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张照片，有些是一个盒子里装着两只对戒，有些是一只手戴着戒指。
顾以衿最后只发来一句话。
-我喜欢。
如果没有那三十张图，短短三个字，或许会让人以为，他没多喜欢，也没多高兴。
但他一口气发了三十张图过来，每张的角度都不一样，还都特意打了光。
凌翎将每一张带着戒指的手的照片点开，保存原图，回过去一句:
-我也喜欢。
漂亮的手，就要戴最漂亮的戒指。
20秒之后，屏幕上弹出视频请求。
凌翎接通，在床边坐下。
“凌翎。”
顾以衿应该才洗过澡，脸颊微红，修长的脖颈上挂着水珠，举起手问:
“你快看戒指，是不是很好看？”
不等凌翎回答，他放下手，满脸认真，“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好看，”凌翎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说，“你也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那你喜欢这个礼物吗？”
顾以衿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镜头。
凌翎往后躺在床上，问他:
“喜欢的话，也让我连拍三十张？”
“……等你回来让你拍。”顾以衿快速说完，抬手蒙住镜头，安静了会儿，缓和了呼吸小声说，“凌翎，我想你。”
凌翎心头一动，当即将手机放到嘴边，嗓音轻柔，“顾宝贝，在家等我。”
……
一转眼，?剑鸣?已经开机两个月。
姜璟拍完和男演员的对手戏后，终于找到了点蒋雯想要的感觉，在后续拍摄中，没再出现ng四十多场的情况。
凌翎的单人戏，和其他演员的对手戏，拍完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初了。
群戏拍了三天，最后又回到了凌翎和姜璟的对手戏。
这一段时间，凌翎很少和姜璟在片场里见面，偶尔遇到了，两个人也都是相谈甚欢。
剧组其他人都以为她们关系还错。
但只有凌翎的助理项悠，和姜璟的经纪人清楚，凌翎和姜璟在酒店住在同一层，每次在电梯或是楼道里遇见，凌翎从不理会姜璟，完全把姜璟当空气。
事不过三，姜璟受了两次冷脸，再遇见凌翎时，下巴都要抬到了天上去。
凌翎毫不在意，仍旧无视她。
两人第一场对手戏，ng了6次才过，第二场，ng七次，三场，八次……
“卡！”
6点，蒋雯忍无可忍，拿着大喇叭对着姜璟怒吼:“阳辛！你与周伏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不是她的奴才！眼皮抬起来看着她，你怕她吃了你？躲个屁！”
阳辛是姜璟饰演的女二。
周伏是凌翎饰演的女一。
“对不起蒋导，再来一次吧，”姜璟被骂得脸色难看，“我这次一定能过。”
蒋雯还要再骂，助理快步走来，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听完助理的话，蒋雯脸色黑了一瞬，过了十秒，“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谢蒋导。”姜璟又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凌翎喝了两口水，把瓶子递给项悠，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一开拍，凌翎就发现，姜璟和刚才不太一样了，她敢直视自己的目光了。
等到这一场拍完，看到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片场的乐司，凌翎立刻就明白刚才蒋雯突然变脸，和姜璟的异常了。
金主的儿子呀，可不得供着。
蒋雯说休息十分钟，姜璟就跑到了乐司面前去，“乐司，你怎么来了？”
姜璟和乐司谈恋爱的事，圈里有一部分人早就知道了，另一部分，包括两人的粉丝们，都只以为两个人是朋友。
“我来看看你们拍摄的怎么样了，乐氏可是?剑鸣?的出品方之一。”
乐司冲姜璟狡黠地眨了眨眼，转头指了下身后的四个助理，对片场内的所有人说:“我给大家带了些甜品，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千万别嫌弃。”
“如果不好吃，”他捂住胸口，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也千万别告诉我，悄悄丢掉就好，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乐司长相是可爱型的，这样动作做出来，不会让人反感，反而觉得挺萌。
姜璟和其他人都笑了，说不会的。
助理们将甜品分发下去，乐司亲自拿了一份送到蒋雯的桌子上。
“蒋导，您也尝尝？很好吃的。”
蒋雯刚才听到了他的话，扫了眼那装着甜品的包装袋——她认识，她爱人喜欢吃，一份巴掌大的就卖六七百块。
“乐少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年纪大了，吃不得甜食。”蒋雯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看剧本。
乐司笑容不减，“蒋导，我今天其实是奉我妈的圣旨来的，我妈让我和蒋导说一声，?剑鸣?后期要多少投资，我妈都给，望蒋导你不要客气。”
还圣旨？你以为自己是皇子吗？
蒋雯心里翻了个白眼，抬头看他，“要给我投钱，乐总又有什么条件？”
乐司笑笑，“蒋导，别人不知道，您却是知道我与姜璟的关系的，我没别的条件，她是新人，还请您多担待。”
蒋雯看了眼望这边看的姜璟，不耐烦的挥手，“行行，知道了。”
“麻烦了，”乐司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唇边浮起两个梨涡，他把甜品往前推了推，“蒋导，你尝尝，很好吃的。”
蒋雯不理。
乐司也不恼，直起身离开，走到姜璟的面前，顾忌这里是片场，只是抬头对她说:“蒋导答应了，放心吧，她以后不会再没事找事，帮着凌翎打压你。”
姜璟眉头顿松，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道:“谢谢宝宝，宝宝晚上住哪里？”
“你说呢？”乐司假意瞪她。
姜璟笑开，回头到助理身边拿了房卡，趁没人注意时，塞给了乐司。
休息时间结束，凌翎在化妆间给顾以衿打了通电话，回到镜头下，看见还站在蒋雯身边的乐司，神情毫无变化。
蒋雯虽然顾忌着乐司，没有再对姜璟破口大骂，但也没轻易让她过，四场戏来来回回，拍了快三个多小时。
ng从来都不关凌翎的事，每次都是姜璟的问题。
但凌翎就像没有脾气一样，不管重来多少次，她都没有任何的抱怨。
乐司站在蒋雯身边，心里告诉自己他的女朋友是姜璟，他该看的是姜璟。
但等到拍摄结束，他回想起来，竟然不记得姜璟刚才演了什么。
发现这一点后，乐司心慌得不行，不等姜璟卸妆，先一步去了酒店。