梦凝握着毛笔的手指都在颤抖，在失踪这段时间，沈梦凝精神状态一直处于紧绷，从未好好休息，沈梦凝身体本就有一些脆弱，现在猛然一松懈下来，身体就容易出现问题。
沈梦凝只觉得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稳了下来。
只是，沈梦凝颤抖手指无法在宣纸写字，沈梦凝咬紧了嘴唇，满眼都是不甘。
费尽千辛万苦赶回来参加考试，难不成要在最后一步放弃吗？
沈梦凝嘴唇被咬出血渍。
她不甘心。
沈梦凝脊背都透露着一股倔强，她努力想要克服手抖。
然而，事与愿违。
沈梦凝表情都变得颓然，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考官大人对沈梦凝坚韧品质感到心疼，同时也非常同情沈梦凝，好不容易进了考场，却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继续参加考试。
沈赋语暗骂一声，沈梦凝还真是不在乎身体。
“大人！”
思来想去，沈赋语招手喊了一声。
考官大人视线顿时落在沈赋语身上，不知沈赋语此时开口有什么事情？
难道沈赋语看不到沈梦凝非常痛苦吗？非要在这种时候开口。
考官大人有些不喜，尽管如此，他还是走到沈赋语面前。
“大人，我是沈梦凝的书童，在考试之前夫人给了我药丸。”
“大小姐身体不太好，考试之前，夫人叮嘱过我，要是大小姐在考场有任何不舒服，便把药丸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