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徐锦晟也算是看出来了。
廖永明可不仅是用批发市场，把国营工厂都给圈了起来。
而是那些国营工厂，巴不得要往廖永明的批发市场里钻呢。
徐锦晟陪同他父亲徐瑞丰，以及省城的其他几号重要人物一同视察时就发现。
那些在自由市场摆摊卖货的摊主的进货能力。
加在一起可一点儿都不比国营工厂以前跟其他工厂、供销社、百货大楼之类的渠道的进货量差。
他们就站在冷风中看了不到一个小时而已。
就见A市棉纺厂堆在帐篷里的布匹，就被卖了个七七八八了。
而其他帐篷里的其他国营工厂的情况，基本上也都跟A市棉纺厂这情况差不多。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就连批发市场临时作为批发卖货场地用的帐篷还有活动板房，竟然也有人咨询这个能不能批发，买几个能算是批发。
好么！
本来只是给廖永明帮忙，顺便来参加开业凑热闹的帐篷厂厂长，还有A市轧钢厂刘厂长等，一时间竟被咨询的人给问的翘起了嘴角。
他们是真没想到，他们这么小众的商品居然在普通群众中也有市场。
即使没有额外的帐篷和活动板房，帐篷厂厂长和A市轧钢厂刘厂长也立刻马上就地写个牌子开始营业。
而徐瑞丰此时也听到某几个国营工厂的厂长拍着大腿懊悔，说这回出来准备的货物还是太少了。
他们就应该让厂里的大货车都装满货开过来，库存准能被清理不少。
而那些从未跟廖永明合作过，也不太了解廖永明情况，却被省机械厂的李国强厂长一个电话就给叫来的其他国营工厂的厂长。
此时见到如此盛况，就赶紧招呼秘书跟他一起去打听有关批发市场、有关廖永明的更多的情况。
然后，他们就一直追在廖永明的身后，等着廖永明啥时候能腾出空来，能赶紧给他们工厂也办一个可以在批发市场批发销售的手续。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批发这种模式在未来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里，肯定能大放异彩，成为绝大多数国营工厂销售商品的重要一环。
所以正如徐锦晟所想的那样，此时现场的国营工厂有一家算一家，真是都恨不得立刻马上进入廖永明的圈子，进入廖永明设定的批发的游戏规则中。
因为，他们也真的好想清库存、好想资金能赶快回流、好想他们工厂也能天天有额外的稳定的进账！
“廖永明同志！”
中午时分，不管是国营工厂负责批发的人员，还是来进货的摊主，那都得去吃饭了。
廖永明也终于可以喘口气、歇一会儿了。
这一上午，真是忙活的他口干舌燥、腰酸背痛。
明明三九是多么冷的天儿，可廖永明却忙活的满头大汗，连身上的军大衣都只是披着，扣子是一个都没系。
见廖永明终于有空了，徐瑞丰等一众人物这才叫住了廖永明，要跟他好好聊聊。
见到一众大人物，廖永明赶紧又堆起职业笑容，恭恭敬敬的跟徐瑞丰这帮人物打招呼。
“来，廖永明同志你擦擦汗，可别着凉了。”
接过徐瑞丰递过来的手帕，廖永明连连表示感谢，然后把徐瑞丰这帮人给带到了唯二被当做办公室的大帐篷。
“各位领导，您们快请坐，来您请喝水。”
“廖永明同志，你快别忙活了，来，你一块儿坐，咱们聊聊。”
廖永明从一大早就开始张罗忙活，此刻真是又累又饿。
可面对着徐瑞丰这帮人，他也只能继续强打着精神，被迫继续营业。
“廖永明同志，我觉得你很了不起嘛！
从自由市场到批发市场，你的想法一直都很超前。
而且你做的这些事，不是在帮助更多的群众可以更好的谋生，就是在帮助国营工厂解决各种问题。
我不得不说，廖永明同志你真的很优秀，咱们国家就是需要你这种心里时刻想着群众、想着国家的同志！
我认为，你的事迹很值得被宣传出去，很值得全国所有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去学习嘛。
你们说是不是？”
徐瑞丰身后的人齐齐点头，都对廖永明大加赞扬。
“廖永明同志，不如你给我们详细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要开批发市场的，又是怎么想到开批发市场可以帮国营工厂解决困境的？”
廖永明的左边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省报的人今天也赶了过来，此时一人正拿着照相机对准廖永明，另一个人正拿着笔和速记本，随时准备记录下廖永明说的话时。
廖永明脸上的笑容，是真的快要维持不住了。
因为他真的是太累太饿了，他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应付这帮人了。
可即便如此，漂亮话那也得说。
只是现在廖永明大脑缺氧，以往那些一套一套的词儿，他现在却一句都想不起来。
“咕噜噜噜噜~~~~~”
廖永明本就尴尬，结果让他更尴尬的事儿却发生了。
那么多人都等着他发言呢，结果他的肚子倒是先来了一段。
可不等廖永明说句不好意思，众人就听见远处吵吵嚷嚷的，似乎是有吵架的声音。
不是吧？
批发市场开业头一天，竟然就出事儿了？
顾不上让廖永明继续接受采访，众人就赶紧走出了帐篷想要一看究竟。
结果走到廖永明租的这1000亩地的东边边缘位置，众人这才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闹了半天，这里根本没人打架，只是有工程队的不少退役士兵在自发的维持秩序。
因为就在刚刚，突然有一大批卖小吃的摊贩来到了批发市场，非要进市场里面去卖吃食。
结果这帮人就被工程队那帮人给拦在了外面。
廖永明也是真没想到，他这次开批发市场其实并没有像当初开自由市场那样，在全省进行大规模的宣传。
所以今天上午来到批发市场的，不是国营工厂的人，就是各地在自由市场摆摊卖货卖的不错的那帮人。
可有些人天生就很有商业嗅觉。
即使没提前得到通知，即使临时得到消息。
可还是有很多卖吃食的人，正好赶在了中午吃饭这个点儿，带着一篮子又一篮子、一筐又一筐的吃食跑到批发市场门口来卖了。
而更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有人即使不摆摊也不卖吃食，居然也能在廖永明的批发市场里赚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