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之后，庄恒感觉到耳朵“嗡”的一声，让他恍惚了一下。
接着他感觉到疼痛传来，血液从耳边涌出，顺着脸颊流下。
“申涵，你给我瞄准点！”
庄恒忍不住吼了一句。
申涵咽了一下口水，赶紧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注意！”
毕竟她还想抱庄恒大腿，自然是不想庄恒出事的。
不过不想对方出事就是担心对方会出事，这越担心自然就越容易出事，怕什么来什么可不是说说而已。
申涵深呼吸几次，再次冷静下来。
她举起枪，再次瞄准靶子。
这次子弹在庄恒头顶飞过，打死了几根头发。
“一环！”蔺寿宣布了打靶结果。
“那我是不是已经算过关了？”申涵弱弱地问。
“我说了，三枪中一枪就行，无论是几环都算过。”蔺寿随口回应，“你跟张三忍倒是一样的准头，不过他可比你强不少。”
申涵不服气地说道：“都是一环的话，凭什么说他比我强？难道他三枪都是一环？”
蔺寿道：“那倒没有，他第三枪才打中一环，前两枪都是打人的。”
“那他不是不如我吗？”申涵有些疑惑，“等等，他前两枪都打中了人？那打死人没有？”
“总之他就是比你强。”蔺寿没解释太多，直接说出了结论。
申涵撇撇嘴，说道：“那我现在第三枪可以不打咯？”
“不行，得把子弹打完。”蔺寿面无表情开口，“而且还得瞄着前方打，不能朝天射击，否则就是违规。”
必须瞄着前方打，但是打人还是打靶，那就没什么讲究了。
申涵也没办法，只能举枪再次瞄准靶子。
这次她把准心抬高一点，防止一不小心就打到人了，反正已经达标了，脱靶了也没事，不打到人就行。
她抱着随意打的心态，开了最后一枪。
这次倒是没有意外，子弹离靶子几十公分远，完全脱靶。
因为是比较往上开枪，子弹自然也是没碰到庄恒皮毛。
接下来申涵和庄恒位置互换。
申涵一脸紧张地说道：“好哥哥，你瞄准点，千万别打到我了。”
庄恒又揉了揉手臂，这才拿起了枪。
之前来训练场途中他已经尽量揉捏手臂放松肌肉了，现在又缓了几分钟时间，举枪已经不成问题。
不过手依旧有点抖。
看着申涵一脸担心的模样，庄恒忽然想着，这女人也是一个祸水，要不然干脆一枪把她崩掉算了。
一开局她就特意针对张愆，还勾引自己犯错，真的是惹祸精，留她在身边，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被她坑了。
没看到第一枪她就把他右耳打掉了吗，再偏一点的话，他可就脑袋开花了，这种女人岂能留下？
庄恒越想就越心动，但又怕打死同学会更加违规，心思也就收敛了少许。
但他还是想报复一下申涵，不然自己岂不是白白受罪了？
“老师，万一······我是说万一，不小心把队友打死了，要以命偿命吗？”庄恒最终问出了这个问题。
“出人命了你们就私了，我不管。”蔺寿继续回以之前一样的话。
庄恒听后眉头一挑，想要打死申涵的心思又活跃起来了。
申涵则立马叫道：“出人命了还怎么私了，我又没有家里人和亲朋好友，跟个鬼私了吗？”
蔺寿冷冷一笑，不再答话。
意思就是那个意思，打死人没事，就看个人是不是真想打死人了。
试炼之中哪有不死人的测试，死了也是正常现象，没什么好奇怪的。
庄恒摸了一下受伤的耳朵，疼痛感让他越发想打死申涵这个害人精了，反正暂时没有什么后果，除掉她也不算什么事。
不过他又感觉就这样除掉人并不是明智的选择，蔺寿明显就是巴不得闹出人命的，自己这样做，岂不是如其所愿？
在试炼之中，Npc才是敌人，真不顾试炼者之谊除掉了队友，怕是到最后自己也会死在其他试炼者手上。
庄恒冷静下来，又想着之前云源说过的心兽，会不会是试炼者死得越多，心兽的封印就解开得越快？
那个心兽会不会跟眼前的蔺寿有关？
思虑再三后，庄恒决定暂时留申涵一命，就算要她死，也不能这样毫无贡献地死，至少要让她死得有价值一点，不然就白白浪费了。
庄恒稳住心态，举起枪，趁着手还不那么抖，果断开枪。
这一枪准头还行，直接打中了靶子。
“二环，勉勉强强。”蔺寿点评了一下。
庄恒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两枪可以随便打了。
但要不要打人的？
虽然决定留申涵一命，但稍微打残一下还是可以的，只是想不想的问题。
“算了，随缘吧。”
庄恒放空心思，也没想太多，再次举枪，这次他连开了两枪。
然而由于之前他有过不好的念想，这随意的两枪全都打中了申涵。
一枪打中了她的右腿膝盖，一枪打中了她的左脚脚腕，顿时让她嗷嗷大叫起来。
“啊啊啊，好痛啊，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庄恒：( ˙-˙ )
“行了，既然你们也过了抗压测试，就去跟其他四位同学会合吧。”蔺寿指了指仓库那边，“那里有医疗箱，受伤的可以自行去处理一下。接下来你们得待在那里，直到我制定了新的学习方案再让你们出来。”
庄恒放下枪，问道：“一开始测试没及格的同学们呢，他们的惩罚是什么？”
蔺寿冷笑道：“他们脑子不灵光，显然是还没开窍，我自然是让他们去开窍了。”
庄恒忍不住想到，这家伙说的开窍不会是给脑袋开瓢吧？
没等他问再多，蔺寿便走过去解放申涵，然后走了出去，看样子要处理其它事了。
申涵还在哭叫着，涕泗横流，可怜无比。
不过庄恒却没感觉到对方可怜，只是觉得对方十分聒噪，令人厌烦。
庄恒忍住丢下对方不管的冲动，开口道：“先去仓库待着吧，那里有医疗箱，可以处理伤口。”
“你害我受伤，我完全走不动了，你要全权负责！”申涵语气幽怨地开口。
庄恒眼中出现了一丝嫌弃，不过他又隐藏起来。
看在对方目前还能利用的份上，就先迁就一下对方吧。
“行了，我会负责的。”
庄恒走过去，把申涵背起来，往仓库那边都去。
那边的仓库大门自动打开了。
庄恒看了一眼里面，虽然被残肢败体惊了一下，但发现张愆他们也在后，便稳住心态走了进去。
之后仓库门又自动关上了。
······
蔺寿走回到操场上，看了一眼被吊在架子上的连天，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离开了。
此时的连天一动不动，生命迹象已经没了，显然没能撑过体罚。
他的意志力不行，不能坚持下去，他认为自己根本撑不住，所以他就撑不过去了。
没有强烈求生欲的人，是没资格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