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许凡闭眼，心中叹气。
他哪会不懂她的心思，只是他无法过自己心中那道坎，不想面对而已。
“好，我明白了。”
薇妮诺平静回答，取出一个生命果实握住，将彩色的本源注入其中，往地上一扔。
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精灵，出现在原地。
“带着我这具化身去，能帮你。”
话落，薇妮诺头也不回离开，决绝的背影，显得清冷易碎。
她走的很慢，似乎在期待些什么。
然而，她期待的事情，终究没有发生。
踏步走出大殿门的刹那，她眼里只有失望之色。
“走吧。”
见许凡还在愣神，大殿里的薇妮诺平静提醒，眼里波澜不惊。
她脑海里似乎没有与他的记忆，只有本体灌输给她的任务——帮助眼前人类，不惜一切代价。
“我该叫你什么？”
许凡缓过神来，看着她，眼神复杂。
“薇妮诺，这是我的名字。”
薇妮诺淡然回答，脸上无一丝别样的情绪。
“嗯。”
许凡应了句，转而带着她走出大殿，御使炽阳剑，就要携带她离开精灵故土。
“她在看你。”
薇妮诺拉住他衣摆，眸光中掠过一道深意。
许凡默然不语，毅然驱使炽阳剑，如虹光飞往无尽远方。
生命古树枝干上，精灵王望着虹光消失在视野之中，眼里只有平淡。
“精灵王，还真是用心良苦。”
古树意识化作的女子，在一旁浅笑。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边语言的？”
精灵王微蹙秀眉，冷艳的脸庞上，有一丝困惑。
“这很难吗？精灵王，我可是通天灵木，哪怕只是子木，也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
女子负手而站，目露神往之色。
“那你先前…为什么只对他一个人说？”精灵王偏身，冷冷注视她。
“因为我瞧不上你们这些土着。”
女子平静回答后，消失在原地。
“呵…瞧不上…你们还不是入侵这里？”
精灵王冷声讥讽。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优越感，殊不知如果没有她努力，枯萎就是祂的结局。
“别乱说，我可不是过来入侵的。”
“我只是害怕某位存在陨落后，那方世界陷入无止境的争端，过来躲的。”
女子的声音在精灵王耳边回荡。
“你也不必跟我扯东扯西，还有三个月，因多就能从造化遗迹苏醒。”
“届时，祂会彻底解除源彩屏罩，释放其余模因神。”
“大战无法避免。”
“你还是想想，怎么带领你的族人，躲过这场灭世的灾难吧。”
…
五日后。
联盟北部边境。
密密麻麻的模因兽，如蚂蚁聚集般，堆积在要塞外，凶悍的气势，像是要搅动风云。
它们的脚底，踏着无数模因兽组成的大道，蠕动的血肉，遍布整个战场。
一束金色虹光，稳稳停在极空。
许凡俯视着下方，眼里不禁有几分惊色。
他一路从精灵故土穿过联盟，见到不少兽潮，但像眼前这般的大兽潮，还是第一次遇见。
“时间不多了。”
薇妮诺静静望了眼下方，轻声提醒。
“他们扛得住。”
许凡不置可否，洒落一缕金色烈焰。
呼！
在边境战士无法置信的眼神中，朦胧的雾中忽然出现一道金芒。
这金芒随着掉落，越来越大，散发着堪比无与伦比的温度与玄妙的波动。
“天…那是什么？”
“天降烈焰？”
“好恐怖的火…”
站在要塞护墙的上的序列者，惊愣看着这缕火焰。
呼！
仿佛回应众人惊讶一般，金色烈焰彻底化作火球，滚进密密麻麻的模因兽潮中。
顷刻之间，烈焰犹如虎冲进羊群，勇猛无双，熊熊燃起，映红半边天。
许凡望着汹涌的烈焰，眼神平静，继续御使炽阳剑，朝边境北部赶。
又过半日，浮空的机械岛映入眼帘。
宏伟的机械国度，也猝不及防闯入视野。
这里天寒地冻，但高大的合金城墙内，是无数正工作的机械生命体。
它们井然有序，一尊尊机甲被制造，堆积在后方，等待着运输。
更远处，一座座宏伟的机械都市，屹立在冰雪之中，宛若雪巨人。
许凡刚落至机械岛上空，一个全身由零件组成的投影，就被投射出。
“老师去冰之国度了，她说你回来的话，也去那边。”
零械打量着许凡，心惊不止。
这才过去多久，眼前的他，就已经跟自己身处同一级别。
这就是老师所说的主源初成长速度？
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嗯，去冰之国度，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
许凡微微点头，镇定询问。
零械迟疑片刻，神色郑重。
“礼物，冰神需要礼物，凡是进入冰之国度的人，都需要给冰神送礼。”
“地位越高的人，送礼越容易被冰神接见。”
“根据老师传回来的消息，她现在是冰神尊贵的客人。”
“你如果要去的话，必须准备一份符合身份的礼物。”
闻言，许凡挑挑眉，不由得想起冥渡曾说过的话。
冰神怕虫子。
但准备礼物，显然不能送这个。
“准备几颗生命果实吧。”
薇妮诺在一边提议。
许凡轻轻点头，随即与零械告辞，带着她继续飞往北边。
气候逐渐严寒，天地之间飘满飞雪，飒飒冷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许凡体质寒暑不侵，并未感到丝毫冷意，只是察觉天地间的冰元素，十分浓郁。
“这里爆发过战斗。”
薇妮诺感知着过于浓郁的冰元素，神情凝重。
这里的冰元素，有一种给她分外熟悉的感觉，很可能就是她那姐姐。
“嗯…”
许凡带着她继续上前。
不多时，一扇寒冰组成的高大城墙，闯入两人视野。
放眼望去，薄薄的冰元素护罩，如倒扣的巨碗，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国度笼罩。
漫天飘舞的风雪，丝毫没能侵入这个国度。
独属于源初的波动，从这护罩上蔓延开来，威慑着每一个来此的人。
“冰神在信仰众创造的神明当中，也属于极强的一尊，仅次于死神那些神明。”
“突然到访，想要进去，必须得报你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